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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一起不仅要提防敌人,还要提防来自同伴的攻击,所以玄凤可谓是人见人嫌,但他本人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依旧我行我素。姚良拿下负责人那天,本来没有他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攻了过去,就顺手被关进了监狱。 姚良皱眉思索了片刻:“他是哪一个来着?” 屋子里陷入了又一阵寂静,这不能怪姚良,那天晚上他打过的人太多了,而且现在就算有光源也比不上灯明亮,不能强求他在那样混乱的场景中,还能记起每一个人的样子。 “就是那个,头发有各种颜色,脸上几道疤的。”对方小声提醒,姚良仔细想想,是有一点印象,这个时代有那样头发的人并不多见,看起来像一只玄凤鹦鹉,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不过这不是重点。 这个胆大的男孩,要告的是玄凤为了玩乐狩猎的时候,将普通人也作为被狩猎的对象,他的父母哥哥,都是因此死去的,他也因此肺部受伤,若不是哥哥将他护在身下,可能也死亡了。 被同情他的邻居捡回去养伤期间,仇恨的种子在他心口埋下,姚良就是在这个时期夺取了北清基地,听了一段时间姚良指定的规矩后,他决定报案。听说他这个决定以后,所有人都劝他不要冲动,不管说得再好听,驯兽师都是一伙的,他这样冒冒失失,可能不仅没能报仇,还把自己搭进去。 但他不在乎了,这是他唯一可能成功的方法。没有其他任何一个途径,能让他这样的普通小孩对一个成年的驯兽师复仇,他当然可以等待,等仇人死于争斗,可以去赌自己未来会成为一个驯兽师或者园艺师,再开始报复。 可是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他就仿佛回到了那一天,左肺的伤口又再次裂开,身上覆盖的被子是当初哥哥压在他身上的身体,热量一点点流失,最后总是哭着醒来。 既然每一条道路都只有渺茫的希望,倒不如选择看上去可能性大一点的。 这样的考虑小男孩并没有说出口,不过其他人稍稍思考也能猜出来,姚良先找了医生来检查对方的伤势,再找人去对这规定实行以来第一个案件进行调查取证。后者比前者还要简单一些,玄凤一点没有遮掩,直接承认了,当天的目击者和知晓这件事的人也很多,物证人证俱全,完全可以进行审判。 而小男孩的那个伤口并没有进行很好的处理,当初救他的人已经尽力了,可惜昂贵的药物都被牢牢把控,从实战中摸索出来,没有经过系统学习的医术也不足以将他完全治好,如今进行二次治疗,也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由于这是规定实行之后第一个案件,这场特殊的审判被搬到了广场,周围是维持秩序的守卫,无论谁都可以旁听这场判决。场地的构成像现代法庭,姚良暂时担任了法官的职务。 玄凤被带到被告席上还是很嚣张的模样,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并且没有一点悔过情绪,还在要姚良和他再打一场。虽然这些天的识字背规定,也记下了一些内容,知道自己曾经的做法会被判什么罪名,只是根深蒂固的思想让他认定,新的负责人也不会因为几个普通人,就舍弃自己这样强大的战斗力。 所以在听到死刑立即执行这样的判决时,这位还在试图用眼神恐吓原告小男孩的驯兽师瞬间愣住了,他满脸都写着难以置信,咆哮着发泄自己的情绪,但执法者直接将他带走,不带半分犹豫。 玄凤被执行死刑的时候,小男孩强烈要求去现场,姚良也没拦着,让人带着他过去了,而他自己则开始处理其他基地里的事物。 而这次审判之后,找上来的案件官司也越来越多,在看见第一个人成功以后,接二连三的人抛下顾虑,开始状告以往那些欺辱过他们,犯下规定中罪行的人,又因为公平的对待,有更多的人站出来。 人手并不是特别多的审判庭十分忙碌,执法队需要了解的情况很多,每天都在基地里穿梭。 除了这些,食物水源物资供应,粮食种植,突然失去了大量战斗人员所留下来的缺口,还有医院的必要性,药物绷带,还将建学校也提上了日程。只是现在绝大多数人都只是学习入门,没有老师,小孩和大人的学习进度都一样,也不用专门设置。 一切看起来欣欣向荣,普通人脸上也多了笑容,慕初却有些忧虑地找到了姚良:“战斗人员减少没关系吗?” 以往基地中的主战力,一批随着之前的负责人一起被关进监狱,并因为这些天以来报案人员的增加,被判处死刑和无期的特别多;剩下的可自由行动的战斗人员,也因为同样的原因陷入官司,所以北清基地如今守备薄弱,很容易被趁虚而入。 姚良安抚道:“不用担心,其实我们进攻和防备这一方面是不需要发愁的。” 慕初有些疑惑,她顺着姚良的手看向窗外,瞬间领悟了。只见团子在追前面一晃一晃地走着,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大群动物,看上去就非常有气势,天空还飞着各种鸟充当情报员。 虽然没有了约束它们的人类,但姚团这样一个神兽的威压还是可以震住这群动物的,甚至比以前还要尽职尽责那些植物也被放到了基地外墙处,充当第一道防线,可以说,如今的北清倒是比之前还要坚不可摧。 慕初也稍稍放下心来,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反而是姚良的眉头紧锁,现在的情况和之前他做妖怪的那一个世界相仿,北清就像金鳞城那样成为一个世外桃源,但如果失去了自己的武力压制,很快又会变成原来的模样,甚至可能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