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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白凡之后没有再亲过他一次。 每日课后,林汶在酒店里铺开纸来,把自己那密密麻麻记录的东西拿出来看。他开始在房间里试着练习气息。水哥和其他老师教了他不少的技巧,一开始的生疏到熟练,大半个月以来,他已经不会被水哥用教鞭抽得跳了。 等所有都看完,做完一百个仰卧起坐,林汶瘫倒在床上揉着腹部放松,觉得自己是个废人。 他抬手看手机,十二点过了三分钟。酸胀感在持续了一会后渐渐消散,林汶想,唱歌可真他妈不容易。 他走到外屋,汪均早就走了,硕大的套房客厅里只开了一个暖灯,看起来温馨又暧昧,他已经习惯等一会白凡回来,好像这一天不看见白凡的脸就像没过完似得。白凡那狭长又有些含情的眼看向他时,他会觉得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张开着。 无事可做的时候,自己就跟个思春少女似得。 林汶前半周特别害怕这种状态,于是他拼了命地找事儿做。后半周他开始自暴自弃了,他想,老子虽然情窦初开得晚,还放在了一个根本没可能的对象身上,但好歹我们还有这么一层若有似无的金钱关系支撑着,聊胜于无。 沙发前的茶几上有茶叶罐子,林汶把茶具洗干净泡了点茶,他闻闻味道,很香,带着一些桃子味儿,酸甜酸甜的。 刚想捧起来喝一口,门又滴滴地响。林汶转眼,看见白凡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愣了愣,捧着茶杯走了过去,想开口说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又刹车了。 他总觉得这句话太过暧昧了。 白凡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儿,但神色依然如常,他走到沙发边坐下,对着林汶招手。林汶又哒哒捧着茶走过去,温热的茶被白凡接过,他直接喝了一口放在了桌上。 “在等我?”他问。 林汶想说是又觉得不是,这茶叶还真不是给你泡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白凡拽着他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旁边。林汶被他一碰心就软了,他未经历太多的情爱打磨,在这种事情上,十八岁来还是个好骗的孩子。 白凡几天来每次这么有意无意地撩他,总让他觉得既想拒绝又想继续。 白凡可能也是看他不挣扎,手兜着他的后脑勺轻轻摸着他头发:“本来说一周后回上海,现在我要提早走了。” “嗯?”林汶一愣。 对啊,白凡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北京。 “明天我就要走了。”白凡说,“之后,让汪叔把钱打到你的账上。” 林汶轻声道了谢,被白凡按着不能动,索性自暴自弃似得靠在白凡的肩膀上靠了一会。 他们这金钱关系会不会也这么脆弱地结束了。 “白先生。”他这几天已经把称呼从“白总”慢慢变成了白先生,“有天你对我腻烦了,我还能去星阁娱乐吗?” 白凡失笑,他简直服了林汶的脑回路了:“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你就不怕我听了这话生气?” “会吗?”林汶说,“那对不起……” “我没对你怎么样,不存在腻烦不腻烦的。”白凡动了动脖子,“我说了,不喜欢看好东西被人糟蹋。不过我还没告诉你……”他低头凑着林汶的耳朵,声音低沉又暧昧,像在耳朵里轻轻撩人的羽毛,“其实只是我不喜欢一个人呆着。” 林汶有点痒,往后挣扎了一下,略微有些吃味:“……所以现在在这里,无论是我是别人,只要是个人你都无所谓吧?” “此刻是你和我,林汶和白凡,这样不就够了吗?”白凡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道,“你太小了,还不懂寂寞时候该及时行乐的道理。” “我在书上读到过。”林汶认真道,“这种关系,说得酸点儿,就是我是你的‘过客’吧。” “我也是你的。”白凡说,“我们转头之后彼此都没有了姓名,为什么要对这段关系负责?就像在这个夜里我抱着你,你现在是属于我的,我也是属于你的。” 林汶忽然觉得好他妈有道理,甚至听完还觉得开心。 白凡笑笑,对着他的耳边低声道:“不过通常我说这种话,聪明的都该懂我是想哄他上/床了。” 林汶马上有点抖,往后缩着:“……” “别动,我不碰你。”白凡说,“明天就要走了,我再抱你一会。” “你会打电话给我吗?”林汶轻声问。 白凡懒懒地扬扬手机:“我送你的电话不是让你看的,自己打给我不就完了?” 林汶拿起白凡送他的手机,打开通讯录,里面就只躺着一个“白先生”的名字。白凡垂眼看着,说道:“白先生这名字叫谁都可以,你取名可真不走心。” 林汶怒了:“我高中没毕业,没文化,能取个什么走心名字,白先生手机里装了那么多人,难道还一个个取?那白先生的手机里我叫什么?” 白凡把手机解锁,对着林汶道:“那你打打看?” 林汶想想算了,摇摇头:“不了。” 白凡也不强求了,他打了个哈欠:“来北京半个月天天应酬,喝了三吨酒,我好困,先睡了。” “……晚安。”林汶说。 白凡回到自己房间,把手机打开最后看了一眼信息。脱得只剩下内裤上了床,他最近实在太忙了,正式接手星阁的工作大半年了,事业算是有起色,终于跟着自己老爹白振时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