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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了那套蓝色的束腰衣袍,沈清寒换好之后,撩帘子出来就看见嬴嗣音已经拿着那发冠在等他。 “我家清寒,穿什么都好看。” 沈清寒在镜子前坐下,以前清清冷冷,一如昆仑山终年不化的积雪一般的人,换了件衣服还真像变了个人一般,就这么和嬴嗣音出现在同一面镜子里时,还真像是一路人了。 嬴嗣音不像是会做这些事儿的人,但给沈清寒扎头发那熟练的手势,也不得不让对方有些在意。 “你以前给别人也梳过头发?”沈清寒突然问了一句。 “……”嬴嗣音愣了愣,然后伸手替沈清寒系上发冠,他回答的斩钉截铁,就两个字,“没有。” 既然人家都说没有了,沈清寒自然也就不再多问。 “我有一把剑,倒是很衬你。” 换完衣服梳完头发,嬴嗣音又带着沈清寒去了自己的兵器库选兵器,两个人都是衣着华美精致,在这冀北侯府里,走到何处都是十分招人耳目的,要说这嬴嗣音,闭关六年,天天穿着睡衣到处晃悠,难得这么妥妥帖帖的收拾了这么一回。 二人同行时,倒是让府里的丫头们方便花痴了。 “我看你那剑淬的是青色,我正好也有一把这样的剑,只不过,肯定比你那剑要值当的多。”嬴嗣音一边自夸,一边打开了自己放置在右手第三层架子上的锦盒。 沈清寒凑上前去看了一眼,一眼就被这长剑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去。 一整块和田玉石雕出来的剑柄,手指刚刚触及表面便是一股子清透的寒意直逼心口,沈清寒拿出这剑来,分量长度都比自己随身带了十年的那把铁剑要顺手的多,拔剑收剑都是有十分清脆的响声。 虽然这么想是有几分不尊师重教的意思,但沈清寒这个时候,确确实实更偏向这把好剑多一些。 “送你了。”嬴嗣音倒是大方,拿着空盒子扔出了窗外,摆明这送出去的东西他也不会再收回来。 “这剑,是何处来的?” “不记得了,我很小的时候这剑就在家里放着的,玉石和你很相配,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着这剑该是你的。” 沈清寒拿着那剑在手中颠了颠,自然,他很是满意。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剑,那就从今天开始练吧。”嬴嗣音很会看人眼色,这话也是正中了沈清寒的下怀,难得没有再受白眼,嬴嗣音觉得有几分开心,“我可是很严格的,学习过程中要是被骂哭了可不许撒娇,我向你承诺,跟我一年,学到的东西比你在昆仑山十年还能更多。” 练剑本该找个空旷的地方去,可沈清寒偏是一口咬死了就要在那大桃树下玩儿,嬴嗣音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被沈清寒已经摧残去了一半的漂亮花儿,可也只是再多看了沈清寒一眼,便是大手一挥,“罢了罢了,你开心就成。” “安伯,侯爷真中邪了?”顾则笑坐在石阶上,拖着下巴,一脸撞了鬼的表情盯着在树下练剑的那两人。 “或许是一时兴起,新鲜劲儿过几日就淡了。” “会吗?” “应该会。”倒是也没有太多的把握,只是觉得像嬴嗣音这样性子的人,生来就不太会儿女情长的才是,当初宝贝的跟命似得桃树,现在换了个人来,还不是说毁就毁了。 “以前那位呢?”顾则笑突然提起这件事情,“以前那么轰轰烈烈喜欢过的人,这么容易就被替代了?” “容易?”安伯觉得疑惑,“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出头,你认为容易?” “可是酒楼里的评书先生讲过的爱情故事,那看到了就都是一辈子的事儿,侯爷这六年,能跟人家比?” “日子是日子,评书是评书,熬这六年,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意思是,沈清寒也并非不可替代的对吧,前一个可以熬六年就过了,这一个再熬六年也就过了,两个六也不过才十二年,却是不算什么。” “傻小子。”安伯拍了顾则笑后脑勺一巴掌,“十二年还不算什么?你安伯还能不能再活十二年都不一定呢。” “嘿嘿嘿,我家老头子肯定能长命百岁的。”顾则笑抬头笑眯眯的冲着老管家说道。 沈清寒练剑的时候,嬴嗣音一直不停的在旁边打断,说真的有些烦,要说在昆仑山的时候,一个人一把剑一个师哥,就跟着天天不分日夜的练功了,白天练,夜里练,想要学本事,全凭自己的悟性、努力、自觉。 “手抬高。”嬴嗣音站到一旁,双手抱在胸前,指导起这剑术来时,声线反倒是像换了一个人,冷冷淡淡不带情绪,连之前的懒散都没了,满眼都是严肃认真,倒还真像是是在教徒弟的模样。 “手伸直。” “转身的时候要快。” “刚刚那一剑直接劈出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犹豫?” “拔剑不要拔的太快,这样会显得你很没有信心。” “真正的高手要在任何时候都给人一种淡定自若,气定神闲的感觉,刀锋不逼到眼前就一定要做到不动如山,出手就必须得赢,没有把握还不如不接招,直接用轻功闪开,这样还显得是你不屑同对方动手。” “出招就要用尽全力。” “不是任何人都值得让你拔剑的。” “沈清寒,既然要拔剑,就一定要做好让对方必死的决心,否则,不要轻易碰你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