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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明明稳稳地挂在灯柱上,而映在张子健眼中的灯光却明明灭灭闪烁不停。 片刻后,钟囿见张子健摸兜,以为他要抽烟,就听张子健说:“手机借我一下。”钟囿递上手机,张子健拨了一串号码,竟是打给制片人,说家里有事,要请两天假。打完又给通讯公司打电话要求停号,还发了条VB广而告之手机丢了。 之后,他才打给张家老爷子,就说了手机丢了,明天会回家,让老爷子注意身体什么的。整个过程中,张子健脸上都带着笑,只是那笑容落在钟囿眼中,比哭还难看就是了。 等他挂上电话,钟囿就说:“今晚上也去我家吧?” 张子健点点头,再看路灯下那三人,已经准备上车了。张子健撸了把脸,说:“走吧,我跟你车。” 一行人,三更半夜出去,天光微亮回来,动静可不算小。就这都没惊动钟太太的好眠。钟家父子显然对此已习惯,用钟免的话说‘我妈只要睡着,天塌下来那也只能是我爸顶着’,被钟囿追着呱唧了两下。 三贝特别自觉,进屋就遛回了钟太太房里。 钟家房间绝对够住,张景澄本想这下能睡个好觉了吧?趟下还没两分钟,就听隔壁吵了起来。 好像是张子健和钟囿?这俩人怎么还能吵起来?!今天见这俩人在五河村的相处,绝对是打小一起栽种过‘友谊的常青树’啊,怎么了这是? 他刚要起,张瑞源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说:“睡你的觉!”而后拉开门就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房门又开了,张景澄以为是张瑞源回来了,闭着眼问了句‘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竟然是钟免的声音。 张景澄也懒得在管了,嘟囔了句‘那你去看看呗’,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钟免见张景澄都睡得这么理所当然,想着老爸们打架,人张景澄都不着急,他一个人去掺和好么?于是也滚回自己屋睡觉去了。 这一吵,虽然后来那俩有意控制了音量,但搁不住门口站的那位耳朵好使啊。于是,三大人都没怎么睡,俩下子到是没心没肺地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醒来后,张景澄就觉得五感前所未有的清明。就好像以前处处被塞着棉花,如今不知怎的,那些棉花全都被撤下去了。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神奇了,简直令张景澄惊喜得合不拢嘴。因此直到吃早饭时所有人都发现了张景澄不知遇到了什么喜事精神头特别足,那嘴恨不得裂到耳根,脸上的笑就没停下过。 张子健已经走了,钟囿还没起床。张瑞源和钟太太忍不住问起张景澄,就听他特得意地说:“我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见那几位好像没听懂,张景澄笑道:‘我的五感啊,变强了好多好多!哈哈哈!’ “这是好事啊,”钟太太边说边又给他盛了一碗粥,“多吃点儿!”张景澄还在笑,那粥刚放他面前,瞬间就没了。 钟太太昨晚已经见识过,知道这是那位什么大神,因此也没惊讶,拿过空碗又盛起来。 张瑞源想着昨晚在门外听见的张子健和钟囿吵架时说的话,对张景澄这个变化,不置一词,他只是嘱咐张景澄最近要注意休息。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起来。张瑞源看了一眼号码,站起身直接去了花园里接。张景澄和钟免几乎同时把碗一推,跟钟太太说‘吃饱了’。两人也去了花园里,不过是后花园。张瑞源在前花园,可这花园是一圈儿的,他俩要干什么,钟太太一眼就看穿了。 她摇摇头,心想小男孩儿还真是又调皮鬼心眼儿又多。 两小子从后花园绕到了侧面,正好听见张瑞源说:“……行,您别着急,咱们直升机还在帝都,我们马上联系,立刻赶回去!” 原来电话是昆城那边打来的,昨晚上寨塌陷,这事都已经上了APP昆城头条,结果今天早上就有人说这是假新闻骗流量,新闻方立刻去核实,这才发现上寨竟然真的没塌?!不但没塌,甚至看不出一丝破损的痕迹!这令亲眼见证或经历了昨晚那一切的人,几乎毛骨悚然! 这实在太邪门了,简直就像那些建筑都有了生命一样,昨晚的塌陷仿佛对它来说只是受了点伤,而它又有超强的恢复力,不过一晚上时间就能恢复如初。 有了这种认知,更没人敢回去住了。 虽然新闻方已经发文道歉,但昆城公安局却已将这事归为真正的灵异事件里了。这种事超出科学可以解释的范围,必须交给同样拥有超自然能力的人来解决。因此,昆城公安局的领导当即就给张瑞源打了电话,让他们火速赶回来支援。 张瑞源直接上二楼去叫钟囿,钟免和张景澄也不含糊,纷纷各自回房间收拾东西。钟太太一听他们这就又要走,赶紧又冲进厨房,从冰箱里翻出一堆好吃的,给钟免和张景澄一人塞了满满一书包。 钟囿顶着一对熊猫眼下来,他脸上憔悴又沉默,钟免从没见他爸这表情过,当即还以为昆城的情况特别严重呢,不由也跟着担忧起来。 倒是张瑞源因昨晚听到了一些事,知道钟囿心情糟糕的缘由,可这事他自己也还拿不定主意,又何谈立场如何! 几人开车赶往与直升机驾驶员约定的帝都南城机场,路上,钟囿就说了一句话,“萨局昨晚就跟我说过,咱们不该回来,昆城的事没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