第三百二十五章 深沉的心计
“那个死老头子,他自己要转让股份,我根本都不知道,若是我知道的话,定是拼死拼活也不会让他这么干的。”苏曼文也生气地道,她当初只是有过怀疑,但没想到是真的。 夏培江实在是偏心,她苦苦伺候了他那么多年,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而陆访琴这两母女,却一直是他心尖上的人。 “妈,你每天都跟爸在一起,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说,你早已摸透了爸的脾性么,是不是你自己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惹得爸生气了,他一气之下才会转股份给夏暖的?” 面对夏玫思的质问,苏曼文的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终还是合上嘴巴,一言不发。 “我跟雨嘉,我们也是夏家的人,身上流的同样是爸的血,为什么他就这么偏心,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夏玫思眸里已含了泪。 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自己被夏暖压在头上的那种感觉,夏暖永远高高在上,而她不管有多努力,有多端庄,看起来已经是名门闺秀了,但在夏暖面前都会自惭形秽。 不管是哪方面,夏暖都比她强太多了,她自卑,深深的自卑。 “思思,你别生气,现在是关键时候,千万不能动了胎气……”苏曼文只好劝着她,万一孩子出了什么事,就得不偿失了。 陆访琴心里难受,脑子也一团浆糊了,除了说这些劝慰的话,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她的话,夏玫思半分都没听进去,依旧厉色道:“若不是你跟外人把爸的财产都卷走了,他一定会分给我跟雨嘉的,爸从小就疼我们两个,自然不会厚此薄彼。妈,是你,都是你,是你做错了!” 夏玫思也是现在才敢将心里话说出来,当时她与季明泽离婚,走投无路,来依靠苏曼文。那时候她自是不敢驳苏曼文的意,可是现在,她的身份要比苏曼文高上一个头来,她又何尝再惧怕说这些。 而且她说的都是事实,为何不敢说! “我……”听着夏玫思的声声质问,苏曼文被堵得哑口无言了。 或许,她真的错了。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也已经没有退路。她跟夏培江之间的这一段情,实在是孽缘。 夏玫思眼眶已经变得红红的了,父亲刚死的那个时候,她是真心的难过,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当时有那么一刻,真的恨透苏曼文这个母亲了,真想从此不再与她相认。 “夏暖手里揣着父亲留下的股份,而我跟雨嘉则是什么都没有,妈,你争了这么多年,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呢?你手里有多少股权,明辉你还能做主吗?”夏玫思冷冷一笑,睨了苏曼文一眼。 夏玫思的话,另苏曼文心里一惊,变得拔凉拔凉的。 她的确什么都没有了,她太过天真,才会相信渝景涛这个男人。但这个男人已经是她最后的倚靠了,只要她的身后有徐家撑腰,那她在渝家就可以立于永不败的地位。 否则呢?她要离开渝景涛,还要与他斗吗? 她已经身心疲惫,再也折腾不起来了,下半生,若能依靠着这两个女儿就最好了,她已经不敢再奢望更多的东西了。 夏玫思看着苏曼文脸色已然一片苍白,这才住了口,她知道她今天说的话有些过了,但这些终归是要说的,否则她这个母亲还要傻到什么时候,她可不想有一天为她收尸! 苏曼文听夏玫思说出这样的话,心里也着实不好受。现在女儿从小到大,跟她在一起受过多少苦,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所以那时候她就在心里暗暗地发誓,一定要住进夏家,一定要当名正言顺的夏夫人,这样才能给两个女儿好的生活。 可她,她又何尝不无辜,不可怜。 当年她不过是二十出头,年幼无知,被出现在生活里的夏培江所吸引了,他年轻帅气,又那么事业有成,开着她这辈子都不敢奢望的奔驰,穿着高级昂贵的西装,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优雅帅气的风范。 她深深地为他而着迷,后来两个人便在一起了,可是……她也是在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夏培江已有妻室的事实。 那时候的她哭过,也闹过,可是有什么用。 她已经爱上他,无法自拔地爱上他了。她哪里还舍得离开他,只能这样错下去。 她想过,不会去伤害他的家庭,不会让他家里的那个女人难堪,她尽可能的大方,尽可能的心胸宽广,可她终究是一个女人,她如何做得到。每次在独守空房时,想象着他今夜搂着别的女人在怀,也许正睡得香甜。 她夜夜失眠,想过要离开他。他也同意,答应会给她一笔钱,或者是安排好她下半辈子的生活。但她终究还是舍不得,最后她决定,甘心只居于这样一个见不得光的身份,也就是俗称的小三的身份,陪伴在夏培江身边。 慢慢地,她嫉妒,她变得不可理喻,变得有心计起来。 她为夏培江生下第一个女儿,紧接着又再生了一个,为的就是想的稳住他的心。 他虽然每个月都会给她钱,这一笔钱足够他们母女三人在北岸生活的了,虽然不能像大户人家那样,但是温饱是绝对没问题的。她不肯接受夏培江更多的钱,每个月坚持要自己打工,她故意把生活过得很差,让她们看起来悲惨,两个女儿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自小都有些小心翼翼与胆小怕事。 另夏培江看在眼里,于心不忍。 苏曼文是乖巧而懂事的,从来不会做出另他难办的事,她也一直都体谅他。她筹划多年,暗暗里演了那么久。 终于有一次,夏玫思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之后,躲在家里割腕自杀,幸好及时救下了。之后,夏培江就对这母女三人越发的愧疚起来。 苏曼文那时候十分清楚,思思这孩子早熟,她很小的时候就懂事了,她也知道她父亲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