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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像照顾弟弟一样。 “你忍一忍,曲爷这就带你去看医生,”曲嘉文将车钥匙插.入转动,踩油门发动汽车。 胃部传来一阵阵绞痛的痉挛,古奈颤着声音对他说:“别去市医院。” “为什么?”曲嘉文目视着前方,转动方向盘驶出停车场,“市医院离这儿近,也是我工作的地方,跟熟人打声招呼也方便。” “反正就别吧,”古奈还是道。 谁知道他哥会不会在那里值夜班,要是碰见他和曲嘉文一起出现,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直接完犊子。 见他这么坚持,曲嘉文也就顺着他意了,在拐弯处将汽车调了个头,朝着另一家比较近的医院开去。 车窗外飞掠的光影在攒动,映在古奈苍白薄透的脸上。他用手掌捂住发疼的胃,软软地蜷在副驾驶上,像一只孱弱的小猫咪。 这种干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很是煎熬,胃壁仿佛被烈火灼烧,喉咙里泛着一阵恶心的酸,难受得他不行。 曲嘉文有时会侧头望他两眼,时刻关注着古奈的情况,见他难受就给摸摸头,温声安慰道:“坚持一下。” 某些时候,曲爷还是挺温柔的。 人在脆弱时,会下意识地将所受到的关怀放大化,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此刻的古奈确实……心跳在加速。 曲嘉文每一次把掌心放在他的头上,他都能感受到一种淌遍全身的温暖,好比一种神奇且有效的止痛剂,能暂时地缓解掉他身体上的不适。 于是古奈又在情不自禁地想:难怪我哥会喜欢这人。 仅一个晚上而已,他竟在心里默默赞叹了他哥的眼光不下数十次,真是神奇。 到了医院后,曲嘉文直接把古奈送去了看急诊,一经检查,真是急性肠胃炎,还伴随着点低烧。 瞧着古奈病恹恹的样子,曲嘉文不免担忧起来,“怎么忽然就急性肠胃炎了?吃火锅的时候还好好的,不会是我带的食物不干净吧?” 古奈知道不是。 他这肠胃炎明显是吃辣吃出来的。 本来他是挺好面子一人,不想让对方知道他是真的不能吃辣,但见曲嘉文一脸愧疚的样子,他倒是不忍心了。 “不是你的原因,”古奈斜斜靠在椅子上,弱弱地向他坦白道:“是因为我不能吃辣,今晚一下子吃太多,胃就受不了了。” 曲嘉文一听懵了,“靠,你不能吃辣?那你说你能吃?傻啊你。” 古奈也觉得自己挺傻的。 他是在用生命泡嫂子,直接他娘的给泡进医院了。 “你不能吃辣就直说,别硬吃,”曲嘉文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他,完全不理解这人自讨苦吃的心态,“你说你把自己弄成这样,是为了啥?” “为了你,”古奈意简言赅。 曲嘉文:“……” 这三个字夹着几分暧昧、几分狎昵,他分不清对方这话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算是听起来很认真,但细想一下就会觉得是开玩笑。 因着这个,曲嘉文心里头冒出点细微的感觉,哧溜哧溜地冒着泡泡,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对方不吃辣,却为了他把自己吃到肠胃炎。 惹,搞什么啊...... 护士拿着个点滴瓶走过来,给古奈的手背擦拭酒精以消毒,然后拔出细长尖小的针头,要给古奈扎个点滴。 坐在靠椅上的古奈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尖锐的针头,忽然灵机一动。 猝不及防地,他一把将站在旁边的曲嘉文拉过去,单手搂住曲嘉文的腰,将软乎乎的脸蛋贴在他的前腹。 曲嘉文顿时身体僵直不敢动。 “……你、你干嘛?”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古奈像抱着棵树一样地抱着他的腰,然后如同一只兔子蜷在他的怀里,看上去既弱小又无助,急需获得一些安全感。 男人小小声说:“曲爷,我怕打针。” 曲嘉文已然僵得像块直挺挺的钢板,游离的目光四处乱飘:“你一个大男人,都多少岁了,竟然怕打针?” 古奈厚着脸皮:“你不总管我叫弟弟?” 曲嘉文:“……” 送到嘴边的rou哪有不吃的道理,古奈将臂弯环在曲嘉文的腰上,这滋味简直甜美。 现在天气还算比较冷,平时曲嘉文穿挺多衣服的看不出来,没想到一抱上,古奈才发现这腰那么细,靠上去还健实柔韧,应该是有练腹肌。 古奈的嘴角勾了勾,开始肖想曲爷这细腰的手感,若是把衣服掀了直接上手......算了,大庭广众之下。 曲嘉文目视前方,站姿笔挺,依旧僵得像条僵尸。 在这种难以言喻的气氛之下,他的下腹火燎火燎地发热,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正在涌来,源源不断地灌进心脏和大脑。 为了缓解尴尬,曲嘉文干巴巴地问:“你、你怕疼啊?” 古奈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 他7岁学骑自行车的时候把膝盖摔破了,13岁切水果的时候把整个手掌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17岁被家楼下的某个精神病连续掌掴了十几下,20岁和人打架的时候被对方用玻璃瓶爆头...... 诸如此类,他一概没有喊过疼。 怕疼?怕个屁。 然而。 此刻的古奈乖巧地点点头:“嗯,我很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