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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黑暗中眯了眯眼睛,这次是他占了便宜,下次得想法子再补偿部落才行。 温度一天天降下去,任鹤隐觉得白天都有零下十来度。好在这里是干冷,穿防风的厚兽皮衣也不算太难熬。 部落不远处的那条大河结了厚厚的冰,可以直接在上面行走。 部落里的厕所原本建在河流下游,就在河面上,大树桩打在河里,人们可以踩着树桩方便在河里,厕所还围了草帘子保护隐私。 这条河实在太大,完美的自净能力能带走所有污秽。 现在河流一封冻,原本的厕所不能用,现在要去厕所,只能去下游的林子里挖个坑解决。 现在大家连厕所都不太愿意上,出门实在太冻屁股。 任鹤隐感觉还行,不知道是来这边后身体素质提升了还是兽皮保暖实在太给力,他并没有觉得太冷,每天也能正常活动。 现在他山洞里堆了两百多根大淮山,五百多个芋头,还有两三百斤腊rou,部落储存食物的山洞里还放着部落跟他交换的十五头野兽,都是处理好了的冰鲜rou。 这么多食物,别说整个冬天,估计大半个春天都能混过去。 除了这些充饥的食物外,任鹤隐特地匀出的两个储物罐,还满满当当腌了两大罐酸芋秆。 这些酸芋秆用盐跟姜丝、蒜片压在一起,没过几天就隐隐传出了一股子酸香味。 任鹤隐都想咽口水,等再过一段时间,他要是吃腻了烤rou、煮rou、芋头羹、淮山羹之类,他就可以煮一点酸芋秆下饭。 部落里这些日子也在忙着储存食物,青他们每天都在变着法子做各种各样的食物。 大家不仅将兽rou剁好放在山洞里冻着,等到时候吃冰鲜rou,还特地将野兽的脂肪割下来,用来熬油。 秋天的野兽都很肥硕,那一指多厚的皮下脂肪被割出来,还特地连着一小块瘦rou,切成小拇指那么粗长的一小条,放到石锅里,加上水慢慢熬。 兽油有着各种各样的味道,大多香浓。 熬完油的油渣带着一小块炸酥了的瘦rou,只要撒上一点点盐,就是绝好的零食。 熬油这两天,部落里的小孩们都舍不得走,就守在大石锅附近,眼巴巴地等着新鲜出炉的油渣。 任鹤隐在部落里的地位很高,也享受了一把小孩们的待遇,跟着吃了好几顿小灶。 部落里也储存足够了食物,大家的生活节奏慢下来,不再像秋天时那么忙碌。 今年的大雪从某个晚上开始下。 任鹤隐裹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睡到自然醒时一睁眼,只见外面白茫茫一片,比晴天时还亮堂。 山脚下隐隐传来小崽子们欢呼的声音,似乎在下面玩。 任鹤隐猜到是下雪,从被窝里摸出衣服来慢慢穿上。 他昨天脱下来的衣服就塞在被窝里,现在磨出来还暖洋洋,贴在身上很舒服。 穿好两件兽皮上衣,两条长裤,又披上披风。 底下再穿上袜子,穿上靴子。 这个靴子也是特制,靴底是各种碎兽皮密密实实缝合在一起,制法有些像千层底布鞋,不过要比布鞋厚实很多。 鞋面也用兽皮制作,这里一共用了两层兽皮,能一直包住脚脖子。 任鹤隐手艺不太过关,他的靴子是部落里的老亚兽人给他特制的。 厚厚实实穿上这一身,整个人暖洋洋,任鹤隐抬脚走出去外面看。 外面雪下了一夜,蓬松地如同面粉一样,现在已经有人小腿肚高。 山脚下亚兽人们已经在煮早饭,炊烟袅袅升起,柴火味与炖rou味一起扩散,小亚兽人跟小兽人们在下面打雪仗,大一点的少年们也在打。 今天是个阴天,下面却极为热闹,任鹤隐看着下面,甚至觉得有些过年的气息。 他站在这里看,下面的小孩们看见他,张嘴喊他,“隐哥哥,下来一起玩啊。” 小孩们的声音甜脆,传出老远。 少年们也抬头,看见了他,张嘴招呼,“隐,下来打雪仗。” 任鹤隐玩心瞬起,应声,“来啦。” 他一脚深一脚浅跑下去,少年孩子们又重新疯玩起来。 任鹤隐下到下面,也挨了一个雪球。 雪球砸在他帽子上,在他颊边散开,他脸颊与白雪一个颜色,冻得通红的嘴唇呼出一口口白气,微微露出雪白的牙齿。 被雪球砸到,他脸上先是一懵,而后眼睛像是被点亮了,细细密密的笑意在眼里蔓延开,扩大到脸上,形成极为动人的笑颜。 这一刻,部落里许多兽人少年、青年不约而同心跳加快了许多。 下雪后,部落里猫冬日子正式开始。 任鹤隐这才知道部落里有个大山洞,这个大山洞四通八达,洞口也极大,每年冬天,兽人们就在这里烤火聊天,这么多年,也从没出过什么事情, 任鹤隐也参与到其中,从兽人们的聊天中,他知道了不少事情,比如遥远的万兽之城,比如兽神,比如祭司等等。 兽人们还有口耳流传下来的故事,每当故事讲起来,部落里的小孩们便听得眼睛不眨。 任鹤隐也有很多故事。 从小到大看过的那么多书籍,那么多故事,好像在此刻终于派上了用场。 换个背景,各种各样的神话、童话一讲出来,别说小孩,就是部落里的大人们也竖起耳朵,听得眼也不眨,哪怕他们有时候并不太能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