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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钊握着鹿九的手,示意一行人先进屋。 众人壁垒分明地坐了,三面沙发,周氏夫妇在中间坐着,秦钊和鹿九沈鸾坐在左侧,李树梅哆哆嗦嗦着在右侧坐了,徐迎迎却不肯在她旁边坐,站在靠近鹿九的这一侧,低着头看着鹿九。 韩萍迟疑着开口:“鹿天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您不是来给我女儿看病的吗?” 鹿九指着徐迎迎,转头对韩萍道:“这个,才是你亲生的女儿。” 此话一出周氏夫妇大惊,李树梅则是浑身一震,她挥舞着双手疯狂大喊起来:“你胡说!这明明是我女儿,我养了她十八年!你是哪里来的小王八羔子在这里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你们现在的人不是可以做亲子鉴定吗?”鹿九淡淡道,李树梅顿时住了嘴,张大了眼睛瞪着鹿九,那眼神又阴狠又疯狂。 韩萍和周祖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相信鹿九说了什么,最后她颤抖着声音问:“鹿天师,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怎么是我女儿,我女儿明明……” “十八年前,你因为意外早产,被紧急送进了一家医院,生了一个女儿之后,和这个女人,”鹿九指了指李树梅,“你们住在同一间病房,她也刚生过一个女儿,但是她丈夫刚刚去世,她一个人照顾不好,又不想孩子吃苦,便把你的女儿和她自己的调换了,也就是楼上生病的那个。” 短短几句话,揭示了埋藏了十八年的秘密。 韩萍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她看向蓦然抬头的徐迎迎,和那女孩一双清亮的眼眸对视,忽然觉得心脏都剧烈疼痛了起来,这个才是她的女儿?她的孩子被人故意调换了十八年? 周氏夫妇久久不能回神,徐迎迎却蓦然瞪向李树梅,失控地哭喊:“怪不得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喜欢我,动不动就打我骂我,书也不许我读,朋友也不让我交……原来你根本不是我妈,你存心毁我一辈子!” 韩萍看着崩溃哭出声的徐迎迎,又看向用一双恶毒眼神盯着徐迎迎的李树梅,她闭着眼抱着自己的头,只觉得自己全身如坠在冰窖里一般,心脏直往深不到底的地方沉去,脑袋都重得要掉下来。她急促地喘息着,仿佛连呼吸在此刻都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亲生女儿被人调换了十八年饱受苦楚,自己还把坏人的孩子如珠似宝地疼惜着…… 韩萍忽然像疯了一样冲上去厮打李树梅,崩溃哭嚎:“你这个疯女人!你这个小偷!你这个神经病!你这个毒妇!你偷我女儿,你还虐待她!你这个疯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李树梅被打得只能蜷缩进沙发里护住头脸,她此刻什么话也不敢说,狡辩否认都没有用,只要一纸鉴定书就能证明鹿九说的都是事实。 “你偷了我的孩子,为什么不好好地对她!为什么还要虐待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周祖望也气得直发抖,“咻咻”地直喘气,“我要让你坐牢!让你付出代价!”幸好他还有理智上前拉住自己的老婆,屋里一时只有三个女人高高低低此起彼伏的哭声。 “哈哈哈,”韩萍忽然失控大笑了起来,“报应,你做了这么恶毒的事,还是遭了报应!你不知道吧?你的女儿一身都是病,心脏病哮喘病……随时都会没命!你休想我再继续给她治病!休想!” “韩萍!”周祖望厉喝,“你理智点,不要胡说八道,孩子是无辜的!” “你说什么?”挨了半天打骂的李树梅都没有吭声,此时却目眦尽裂,大吼道,“什么心脏病哮喘病,你说谁有病?谁有病?” 韩萍挣脱开自己老公,恶狠狠盯着李树梅,声音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你换到我家的女儿啊,她一身都是病,这都是你的报应!报应!” “啊——!!!”李树梅疯狂叫起来,想扑过来,但是被保镖牢牢拉住按在沙发上,“你胡说!你胡说!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我女儿怎么会有病——” 鹿九说出真相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两个女人会这样疯狂,呆呆看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李树梅,她没有说错,如果不是你换了孩子,你的女儿不一定会生病。” 韩萍那么一说只是为了故意刺激李树梅,但是鹿九这么讲却让三个中年人都怔住了。 “你们的女儿,是不是叫周紫宸。”鹿九问周祖望,周祖望愣愣点头。 “紫为显贵之色,紫微斗数,紫气东来,宸为北极星所在,乃帝王居所,紫宸这个名字,非极贵极重之人不能取,李树梅的女儿当不起这个名字,自然体弱多病。所以周夫人说的对,李树梅你换了孩子,的确得了报应。” 李树梅完全傻了,她此刻僵成了一座木雕,她的脸上是死一样的苍白,她的身体佝偻着,像是被人抽干了全身的血液。她咬紧了牙关,嗫嚅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鹿九又转向周氏夫妇:“周紫宸多病,心情便不好,你们一直骄纵着任她予取予求,甚至纵容她虐待动物,徐迎迎,你妈……我是说李树梅,是不是在你四五岁之后才开始对你不好的?” 徐迎迎愣愣地点头。 “因为被周紫宸虐待死的小动物成了煞,于是它便纠缠李树梅,让她不由自主厌恶你,你所受的磨难,其实也是因为你生身父母对周紫宸的纵容。每个人做了事,都要付出代价,即使不报应在自己身上,也会报应到子女身上,一切恩怨都有情由。”做过的事情都会留下痕迹,好事会有恩报,坏事会有反噬,万千人类上头自有天命石记录评判,谁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