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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娴也是C市人,父亲曾经是个知青,返城的时候发生了事故,被阿娴的姥爷收留,养伤的时候就娶了阿娴的母亲,也不返城了,在C市住了下来。 阿娴母亲身体不好,生下双胞胎之后就一直病怏怏,阿娴父亲心疼她,于是两个人十多年,就生养了阿娴和她弟弟这一双儿女。 家里和和睦睦,温馨幸福,文萍不是不羡慕的,但是又有什么用呢,都是命罢了。 拿着闺蜜多年积攒下来的100块钱,文萍毅然决然的坐上了去B市的火车。 她不能把自己的未来赌在C市这种地方,最起码,要出去看一看。 B市的生活过的很艰难,好在她有心里准备。 她在一家包吃包住的小饭馆做服务生,每个月多多少少攒下的一点钱,都寄给了小姐妹阿娴,自己虽然过得苦了点,但是又不想欠着别人的钱不还。 十几岁的女孩子,多少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虽然日子过得紧紧巴巴,但是每个月,她也会去市中心逛逛看看,尤其在自己升职,开始干收银之后。 欠阿娴的钱还完了,自己手里开始有了存款,自然就可以买一些喜欢的衣服,吃一吃想吃的小食。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第一次遇上他。 那时她正吃着糖葫芦,莽莽撞撞的往前走,殊不知身上的钱包已经被人摸走了,傻乎乎的东看西看。 直到被人拉住胳膊。 那人凤眼薄唇,鼻梁很高,戴着一副眼镜,穿着款式大方的休闲外套,斯斯文文,根本不像坏人。 但是文萍一个外来的年轻女孩,走在路上,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拉住了胳膊,心里的惶恐不必多说,战战兢兢的看着来人,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人却突然笑了:“你的钱包是不是?” 他的声音清亮,笑着的样子,让整个人都少了几分距离感,眼睛微微眯着,真的很好看。 文萍愣神了几秒,反应过来后,脸涨红,接过钱包讷讷的道谢。 那人笑的更深:“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啊?有点眼熟。” 文萍一呆,傻傻的开口:“没,没有吧,你这么好看,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那人这下直接笑出了声。 文萍回过神,想到自己说了什么以后,害羞的只想钻进地缝,低下头不敢看他。 那人笑完,突然道:“想起来了,你来我们学校送过饭,你是那个小饭馆的服务生吧。” 听到这话,文萍才反应过来,这人原来是B大的学生。 B大是一所全国都闻名的历史悠久的名校,自己工作的饭馆就是在学校附近,经常有很多学生坐在小饭馆里高谈阔论,也会有学生打电话要求把饭菜送进学校。 文萍只进过一次,校园很大,很美,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天之骄子,大家同样的年级,有些人发表论文、出国学习,而有些人只能拿着饭盒往学校送东西。 文萍自惭形秽,匆匆的走过学校的路,直奔着目的地——男生宿舍楼。 下来拿饭的男生冲她招手,她不敢多留,拿了钱匆匆的就走了,甚至没敢抬头多看看那人的样子。 现在听到那人的话,文萍这才恍惚记起,脸不自觉地又红了一层,开口道:“谢,谢谢你了,额……” “我姓陈。” 文萍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的眼睛,腼腆说道:“谢谢你,陈哥。” 旁边突然跑过来另一个男生,跟陈哥明显是同学。 那个人一把搭在他肩膀上,笑嘻嘻的开口:“等警察等到现在,钱包还给人家了没?” 陈哥脸上挂着笑,抬头努努嘴:“还是个熟人呢,就是咱学校外面小餐馆那个,上次你写论文,喊的饭菜就是人家来送的。” 闻言,那人嬉笑道:“这正好,帮到自家人了。” 文萍有点害羞,不敢说话,陈哥却道:“得了,我俩走了,你逛吧,小心着点儿。” 文萍赶紧点头,目送着两个人走远。 也许是认识之后注意的多了,文萍经常可以看到他们俩。 有的时候是从饭馆门口路过,有的时候会专门进店吃个午饭,顺便打趣打趣文萍…… 渐渐地,也知道了两个人的名字,陈哥叫陈文远,另一个叫做欧阳振,两个人都是B大文学院的学生,同一个导师,同一个宿舍,玩得也好。 文萍经常听着他们说话,好像是天方夜谭,她听不懂,尽管他们两个不嫌弃她,但她还是觉得很没脸。 趁着没什么客人的时候去了趟书店,买了几本他们经常提的书,晚上回到住的地方以后就看,遇到看不懂的就记下来,得了机会小心的问问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人惊喜于文萍的上进,耐心给她讲解,文萍学到了很多东西。 知识面广了,就不想再局限于一个小小的饭馆。 文萍有了离开的想法,恰逢B市城区规划,文萍决定辞职,投奔销售。 她是一个下了决心就一定要做的人,本想等着跟陈文远和欧阳振说一声,但是连着半个月,他们都没过来,文萍狠狠心就离开了。 做低级销售的日子很苦,住在地下室,每天都奔波在外面。 一开始是上门推销房子,白眼和闭门羹吃了不知道多少,她把积攒的钱买了化妆品和杂志,摸索着自己画上比较精致的妆容,对着杂志学习说话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