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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姜未一动,感觉脑汁都在晃荡,嘴里不禁溢出细碎的呻吟声,他不得不忍着头疼和反胃艰难地蠕动起来,想挣脱束缚——这车上的被子固定在床上,把姜未整个人都裹在了里面,姜未现在手脚无力,想坐起来都十分艰难。 幸好他饱经训练,又没有真正地被绑上,故而他用点力挣脱出来出来还是没问题,更不要提面前的女人看到他的动作还过来帮助他。 顶着一身大汗靠着墙壁坐好,姜未看向面前的女人,女人高鼻梁,眼睛深邃,皮肤呈蜜色,身材凹凸有致,即使坐着也能看出她比较高大,目测应该和他相差无几,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宽袍,手足都带着金属饰品,看起来地位并不低,但依照手上的薄茧来看,应该也没有高到哪里去。 “哪里难受吗?需不需要叫巫医?”女人此刻正坐着姜未床前的椅子上,见姜未紧皱着眉头,忙拉开墙上固定的一个箱子拿出杯子,给姜未手中塞了杯调制的饮料,“难受的话喝点水。”说完女人继续过来查看他的情况。 “我背包里的那只小动物呢?”姜未虚弱地问道,同时眼睛紧盯着女人的脸色,一个人是不是在撒谎总会有迹可循,小春草是他新收养的儿子,他必须得到准确的答案,然后才好制定下一步计划。 女人一愣,没想到姜未醒来开口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答道:“就在外面,它不久前还醒了过来,我给它喂了一杯羊奶之后它又睡着了。” 姜未得知小春草的消息后脸色一缓,好歹最坏的情况没有出现,他朝女人点点头,话语客气了一些,“谢谢你帮我照顾他,能请你帮我把它带到我这里来吗?” 这种小事女人并没有推阻,听到姜未的话后她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把姜未那个布包给带了回来,春草就在里面呼呼大睡,隐约还能看见鼻涕泡。 在女人出去的时候,姜未尝了尝手中的饮料,他人都在别人手中,也不必担心他们大费周章地下毒来害他,所以姜未并不担心饮料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姜未喝了一口发现那饮料还带着一股清新的酸气,很能压制反胃的感觉,遂一口气把这饮料喝了大半,等女人带着春草回来的时候,姜未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不再是那幅病恹恹的样子。 “麻烦你了。”姜未温和地朝女人笑笑,引得她红了脸,直摇头表示不客气。 姜未接过小春草,检查一番发现他在布包里睡得极为香甜,并没有什么异状,这让姜未不禁松了口气,然后感激地朝女人再次道谢。 当时小春草在他怀里,他正面受到粉末攻击来不及闭气吸进了些,那么被他抱在胸前的小春草应该也吸入了一些粉末导致昏迷,能醒得比他早说明小春草的身体素质十分不错。 真不愧是埃尔维斯龙的幼崽,哪怕才出生没多久,身体素质也足够彪悍! “不不不,不用谢。”对于姜未的一再道谢巴布采萍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摆摆手拒绝,“我是大人派来服侍你侍女,我叫巴布采萍,您叫我采萍就行。” 姜未把关于小春草的思路捋顺,这才有心思来关心自己在哪里的问题,“我先前被人袭击了,是你们救了我吗?” 巴布采萍犹豫了一会儿,似乎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姜未看着她脸上的难色,心下一沉,正想进一步追问,然后就听到车上的木门发出“咚咚”的清响,有人正在敲门。 巴布采萍听到敲门声后松了一口气,顾不上回答姜未的问题,忙转身站起来三两步走到门前,躬身打开了木门。 然后一个男人钻了进来,朝巴布采萍挥了挥手之后,巴布采萍向他行完礼便离开了,根本来不及回答姜未的问题,姜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姜未的视线转向刚进来的这个男人,当看到男人的正脸时,姜未十足地意外,“是你?” “是我,”那张带点邪气的脸上此刻充满了笑意,显得有些不怀好意,“你好,又见面了。” “是你救了我?我怎么会在你车上?还有,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姜未皱着眉头问道,警惕地抱紧了怀中的小春草。 这个男人正是他们去办理临时身份凭证时在走廊里遇到的那个男人,当时男人一身晃瞎人眼的华美穿着还让姜未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没想到现在他又遇上了这个男人。 “为什么会在我这里嘛——说来也巧,我们这都是缘分啊。”男人笑眯眯地朝姜未说道,半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我是格漠,你呢?你叫什么?” 格漠笑得豪爽,姜未却对他抱有一种本能的警戒,“我是姜未,谢谢您救了我,您知道我的同伴在哪儿吗?” 格漠并不知道姜未已经把他那张邪魅的脸定义为不怀好意,因此说话的时候说得十分诚恳。 “这我不清楚,”格漠摇摇头,“我见到你的时候是在梵城,当时你昏迷着,正在奴隶市场被要价三十个金币拍卖。我想到既然我们见过,也算有缘,就顺便把你救下来,免得你被一些心怀不轨的人买下。”格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皮类契约给姜未看,上面还盖着红印,“这就是你的卖身契。” 姜未虽然不认识这里的文字,但他在办理临时身份凭证时见过自己名字的写法,因此毫不困难地认出了上面写着的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