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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愿没想到绍植之找自己居然不是让自己派人手,而是单纯地要给寺里送东西,他面上有些惊讶,“阿弥陀佛,那施主二人可否保障自身的安全?” “当然不能。”绍植之坦然地回答道:“这世上估计已经没有哪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了,不过安不安全也没办法,总不能一辈子缩在寺里。” “阿弥陀佛。”德愿叹气似的又念了一声佛,“施主说的是,是贫僧着相了。”德愿看出绍植之并不愿意人跟着,他也不想寺里的僧人再因此受伤,因此没再提这事,只是问道:“那施主是否还需要什么?只要寺里有的,施主尽管提。” 绍植之原本没想到德愿那么好说话,被拒绝了还愿意提供援助,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些惊讶,他想了想,说道:“大师傅,寺里有柴油吗?卡车吃油,拉的东西要多的话,怕我们的油不够。” “这个有,寺里存了一些,清点物资的时候都收起来了,用五十公斤大塑料桶装的,还剩半桶,够用吗?” “应该够,”这真是意外之喜,绍植之脸上露出点笑意,“我们自己也有一些,那要是方便的话,叫个师傅给我们送过去就行,我们打算后天才出去,也不急。对了,大师傅,我那个兄弟打算明天上山采点草药,就不跟着大部队上山了,行吗?” 德愿一口答应:“施主本来就无需跟着寺内上山,注意安全,自便就是。” “谢谢大师傅,那我先回去了,我兄弟还在等我给他送饭。”绍植之双手合十,朝德愿行了个礼,德愿也还了个礼,两人就此分开。 绍植之回去禅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蒋云良就搬着张椅子坐在外面,绍植之将食盒递给他,“在外面不招蚊虫?” “还行,天都黑了也没什么蚊子。”蒋云良接过食盒,打开食盒有些惊喜,“行啊,今天有米饭和这么多道菜?”尝了一口,蒋云良边吃饭边问绍植之道:“出去找物资的事和寺里说了吗?那帮和尚们怎么说?” “说了,我说就我们两个,德愿大师表示没意见,还愿意支持我们一桶柴油。”绍植之站在油灯的范围外看了眼秦缓的情况,见没有异样转过头来和蒋云良说话:“去帝都也是我们三人一起活动,我觉得早点习惯比较好,就没让寺里出人。” 蒋云良吃得头也没抬,“这是应该的,我们早晚都得适应,不适应就得完蛋。”说到这里,蒋云良抬起眼,笑着地说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怕。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绍植之一下子就笑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是他们上大学时某个同学的口头禅,他们已经挺久不说这种粗话,没想到蒋云良会蹦出来这么一句,他笑道:“那行,你早点吃完饭去洗个澡,早点休息,我跟德愿大师傅说你明天自由活动,上山去找些草药,你明天早点起床。” 蒋云良快速把剩下的饭扒进嘴里,“今晚真不用我和你轮流守着秦缓哥?” “不用。”绍植之答得干脆,“你先去洗澡,我洗澡的时候替我看一会儿,我晚上去隔壁拖张席子过来睡在地上就行,反正天气还不凉,也有被子。” 绍植之开口了,蒋云良也不坚持,依言去洗了澡然后过来替他,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基本上一上床就闭上了眼。蒋云良累了一天,沾着枕头就睡过去了,入眠得十分迅速。 接近九月的天气已经快入秋,白天还好一些,晚上就有凉意升了上来,蒋云良忘了关窗,半夜裹着被子被夜风一吹,还是觉得不舒服,冷倒是不冷,就是吹得脑袋难受。蒋云良白天爬了一天山,累得狠了,腿肚子都在抽搐,半夜虽然感觉到了不舒服,但就是不想起来关窗,要是有什么东西能挡一挡就好了,蒋云良在梦中想到。 沉浸在睡梦中的蒋云良并没有看到,此时他窗外的一些杂草正簌簌拔节,没一会儿功夫,就长到了近两米的高度,一层又一层的,把大部分风都挡住了,蒋云良翻了个身,继续陷入深眠。 第二天一早,蒋云良跟着生物钟醒过来,一睁眼的第一感觉就是头疼,跟喝多了一样,整个脑袋都在隐隐发胀,他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xue,好一会儿才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屋内太暗了,看着天好像还没有亮,又像是要下雨,整个屋内都笼罩在昏暗中。 蒋云良捶捶自己的脑袋,走到窗前往外看,想看个究竟,这才发现窗外一片都是枯黄的野草,其中蒿草最多,其它各种野草也有一些,蒋云良从小在城里长大,认不大出来。 “我艹,这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昨天还没有的!”蒋云良嘶地一声抽了口冷气,将脑袋伸出外面使劲往更远方看去,可惜被一片草把视线全挡住了。蒋云良也顾不上头疼,忙转身往门口走去,他得绕到外面去看一看。 蒋云良带上门就沿着走廊往最靠边的房间走去,他们最后来,住得禅房在人少的这一边,连着几间禅房都只有他们在住,只要绕过最外边的那间房就能从屋旁的小路上去屋后看看。蒋云良顾不上什么,汲着拖鞋踢踢踏踏地就往屋后跑去了。走到后面,他才傻眼地发现,也就他房间的窗口突然长了一大片杂草。 怎么一夜就长了这么高的草?蒋云良有些懵,他忽然记起自己昨晚嫌冷,希望有东西能帮忙挡一挡,这该不会就是他自己弄出来的吧?蒋云良这几天都在寻摸着异能的事,现在看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就是往异能上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