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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因缺:“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俞仲夏和杨柯一行七八个人,去了万鹏家里,看望他,也和他道个别。 万鹏父母是生意人,都没在家,万鹏一个人在房间,正收拾行李,知道杨柯他们回来,听见门铃就去开了门。 没想到俞仲夏会来。 俞仲夏拉不下面子来好声好气,板着脸说:“我闲着没事儿凑热闹,还没来过你们新家。” 万鹏也不太自然:“那你随便看看。” 杨柯:“你俩好好说话不行吗?搞得鸟哥像房产中介一样,房子有什么好看?” 这年纪的男生本来也没有什么隔夜仇,有台阶下就是了。 一群男生围坐在万鹏房间里,聊些零零碎碎的笑话,说万鹏不在学校这两天的趣事,赵主任昨天晚上来开班会把假发带反了,18班某男生给19班某女生送巧克力可能想泡人家,化学老师和俞仲夏今天中午拿错外卖了…… 俞仲夏:“你们是练体育的还是炼丹的啊?这么八卦!” 大家哈哈笑。 万鹏也跟着笑,又聊了一会儿,他来了句:“你们几个,等许老师回学校上课了,你们都听她的,当是替我……替我……” 大家都静了。 俞仲夏道:“我替你看着他们,哪个不听许老师话,我替你先揍了。” 万鹏道:“你以后也少打架,少惹事。” 俞仲夏心想,干吗?转个学而已,不用交代后事一样吧,嘴上说:“知道了,你去了新学校,也少惹事,没我帮你,当心别人揍得你妈都不认。” 费辛对江因缺说了高中实习的一些事。 江因缺在几个本地公众号里看过写万鹏那件事的文章。 “现在高中生和咱们那时候不一样了,”江因缺感慨道,“咱们那时候哪有这么难管。” 费辛道:“那倒也不是,是你不记得了,自己当学生的时候只觉得老师管得多,哪会想到老师工作这么难做。” 江因缺又安慰他:“也就实习一个学期,快得很。” 费辛郁闷道:“感觉不好,度日如年,这才一个礼拜,感觉跟在那儿好几年了。” 江因缺:“适应就好了,归根结底,你想当的是化学家,不是想当园丁去浇花……哎,你学校那事儿,怎么样了?” 费辛眉毛一拧,说:“还那样,没下文。这种事能怎么样,一般也就不了了之。” 江因缺想了想,道:“也是,男女之间这种事,是说不清楚。我们办公楼里有个女领导,好些人都说人家是给上头谁谁谁当三儿才上位的……我没有说你当三儿的意思,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费辛好笑道:“厅长,求生欲不用这么强,我也没这么敏感。” 江因缺道:“不敏感就好,还跟你说那女领导,我看她资料根本不像别人说的那样,九几年政法大学的博士,到这年纪才当个副处,我还觉得屈才了呢。没办法,人类本质就是柠檬精,总有些人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又没本事超过人家,只能靠诋毁和泼脏水。” 话是这么说,道理也都懂。人类社会千百年来,从来如此。 总是如此,就对了吗? 费辛:“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你们这位副处知道别人怎么背后污蔑她吗?” 江因缺:“应该知道吧,一女性能逆时代而上,本来就是人中龙凤。知道又能怎么办?难道跟他们吵架啊?” 费辛:“有时候我会有点后悔,当时不该赌气跑到学院主动放弃保送,谁泼我脏水,我就找谁对质,我清白做人,无愧于心,凭什么最后忍气吞声的是我?我应该抗争,但我没有。” 江因缺:“……” “喝点吗?”江因缺道,“陪你喝点吧。” 费辛却说:“不了,开车了。” 江因缺点点头,道:“等你考上北大研究生,谁还在乎这一个破颍城大学,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过几年你扶摇直上九万里,没准还成了中国的门捷列夫,那帮坐井观天的鳖精,坐鳖池里酸你一辈子,也没用。想开点吧辛辛。” 费辛:“只能想开点了。你也是,等你以后真当上厅长了……” 江因缺喜笑颜开,想听好友怎么吹彩虹屁为他描绘美好未来蓝图。 “一定要奉公守法,做人民的好公仆。”费辛正色道,“虽然快递多数是你科长买的,但说你月光也不冤枉,我还不知道你?消费陷阱可不只针对年轻女性,男性也很容易中招,我观察到你腰上多了一条爱马仕的新皮带,你一个政府部门的实习生,请问是疯了吗?” 江因缺:“……拼多多上买的。” 费辛:“那可以,下不为例吧。另外要少喝奶茶,反式脂肪酸摄入过多对心脑血管不好,乳制品和糖分吃多了还容易长痘。一脸痘印你还怎么交女朋友?PUA也要看颜值的。” 江因缺叹气道:“如果我是你的女朋友,一定要当场和你分手。” 费辛:“正因为你不是,我才对你要求如此严格。女朋友当然是宠着来了。至于你,你配吗?” 江因缺:“你少光说不练,什么时候谈个恋爱让我瞧瞧?我要长你这样,无论如何也不会母胎单身到现在。我是真想不出你谈恋爱会什么样,也不见你跟哪个女生玩。费辛!你招了吧,你该不会喜欢男生吧?你可千万不要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