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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徵轻喘一声,笑道:“双修之事,若非你情我愿,却是寡味至极了。” “你这是不应允的意思了。”绫罗伏在他身上,露出一个娇憨的表情,瞳孔却竖成一道锋利的刃,“这百年来我遇见的男子里,你是头一个说我寡味的,我好不难过。再问你一句,你当真不看在腰腰姊姊的面上应允了我么?” 谢灵徵摇头。 “那我只好用强,将你先jian后杀了——反正你已死过一次,再死一次,也无甚打紧的。”绫罗掩唇一笑,惜道,“放心,不会寡味。蛇司yin,蝎主恨,蜈蚣骄、蟾蜍贪,蚯蚓嗔,五老的本事都埋在你那血rou骨髓里啦,你再不是神仙,我一柱唤魂香就能让你兽性大发,再过上半个时辰,你就是我胸脯上一滩春水,任我嘬干吮净的呢。待会儿你到得兴头上,我再一口把你吃下去,保准你一点受不得疼,待我将你这身躯炼化后,我便好同那斩雪剑锋相抗了。” 谢灵徵叹道:“你修炼此等邪法……便是出得这泥下道去,就此得了自由,也必将为祸人间。” “谢侠士菩萨心肠。”绫罗道,“都到了这种地步,还念着别人的死活,好啦,你入得我腹中后,去与我的心肝脾脏说道,瞧它们听不听罢!” 说着她垂首在谢灵徵耳边一吻,深深地吸了口气,蛇尾一卷,鳞甲微张,裹住谢灵徵的身体,尾稍探入他腿间。 谢灵徵微微一笑,忽道:“你可知白罗刹此刻便站在你这红帐窗外?他手按着剑柄,那剑柄上写了两个字,好像便是你说的‘斩雪’。你不怕么?” “你少来!”绫罗轻轻一推他的肩膀,嗔道,“白罗刹那身煞气,我岂会感觉不到,死到临头,你也只能逞些嘴上便宜。”说着她去解谢灵徵的衣衫,却又总觉得不得滋味,仿佛背后总有个白衣煞神盯着,**便淡了大半。 她竖着两道柳眉,不满地撩开红纱帐往外一探,果不其然外边空无一人,莫说什么白罗刹,方圆百米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就说你耍诈呢!”她哼了一声,合上纱帘,再欲往猎物身上扑去,“看我不好生罚——” 话音戛然而止,一阵尖锐的刺痛自后心袭来,绫罗哀嚎一声,只见谢灵徵按着她颈下七寸,一把短刀贯身而入,又从她身前破体而出,血流如注。 “多亏了腰腰藏来防身的刀。”谢灵徵摇头道,颇有几分无奈,手上刀刃却是更深入两分,“你可有遗言?看在你腰腰姊姊的面上,我兴许可应允了你。” “你……你为何……” “我曾有一段仙缘,你理当比我更清楚。”谢灵徵声音渐轻,“仙人喜洁,我却曾是rou体凡胎,因为熟习一门清心洁身咒,长默念于心,可淡污欲、洁体肤。” “你如今……念此咒……伤身伤魂——”绫罗哇得喷出一口血来,“你不要命了!” “劳姑娘忧心。”谢灵徵叹道,“姑娘提点于我,可见尚有几分善念,只可惜误入歧途,还望来生休再走错了路子。” 语毕他干脆利落抽刀而出,自蛇首斩下,一刀毙了这蛇妖性命。 血污溅了他一身,他只觉腹中一阵饥饿,自知是这五老法塑就之躯所存的邪念,便又默念几遍清心洁身咒,只是每念一句,他胸腔便痛上一分,又念得数遍,脖颈处忽地皮rou微绽,沁出血来。 谢灵徵倚着床沿,忍痛掀起帘帐,欲吹熄那唤魂香,只是甫一动作便对上床头直杵的那抹白影。 他怔怔抬头,只见榻前所立正是适才自己用来诓骗绫罗的那“白罗刹”。 他一对上那一抹红痣便痛得睁不开眼睛,仓惶回首,又对上床上衣衫不整的蛇尸。 萧无音顺势看去,忽地按上剑柄,雪袖一拂一剑挥出,一道裹挟霜风冷雪的剑芒猛破开地面,霍然绽开,将那半人半蛇的尸身碾为血泥rou末,紧随那一声剑鸣巨响后,红帐香轰轰然坍塌半数,外头传来惊叫声,这一剑竟是硬生生往这泥下道中又开出一条泥道来,一时间雪泥污淤翻滚而来,灰尘沙土扑簌簌抖落,脏了仙人洁白污垢的鞋面。 谢灵徵的目光停在那鞋面上不敢游移,忽觉一根手指触上了他的嘴唇。 他惶然抬头,只见白罗刹走近了他,俯下身,堪称温柔地碰了碰他皲裂的的唇瓣,清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咒停。” 他默念咒文的口舌霎时僵直了无法再动作,脖颈处的伤因此徐徐愈合,而方才被驱散的热、恨、怒、欲,却一点点地回到了他的躯壳里。 他有了绝不能有、绝不该有的反应。 第19章 朱砂黯 萧无音觉察到谢灵徵的不对,便以手背探了探他微烫的额头,蹙眉问道:“又发烧了?” 谢灵徵惑于他的熟稔,匆忙避开,急道:“神仙,小子中毒失礼,望见谅——还请你莫要碰我。” 萧无音置若罔闻,像往常一样俯身替他整理被蛇女解得七零八落的衣裳,拢起领口抚平衣褶后,他双臂一揽,环过谢灵徵的腰身替他拉拢衣带,这才见得他身上因情燥而起的不同之处来。 瀛台仙君虽不识俗务,但却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心中不悦,面色微冷:“那东西竟想与你做这些秽事。” 谢灵徵只觉脑中热浪翻滚,偏生这神仙好不识趣,又在自己身上碰来碰去,他勉力去推,却被抓住了手腕,想张口念那清心咒,又因先前的禁咒而难以为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