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页

    被欧阳惦记的陆珩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他不甚在意的摸着鼻翼,慵漫的看着电脑上快速变化的代码,然后动在记本电脑上敲击了几下,做了最后的收尾。

    陆氏乱八糟的事情太多,陆珩不可能每件都亲自去做,他主动联系上了两个对原主忠心的属下,把他们当成跑腿用。

    自从陆总主动联系上他,张斌恍然觉得他回到了从前那意气风发的时候,在老板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工作着。然他此时的努力不是为了让陆氏变得更加强大,而是提前处理好陆氏破产的事宜。

    张斌轻轻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的问:“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正在处理件的李嘉闻言,抬头白了张斌两眼:“你是不相信陆氏就要破产了,还是不肯相信再有几天你就要失业了,还是不相信陆总的决策想要造反?”

    张斌悲伤的说:“其实,我都不相信。”

    他一直以为有回旋的余地,毕竟陆氏传承这么多年,根深叶茂的,哪里是说破产就破产的?

    可资料是他亲准备的,收尾工作也是他亲自做的,由不得他不相信。

    李嘉懒得理会张斌的悲春伤秋,他看了眼时间,收拾好要带去医院的东西,就准备走人了。

    李嘉有感觉,陆氏的辉煌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结束了,陆总的气定神闲不是装出来的,他肯定有逆转乾坤的本事。

    至于提申破产,何尝又不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呢?

    见李嘉已经快要走出办公室,张斌再次深深的从落地窗俯瞰外面的世界,因为距离够远,街面上的车流人流在他眼宛如蝼蚁,渺小的连他指甲盖大小都没有。

    张斌用指比划着流过车辆的长度,叹道:“从这里下去,我和他们没什么不同。”

    他与李博涛也有相似点,他们在事业上都有野心,都想更上一层楼。

    他和李博涛又有所不同,他懂得感激,懂得回报陆总的知遇和培养之恩情,不会恩将仇报。

    李博涛不同,他是为了能往上爬不折断的人。

    张斌不知道以后等着他的会是什么,但理智和良心都让他选择了继续跟随陆珩。

    若是好,能延续从前的荣耀。

    若是不好,最坏不过从头再来。

    也不算最坏,至少他有经验,有能力,比从头再来强多了。

    张斌和李嘉熟门熟路的来到陆珩的病房,彼时陆珩正在接待鸿运地产的老板,一个精明的年男人,姓赵,也是墙头草的典型。

    鸿运地产以前也是靠着陆氏混饭吃的公司,自陆氏没落后,鸿运地产转头就投向了别的公司,不说与陆氏为敌,盟友是没得做了。

    两人见陆珩在忙,和他打了个招呼后就老实站在旁边,用眼神剜着鸿运地产的找老板,赵老板被两人盯得不寒而栗,却没有退缩。

    陆珩依然坐在轮椅上,唇边噙着云淡风轻的笑意,里翻看着赵老板带来的件,他也想像别的公司,趁着陆氏不稳定时从它身上狠狠的咬下一块rou来。

    陆珩不紧不慢翻完了资料,淡笑道:“既然赵总诚意十足,我也不好拂了你的好意,这份合同,我签了。”

    赵老板显然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顺利,他悚然惊了一下,随即想到陆氏的现状,看向陆珩的眼神略带了些轻视。

    签了合同,张斌亲自送赵老板出门。

    赵老板打量着张斌,笑着说:“张先生的工作能力很强,想必现在的陆氏连让你伸展腿脚的能力都没有了,张先生可有考虑过换个工作环境?”

    这是想把他当成墙脚挖走?

    张斌皮不笑rou也不笑的说:“多谢赵老板关心,暂时没有换工作的想法。”

    赵老板还想再劝,张斌直接转身进了病房,用关闭的门将他隔绝在外。

    张斌回到病房时,李嘉已经在向陆珩汇报最新的消息了:“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欧氏的欧总在大面积的收购与陆氏以前签订的合同,我们做了初步估算,被掌握在欧氏还没动工的合同价值超过十个亿,如果再算上违约金……”

    再加上别的方面的赔偿,别说是卖陆氏了,就算把公司连人全都卖了,也不够赔的。

    陆珩仍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修长的指不急不缓的叩着记本,眉宇间都写满了从容,好像李嘉汇报的消息没在他心底掀起半点波澜。

    哪怕李嘉现在说的消息,足够将整个陆氏推进地狱,也能让安然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债台高筑,他还是没有从他的神态看到半点悲伤惊慌。

    李嘉说话做事从来干练,他把总结好的信息完整的汇报给陆珩,也不过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在这几分钟内,陆珩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李嘉汇报完毕,方才开口:“不错。”

    张斌和李嘉是搭档,李嘉汇报的消息也是张斌想说的,如今李嘉汇报完毕,他只要等着陆珩接下来的吩咐就可以了。

    过了许久,都不见陆珩开口,张斌悄悄朝陆珩看去,只见他微敛着眼睑,陷入了沉思。

    张斌不敢开口,李嘉倒是给自己找了活干,在帮陆珩削苹果。

    技术还挺好,削下来的果皮又长又薄。

    李嘉把果盘摆好放到陆珩面前:“老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陆珩轻描淡写的丢出一个字:“等!”

    至于等什么,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