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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蓝怎么越听这姚乘凤越像是在拍自己马屁,只能作恭谦道:“当日在殿前下官只是呈口舌之利罢了。” “太傅过谦了,才思敏捷心中有墨者,方能在皇上面前高谈论阔,只是本王却有一事不明。” “王爷请说。” “太傅分明有雄才韬略,太傅一职看似望重,可在朝堂上并不能施展太傅抱负,本王实在不知父皇是何想法,太傅如此良珠人才岂不是被埋没了。” 沈玉蓝面上含笑,心中却浮起一丝奇异,照旁人传闻所说姚乘凤行事浪荡不羁,应是以纨绔王爷形象面世,今日一见却是大相径庭。 行径不骄不躁,张弛有度,还一语说准了他心中顾虑,沈玉蓝思索着现如今虽然皇帝已立太子,可这太子毕竟也才十四,两位皇叔虎视眈眈,岂会坐观置之乎? 看来这拜府另有深意啊。 一舞完毕,众舞女盈身退去,姚乘凤举着酒樽走下站在沈玉蓝前敬酒道:“太傅整日悉心教导太子殿下,也是辛苦了,本王敬你一杯。” 沈玉蓝举杯道:“不敢当,五王爷一番心思设宴招待,下官也同敬你一杯。” 姚乘凤抿嘴着笑仰头豪迈饮下,沈玉蓝以衣袖敷面,将酒樽中的酒水喝尽。 姚乘凤擦了擦嘴道:“痛快痛快!太傅请坐。” 沈玉蓝掀袍坐下,突然姚乘凤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沈玉蓝一惊竟挣脱不开,面上生出几丝恼怒道:“王爷这是何意?” 姚乘凤俯身贴近了他,凤眸中流转光芒,透着一丝狡黠,声音犹如情人般亲昵低语:“那日在酒楼上风姿动人,本王以为太傅使剑指腹上应是粗茧,全没想到竟然如此柔弱无骨。” “画皮不知心,太傅的手是这般,心是否也是这般,朦胧着叫人看不出真假。” 沈玉蓝一时被他话语深意蛊惑,愣怔着想,什么叫画皮不知心,他沈玉蓝一心辅佐真龙天子,为救天下苍生而已,有什么真假之辩? 姚乘凤见他愣怔在原地,手上力气松了几分,而后将他的手覆在自己手心上,若有若无轻轻摩挲着道:“太傅究竟想要什么,本王清清楚楚。” 第10章 祸事 姚乘凤牵起沈玉蓝的手放在唇边,将热气吐在沈玉蓝润白的手背上,薄唇轻启:“太傅要的不是受一人尊敬,而是手握实权,受天下敬仰吧。” 宴会期间沈玉蓝一言不发,最后浑噩告辞离府。 姚乘凤坐回榻上,与右下方的谢争鸣两相对视,随后,姚乘凤仰头哈哈大笑。 谢争鸣轻笑道:“五王爷雾里探花功夫到位,竟把沈太傅讲的浑浑噩噩,直到最后还是猜不透五王爷此为何意。” 姚乘凤一甩衣袖侧躺在美人榻上道:“以奇致胜罢了,沈玉蓝聪明,下次可不能这么诱他了。” 谢争鸣颔首道:“此人端正清高,王爷若是要收服此人,还是得将心比心,不能再使什么歪招数。” 姚乘凤挥手让其余人下去,宴会上只留下谢争鸣对他道:“沈玉蓝在道殿上识破了那个江湖骗子的设局,皇帝震怒下令诛那骗子九族,真有此事。” 谢争鸣垂眸,眼下一粒红痣愈发鲜艳:“确有此事,左丞相昨日召集门徒商讨如何应对此事,毕竟那陈天师是按着他的计划去谋害太子。” “如今计谋被沈玉蓝一举识破,太子完好无损出了道殿,皇帝龙颜大怒,那陈天师毕竟是左丞相举荐,此事若是深究肯定与他脱不开干系,除了暗恨沈玉蓝外,正焦头烂额的与门徒们想着如何解决。” 红檀桌案上搁着一个白玉盘,盛满了紫溜葡萄,娇艳欲滴。谢争鸣随意伸手从果盘中剥开一粒葡萄塞入嘴中道:“只可惜,若是太子有点什么事,本王才是渔翁得利嘛。” “太子虽只是个乳臭未乾的孩子,可此番道殿一事却加固他们之间的师生情谊,王爷若是要得此人,必须要早早挑拨这师徒二人关系,让沈玉蓝为你所用啊。” 姚乘凤笑而不语后道:“秦疏逃到何处了?不会真的为了躲避左相追捕,而跑到深山老林去了吧。” 谢争鸣正色:“秦疏有大仇要报,怎肯甘愿做一名山野村夫,定是藏身于京城某处。” 姚乘凤颔首道:“若是寻到他便暗中派人将他保护起来,除了本王与他的同窗情谊之外,他还算本王手中不可缺少的一枚棋子呢。” 谢争鸣俯身行礼道:“叔谋告退。” 姚乘凤拿一粒透紫葡萄端详,蓦地浮现出沈玉蓝惊慌失措的表情,从脸上升起粉嫩红潮一路延至脖颈,不知是羞是怒,连带眼睫都颤了两三下。 姚乘凤用嘴唇在葡萄表面摩挲亲吻,沈玉蓝的手清瘦细腻,靡颜腻理,如同一件珍品让人忍不住好好把玩。 他凤眸略过一丝愉悦喃喃道:“沈玉蓝,有趣……” 沈玉蓝坐在回家轿中,越想那姚乘凤的狂妄之词,越发觉得他是目无中人,就不怕自己把这些话禀告给皇上,不但让之野心覆灭,连个闲散王爷也做不成。 他下轿后回府中,门口扫地下人热切问候道:“老爷回来了。” 沈玉蓝见到他忽然想起道:“怎么几日都不见福伯” 下人道:“福伯家里生了变故,因而向老爷告假几日。” “为何不亲自与我告假。” “这,小的也不知啊。”下人挠了挠后脑勺又道:“那日福伯走的匆忙,手里还拿着随行的包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