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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姚良和岑星月又恢复到忙碌中,姚良白天去收集各个受害者的位置信息,晚上和岑星月在地窖里,帮女人换药,然后在纸上画出村庄的布局图,商量着最快捷的行进路线,还要进行锻炼,确保原主的身体不会成为计划的短板。 而接下来的困难是食物,原本地窖里只有吴老幺和女人,他们还可以瞒过孔启凤,现在额外多了四个人,在饿了几天了总不能继续下去直到饿死他们,姚良不得不假装增加了饭量,又将吃饭的地点放在了卧室之中,才勉强没有暴露,只是给他们的东西并不多,不过对于这些人贩子,两人一致认为不需要给他们太多东西。 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孔启凤的脸上不免出现了一些怀疑和打量的神色,当然,她没有想象力丰富到认为姚良在家里藏了人,她只是怀疑,姚良在偷偷给岑星月更多的食物。 毕竟这一切看起来太过可疑了,但是汹涌席卷而上的情绪是嫉妒,孔启凤深深嫉妒着这个被买回来的女孩,甚至不愿意多考虑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是她吃的。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的遭遇,那些殴打饥饿和数不清的咒骂,被当做牲畜一样对待的痛苦又屈辱的日子,她受了太多的苦,以至于被这个村子改变以后,希望其他人也可以尝到和她一样的痛苦。 所以孔启凤常常在去别人家串门的时候,给那些婆婆出主意让她们磋磨那些买来的媳妇,给买了新人回家的男人出主意让他们暴虐地对待那些受害者,在一些人流露出逃跑意图的时候先是帮助她们或者装作没有看见,等她们以为希望出现的时候,叫来其他人将她们抓回去,欣赏着写满绝望和麻木的脸。 因为她也经历过这一切,于是要让其他人也一样,这样扭曲的思想已经深深烙印在她的灵魂中,所以姚良才会在回忆了原身记忆中的母亲后,干脆利落地放弃改造她的念头。 而现在,孔启凤看着岑星月是怎么也不顺眼。没有殴打、也没有咒骂,甚至挨饿都只是一两天,晚上儿子不准她出现,但岑星月身上有没有伤口她还是能看出来的。在她的眼中,就是这个新买回来的媳妇太好命了,遇见了她的儿子。 她一边自豪于自己的教育,觉得自己教出来的孩子就是好,和村子里的其他人都不一样;一边又被嫉妒咬噬着她的心,愤恨于岑星月能得到的待遇。 事情不该是这样,凭什么她能过得这样舒适,凭什么她不用遭遇自己经历过的那些事情? 这些当然不是自己儿子的原因,孔启凤绝对不会将错误归结到家里的男人身上,所以岑星月变成了那个蛊惑的人,她打定主意要给她一点教训,像村子里的其他女人一样,不能让她掌握这个家庭。 孔启凤斗志昂扬,计划在姚良离开的时候让这个买来的大学生低头。 要是岑星月知道她的想法,或许会呸一声将唾沫吐在她的脸上,她真切领略过这里的地狱,知道孔启凤和她的儿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渣滓。孔启凤在上一世,来劝她听话的时候,也会用自身来举例子,岑星月知道她的经历,所以才感到愈发不可思议。 岑星月并不认为屈服于暴力是什么难堪的事情,也不认为做出认命这样选择是什么错误的事情,人想要活着,想要选择更利于自己的处境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地方。但是,在屈服之后将灵魂也一并扔进地狱,选择让别的无辜者得到和自己一样的痛苦,这就很让人恶心了。岑星月不会这样做,也永远瞧不起这样做的人。 姚良再次出门去,他们还有最后的一些布局调整需要进行实地考察来决定,岑星月待在房子里,依旧做出被锁住的样子,她躺在床上闭上眼,脑海里全部都是接下来的计划。 她对那个顶着自己最痛恨的男性的皮囊的人有信心,对方展露的实力让她对其真实身份的猜测已经有了数十种,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通过这个人,完成自己的复仇。 岑星月直到自己出于发疯的边缘,她的精神确实有些不正常了,除了想起自己父母的时候,大多数时间,她的脑海里总是转动着一些血腥的念头,这样才能让她平静下来。 一阵风声袭来,她很警觉,但被子阻碍了她的动作,一只手掌狠狠向着她的脸扇来,即使避开了一点,也被粗糙的指腹刮得脸生疼。岑星月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神冰冷,对方不以为然,只是带着快意的笑容,尖声指责道:“你到底给我儿子说了什么?他是不是把食物悄悄送给你吃了?” 岑星月还是用那样的视线看着她,手指拽住了冰凉的铁链:“你为什么不去问你的儿子呢?” 不论是她的态度,还是她的话都激怒了孔启凤,她恶狠狠地扑上去,准备扯住她的头发,教训她,虽然攻击还没有完全落在对方的身上,但孔启凤已经看见这个细皮嫩rou娇滴滴的大学生被自己打倒,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伤痕的样子了。 但是她没有达成目的,一块布遮住了她的视线,孔启凤在脸被蒙上以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被子,她怒气冲冲地想要扯下被子,紧接着一具身体像炮弹一样撞了上来。孔启凤被巨大的冲力撞得向后倒去,对方乘胜追击,又撞了她一下。 孔启凤被撞到在地上,被子早已在这个过程中落到了其他地方,她气得几乎失去理智,撑着想要爬起来,满脑子都只有打死对方这一个念头。岑星月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她屈起手臂,跳起来用身体的力量让肘关节狠狠击在孔启凤的腹部,然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手中的铁链绕到了她的脖子上,用力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