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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走在前头,衣摆随着行走间带动的风晃动,不时露出锦缎包裹结实的爆发力十足的大腿线条。 “都认罪了吗?”低沉且毫无波动的声音问道。 何厚琮觑着他脸色,小心翼翼的说明:“还没有。” 他觉得自己无能,这点小事都没做好,为难的说:“荔王嚷着要太医为小王爷治疗,不然不肯配合。” “刑部什么时候也讲究要囚犯主动配合了?”太子绷着脸,剑眉星目均带着冷寒情绪,漠然道:“打到他配合为止。” 何厚琮同侍郎对视一眼,同在眼中看到的疑虑:打谁? 荔王不复刚刚气焰,只咬着牙目眦尽裂瞪着太子。 “你滥用酷刑逼供,同我当初有什么区别?!”他怒问。 太子似乎觉得有趣,眼中仍旧是深潭暗水一汪,上下双唇却嗤笑一声反问:“你说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 荔王犯错自有皇帝整治。 但是太子犯错……太子现在已经是公认的皇帝了。 上面无人再能压他一头,这将使他更加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荔王浑身忍不住的发颤。 “时间紧迫,闲话就不多说了,”太子平静的道:“六条罪状,你认不认?” 荔王吞下一口唾液,沉默以对。 “好,”太子森然冷漠道:“戴圆针。” 侍卫长领命上前将李元昆拽起,向后狠狠一拉他头发,露出带着汗渍灰尘的脖颈。 “咳咳咳咳咳。”李元昆猛的呛咳出生,但是却丝毫挣脱不得。 手下侍卫取来圆针——那是一副精钢打造成的圆环,里头戳出一圈半指长的细钉,锋利无比,都闪着蓝紫色刺眼的光芒。 无数针尖围成一个容人脖颈大小的圈,侍卫拉开锁扣,精准无比的套在了李元昆的脖子上。 荔王双眼爆起,震怒看着他们。 侍卫按下锁扣,“哒”的一声脆响。 荔王立刻疯了,不管不顾往前冲,“李琛!他同你都是李家血脉!何况此事……” “嘘,”太子俯视着他,道:“父过子受,别人该夸他孝顺。” 荔王双臂被绑在背后,他身旁只留守一名侍卫按住他肩膀,便使他不能起身。 挣扎半晌也只能在地上摩擦出深深汗渍。 圆环不比其他刑具,这东西轻盈方便,锁扣处留一个开口,可以将钢条拽出来。 一次拽一格,针尖围成的圈便在脖子上收紧一格。 甚至不需要行刑人费什么力气。 脖颈细些的,拉个四五回,就能收紧成拳头大小。 届时钢针尽数扎到皮rou血脉中,只需要解开锁扣拽下来——血注便一窜两尺高,溅出几大片艳红的花儿来。 伤口虽小,胜在密麻,有的直接扎破动脉气管,救都轻易救不回来的。 即便侥幸没死,若是叫那钢钉扎到颈骨中,或是扎碎了颈缝椎骨,也瘫痪难愈,生不如死。 刑部在场官员俱都不敢发声,略微胆小些的更是大气不敢出一下,紧张的已经将手指甲掐到rou里去了。 太子静静看着荔王。 荔王脸涨成猪肝色,呼吸像破败的风箱,呼啦响个不停。 太子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轻轻一眨眼。 行刑侍卫毫不犹豫一拉那锁扣,“咔哒——” 不知他是否用力过猛,竟然一次拉下去了两格! 刹那间李元昆满头青筋爆起,双眼凸出,痛苦不堪的嘶吼一声。 那眼中血丝遍布,力气之大眼角都溢出丝丝粉色血迹。 因为嘴里堵着棉布,闷的声音虽模糊不清,但是分外痛苦难堪。 荔王顷刻满脸血色褪去,变成了煞白一张白面漆过的油布一般。 太子根本不问,又一抬手。 荔王眼看着那侍卫再次伸出手,那手肌rou爆起,埋在皮下的线条像埋在土地中的老树盘根错节,蕴含的力量叫人胆寒。 李元昆浑身抽搐个不停,嘴里似乎涌出血液,叫棉布吸收殆尽,已经染成了暗红色。 侍卫将手拽在搭扣上,李元昆猛地闭上眼,额头的汗滑到眼窝里,又从眼窝处滑下去,像眼泪一般。 “别动他!”荔王猛地吼喝,那声音嘶哑的仿佛喉咙已经撕裂了。 行刑侍卫看向太子,太子不为所动冷冷俯视着场中。 他表情冷硬,似乎心肠更加硬,根本不将人命放在眼中。 侍卫回过头,立刻要拽! 俩王叫吼着眼泪掉下来,绝望、疯狂哭喊着:“我认!我都认了……” 宋春景一直站在旁边的阴影处,微微垂下眼皮,眼睫在室内半明半暗的光下投无数细碎阴影。 看起来格外孱弱。 荔王凄厉的呼喊似乎被隔绝在外,他表情沉稳一动不动,恍若未闻。 不知是在发怔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侍卫手下一松,荔王挣脱开来,连滚带爬冲到李元昆身边,双手哆嗦着取掉他脖子上颈圈。 那东西看着无比冷,摸到手上确实温热的。 叫血暖的。 没了钢针阻挡,无数血眼争先张开往外喷涌。 荔王取下他堵嘴的棉布,哆嗦着围在那筛子眼般的脖子上,眨眼间就将棉布湿透了。 李元昆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似乎是汗渍迷了眼有些蜇的难受,便用力闭了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