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任性不得
门口传来敲门声,碧荷走过去开门,接过另外一个婢女送来的吃食,然后关上门,把吃的东西放到桌上,说道:“小姐,快点来吃些东西吧。” 戚尧从软塌上站了起来,走到桌边,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才吃一会儿,窗口突然一闪,然后一袭白衣胜雪的凤归茹就出现在她们面前了。 戚尧回头一看,笑着问:“师父,你饿么?” 凤归茹缓缓走到桌边坐下,伸手托着下巴,看着戚尧狼吞虎咽吃得好开心的样子问:“你今晚在宫中没有吃东西吗?” 戚尧轻轻摇头,说:“哪敢吃东西啊,那么多人,师父知道我怯场的啦。” “你怯场?”凤归茹‘嗤’的一声,笑着说:“为师可看不出来。” 碧荷笑嘻嘻的说道:“小姐啊不是怯场,是给高兴得忘记吃东西了。”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凤归茹伸手抓了一颗花生米子丢进嘴里慢慢嚼起来。 “皇上赐婚,明年二月,我家小姐跟七王爷完婚。”碧荷说完,不忘提心道:“七王爷就是七皇子殿下,他刚刚受皇上封为齐王,小姐也长本事,现在是南疆县主了。” 凤归茹嚼碎了的花生米子还没吞下去,就这么埂在喉间,不上不下。 而他的整个人,似乎都僵硬了,心也不跳了,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停顿了那么几秒钟。 等他反应过来时,吞下花生米子,然后扯动嘴角,沙哑着喉咙极其勉强的说:“这真是天大的喜事……” “师父,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话这个声音?”戚尧用筷子夹了颗花生米吃进去。 凤归茹摆摆手,说:“没事,就是吃花生米卡喉咙了。” “碧荷,快倒杯水给师父喝,要是给外面的人知道杀遍天下无敌手的凤归茹被花生米子卡死的话,那我身为凤归茹唯一一个徒弟,颜面何在!” 戚尧说罢,嘿嘿嘿笑着继续扒饭。 碧荷连忙的给凤归茹倒了水递给他,凤归茹接过后,一口喝干。 他不知道他喝的是水还是痛苦,只知道一杯水下肚,整个人心中的痛楚更加膨胀,膨胀到他有点窒息。 但是他又不能让戚尧她们看出来,所以喝了水硬是抿着唇微笑。 戚尧看着凤归茹,昨天看到他时,他还一脸太邋遢,今天梳洗了一番刮了胡子换了干净的衣服,那个天下第一绝色美男子又回来了。 只不过,她看他的表情似乎总感觉哪里不太正常,于是边吃边问:“师父,你哪里不舒服吗?怎么看起来表情很痛苦一样?” “这段时间为师休息不好,今天想着过来看看你,既然你已经平安回府没什么事,那为师就先回去休息休息了。” 戚尧点点头,说:“那行,明天我再到七宝酒楼找师父。” 凤归茹极为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然后轻轻点头,缓缓站起身来,朝窗口走去,然后从窗口一跃而出,消失在戚尧的房内。 碧荷坐回桌边,双手托着腮帮子,说道:“小姐,奴婢看凤师父今天晚上的反应怎么都觉得奇怪。” 戚尧停下扒饭的动作,眨巴着眼睛想了想,点点头,说:“我也觉得奇怪,是不是师父又跟燕jiejie吵架了?” “哪个燕jiejie?”碧荷好奇的问道。 戚尧看了碧荷一眼,说:“等见到她,我再介绍给你认识。” “嗯,小姐快吃吧,饭凉了就不好吃了。”碧荷催促着,看着戚尧吃饭,她怎么都觉得好幸福。 戚尧点着头,嗯嗯唔唔的把饭吃完,这才心满意足的摸着臌胀起来的肚皮打着饱嗝。 边打嗝还边说:“哎呀,你说吃得太饱会不会不好呢!” 碧荷边收拾碗筷边说:“哪里不好,吃饱了睡觉才不觉着冷,现在天气凉,奴婢一会儿再加个炭盆进来。” 戚尧走到炭盆边上,伸手在上面烤了烤,然后又转身走到软塌坐下斜靠着。 碧荷才收好东西出去,戚诚邦的声音就在她房间外面响起了。 “尧儿,你可睡着了?” 戚尧立刻从软塌上弹跳起来,心中一惊,心想,该来的还是要来,戚诚邦来问话,她受罚是肯定的。 于是,便说:“尧儿还没睡,父亲请进。” 戚诚邦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走到桌边坐下,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说:“坐下说话吧。” 戚尧踏着小碎步走过去,然后在戚诚邦旁边的凳子坐下,笑着说:“父亲这才回来么?” 戚诚邦皱着眉头点点头说:“尧儿……” 戚尧等待着戚诚邦接下来的问话,可戚诚邦却停了下来,久久没再开口。 戚尧看着戚诚邦,主动站起身来跪在地上,忏悔的说道:“父亲,尧儿知道错了,不该离家出走,不该任性妄为。” 戚诚邦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戚尧,本来他还以为戚尧跟她母亲不一样,却没想到骨子里终究还是流着她母亲的血液。 “哎……父亲不该逼你嫁给周波,父亲也有责任的。”戚诚邦懊恼的说道。 戚尧一愣,没想到戚诚邦竟然会自己说自己的错,她真的是大跌眼镜。 她本来以为,回到府里戚诚邦一定会想办法惩罚她,让她到祠堂跪个几天,或者关禁闭不允许出琉璃苑半步等等等等。 可是令她完全没想到的,戚诚邦竟然说他也有错! 那这是不是表示,戚诚邦不打算计较她离家出走的事情了? “虽然为父也有责任,但是你就这么一走了之离家出走,可有想过,为父如何担心你?”戚诚邦语重心长的说。 戚尧心虚的低下头,离开戚府之后她并没有离开京城,所以她知道戚诚邦几乎派出了戚府所有的家丁出去找她,虽然是暗中找她,但是她还是知道了。 “尧儿知错了,知道父亲为尧儿担惊受怕,尧儿发誓,下次再也不敢了。”戚尧说着,伸出手掌发誓。 戚诚邦轻轻叹息摇头,说:“下次你再这般任性离家,为父也管不了了,你与齐王的婚事已经定下,往后可千万再任性不得,在夫家可不比在娘家,为父可以纵容你刁蛮任性,可到了齐王府,你就是齐王妃,断然不能任性妄为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