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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去给贺锦弦买点心,小兔子和小鸭子各买了一笼,热乎乎的点心冒着蜜糖甜香,闻起来又甜又软。 “殿下。”景存把点心给了他,坐到了一旁。 贺锦弦抱着点心,打开盒子,拿了一个雪白的小兔子放到景存唇边。 景存笑了一下,低头咬了一口,分开时在他指尖上亲了一下。 唇里蔓延着甜丝的气息,贺锦弦迅速地缩回了手指,白皙的脸上红了一片。 “你……以后便跟着我吧?不要再待在贺成允身旁了。” 景存点头,“我回去会跟我爹说的。” 贺锦弦张了张口,想说他会想办法的。 但是……他垂下了眼眸。 他和贺成允和太子不一样,直接向远帝开口不太可能要到人。说是想其他办法……他出身卑贱无权无势,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若是他一直如此不争,想过平淡日子尚且难以安稳,想要景存一直留在他身边……是不可能的。 往日里他在宫里听过不少闲言碎语,宫人们常议论景存和贺容尘的关系。 景存皮相生的好,容貌艳冠京州,身份尊崇,是护国将军之子。传闻他性向颇为隐秘,加之与贺容尘走得近,常有人揣测两人的关系,有些京州子弟更是写了两人的香l艳话本。 那话本他看过,写的全是床l戏,里面景存压着贺容尘在各种地方翻着花样的做,caol的贺容尘哭泣求饶,一遍遍地唤景存哥哥。 贺锦弦眼里蔓延着浓重的阴沉,以前景存如何他不管……但是现在已经把人归在了自己心里,在他看来景存已经是他的了,盖上了戳长着贺锦弦三个大字。 他不会放手……更不会让景存有机会离开他。 至于敢觊觎景存的那些……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 景存把贺锦弦送到皇宫后回了将军府。 景夫人正在殿里和丫鬟折院里的金瓶牡丹,景存凑了过来,掐了一片牡丹叶子,顺口问道,“娘,爹回来了吗?” “别乱碰。”景夫人嗔了一声,打掉了他的爪子,“等会儿碰坏了就不好看了。” “你爹还在宫里,听说是东夷那边出了事,正在跟皇上商议呢。” 景存收回了手,“那爹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去了。” 景存陪着景夫人说了会儿话,回自己院儿里睡了一觉,等到晚上用膳时,跟景将军提了去贺锦弦身边的事。 景将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会说去二皇子身边。” “转阵营了?” 景存给景将军夹了一块儿猪蹄,回他道,“我觉得爹上次说的很有道理。” “七皇子绝非平庸之辈,他身上很多地方都很吸引我,我想……帮他一把。” 景将军思衬了一会儿,点点头,“倒也不是不可以,我会向圣上提,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景存,“爹尽管说,能做到我一定会去做。” 做不到就算了。 景将军,“存儿一定能做到,到时候再告诉你。” 景存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是想着景将军肯定不会坑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很快把预感抛到了脑后。 第二日景将军跟圣上提了,带着口谕回了府上,以后景存可以跟着贺锦弦一块儿听课,也可以一起去军营训练。 贺锦弦身上的伤还没好,脸上贴了一块儿纱布,肩膀里也裹了好几层,这几日便没有去军营里。 他和景存一块儿去御林苑,路上碰到了贺成允。 景存想着以三皇子的脾气,自己若是亲自跟他讲肯定会被冷嘲热讽威胁一番。他懒得应付三皇子,于是直接找人带了话,告诉三皇子听远帝的口谕以后不跟着他了。 贺成允目光落在景存身上,冷笑了一声,“怎么,贺容尘让你换人了?” 景存淡道,“和二皇子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想换的。” 三皇子“呵”了一声。 “贺锦弦你可当心了。”三皇子眸光幽深,“这人就是贺容尘养的一条狗。” “你对他真心他可未必领情,说不定哪天回头就忘恩负义的咬你一口。” 三皇子语气中带着嘲讽,颇为深意的看了景存一眼,转身跟着侍从进了御林苑里。 注意到景存脸色不太好看,贺锦弦伸手碰了碰他的指尖,“别把他说的放在心上。” “我信你。” 景存握紧了他的手,很快又松开,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一块儿进门,贺容尘同太子坐在一起,他抬头看过去,目光在两人之间巡视了一圈儿。 “二弟?” 太子见他攥着朱笔在纸上滴了一大片的墨点,在他桌上敲了敲。 贺容尘收回视线,表情冷淡了几分。 远帝偶尔会来御林苑考察一众皇子们的功课,会问一些有关社稷治国的问题。这日过来一个个提问完后,又出了一道题给他们。 题目是百姓受瘟疫罹患时,士家大族门阀官员贪污腐化,上者言事地方却不作为,应当行哪种政策。 这题目看起来简单,实则并不容易。 若律法大改,新律难以在短时间内推行,无甚效果。若是惩治门阀贵族,士家官官相护难以动摇,无法斩草除根。 一众弟子陷入了思考中。景存看过古代历史,史书上这般的情况记载了不少。他脑海里划过好几条律法,拿起朱笔蘸了墨打算写下来让贺锦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