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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樊渊都不由脚步一顿,这魏王可真是对的起“好色”“跋扈”两个词。 樊渊稳了稳步伐,继续当没听到一样往前走。程恪似乎倔上了,跟在后面念叨着:“喂喂,探花郎,本王是说真的啊,本王如此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哟,程恪啊,你怎么在这里缠着樊大人呢。” 女子的声音其实很好听,清亮婉转,偏生在魏王耳里如震雷霆。 “啊,本王醉了,本王醉了,头好晕啊。”魏王程恪想都不想直接套用了樊渊当时的说辞,说着就后退回桌边,重新坐下,然后特别干脆地往桌上一趴,活像真的醉倒了。 “来人啊,魏王喝多了,扶他到后堂喝点醒酒汤,然后送回魏王府吧。”女子漫不经心地挥挥手,添了一句,“对了,记得醒酒汤里多加点白醋。” 汪府的侍从很快就把“昏迷”的魏王架走了,然后消失在樊渊的视线里。 “多谢郡主解围。”有人帮忙把烦事解决了,樊渊也就停步拱手道谢一声。 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见过几面的焂夜郡主。 她今日穿了一身明艳如火的红裙,看起来张扬却不失女子的娇柔,看上去心情不错:“樊大人客气什么,程恪这小子见到长得好看的就要套近乎,我早就觉得他欠收拾了,哈哈,这下有意思了,某人被刺激得不轻。” 樊渊隐约猜到点什么,目光向周围扫视了一圈。 “不用找了,那家伙铁定去教训侄子了。”焂夜笑了笑,低声道,“等会儿你可以从左边绕到后堂去,我会提前打好招呼的。” 樊渊颔首以应,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焂夜郡主就像是特意出面帮忙解围的,指挥完了就马上离开。樊渊却还要和今天的主人公先打个招呼才行。 挤到汪殷浩面前也不容易,樊渊也是排队等着的。 “恭祝汪相公生辰大吉,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樊渊这叫法其实说错不错,座师门人如今还没形成正式的风尚,不过是一点套近乎的私心而已。 汪殷浩也是看不明态度地应了,似乎对樊渊没什么特殊的关照。 而落在别人眼里就是这位出身樊家的探花郎无意倚靠汪大学士,而汪大学士也无意器重樊渊。 樊渊也是不辨喜怒地拢袖作揖一拜,悠然退下。 明面上的礼节挑不出错,樊渊也不会疏漏这些。 他看席上热闹,没人注意自己这边,也就一脸淡定地绕到左边的回廊去了。 这里有侍从守候,不过许是打过招呼的原因,他们拦都没拦就让樊渊畅通无阻地绕到后堂去了。 后堂过去有一段长廊,一身黑衣的齐王就站在廊边的阴影里。 同样是手提一壶酒,程恪完全是个放荡浪子,程斐瑄看上去却更像是个孤胆侠客。 他在给自己灌酒,仰头就着酒壶不停地喝,而且绝对喝得不少,樊渊走近的时候可以闻到比上次在别院喝酒时浓重许多的酒味。 察觉到有人靠近,程斐瑄才转头看过来,侵略性极强的五官露出张狂的霸气,只是脸颊上醉酒的酡红让他显得慵懒起来,中和了眉梢煞气。额头的碎发随风飘扬,露出额前黑色抹额上精致的绣纹。 程斐瑄扯扯嘴角笑了笑,然后并没有站在原地等樊渊过来,而是主动一步步迎着樊渊走近。 等两人同时停步,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他看向樊渊,樊渊也看见了程斐瑄眸子里倒映出的自己。 “殿下今日似乎喝了不少?”樊渊有些不解,这酒味他喝的绝对不止一壶,在樊渊看来,齐王的眼神都不似往常清明。 程斐瑄停顿了一会儿,才慢慢道:“唔,好像是的。” 今天也就是汪大学士的生日而已,这人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樊渊刚刚开口,话还没说出来,唇边就感觉到了温软的触觉——程斐瑄凑过来在樊渊唇边落下一吻。 突如其来,简直毫无征兆。 不过是一个亲吻,轻微地碰了碰,就很快撤离。樊渊却愣住了,不知如何反应。 程斐瑄似乎觉得有趣,又凑过来亲了亲,这次还是简单的一个触碰,啄了啄然后离开。像是遇上了有意思的游戏。 樊渊终于在程斐瑄第三次凑过来的时候偏过头避开了。 樊渊平静地直白陈述道:“殿下,这可不是朋友之间做的事。” 程斐瑄伸出手抱住樊渊,把额头抵在樊渊肩膀上,轻笑中带着得意道:“没关系,我可以假装我喝醉了。君行又不知道我没醉。” 樊渊想到刚刚魏王的“喝醉”和眼前这人真的意识不清的样子,无奈地抬手揉了揉程斐瑄的头发。 感情还是自己给他提供的灵感啊? “嗯,你假装醉了。”樊渊淡淡应和着承认,然后故意刁难问道,“所以,这算不算欺骗?” 这个问题似乎难到了醉酒中的齐王殿下,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讷讷道:“可是我想说的都是真话。” “我喜欢你,君行。” 喝醉后说出的话可以不被当真,但往往不被当真的才是真话。 你希望我当真吗,齐王殿下,程斐瑄? 第一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 程斐瑄这明显是喝多了,酒味熏得樊渊都有些恍惚似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