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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云泽的父爱一瞬间如山体滑坡,跟他抬杠:“你不能自己吹吗?” 他还太小,自己都是个孩子,不明白这是盛明跟他撒娇。 盛明犹豫了一下,思考自己吹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于是颤颤巍巍又把勺子递到自己嘴边,鼓着腮帮子“呼呼”地吹了两口。 小孩儿吃饭喜欢把整个勺子都塞嘴里,可爱的叫人侧目。 这时候,坐在盛云泽身边的郝珊珊忍不住开口了:“团座,你就不能帮他吹一下吗?” 郝珊珊完全无视了盛明那一声“爸爸”,就是看盛明超级可怜超级委屈,动了恻隐之心。 盛云泽僵硬了一下,没回郝珊珊的话,而是看着盛明:“你刚才是跟我撒娇吗?” 盛明也不太懂撒娇的意思,傻乎乎盯着盛云泽。 从盛云泽的角度看过去,盛明在爸爸面前露出的一点儿傻样跟他妈倒是挺像的,盛云泽主动拿起他的勺子,舀了一勺莲子羹,吹了吹,然后有点儿谨慎,又有点儿小心的把莲子羹喂到盛明嘴里。 盛明“嗷呜”一口咬下去,摇头晃脑的在他怀里吃饭。 盛云泽忽然有点儿膨胀。 对给小孩儿喂饭一事也产生了极大地兴趣。 一不留神半碗莲子羹都让他给自己儿子灌进去了,被段移抓了个正着。 “我靠!”段移惊呆了,闪电般的出手制止了盛云泽罪恶的双手,把盛云泽手里的莲子羹夺过来,倒在空碗里:“你喂他吃了多少?” 盛云泽诧异:“半碗。” 段移急急忙忙地把盛明抱过来:“他不能吃这么多,小孩儿不知道饱,光知道吃,不能这么喂。” 盛云泽没见过段移慌张成这个样子,盛明被抱进他怀中,段移用手轻轻地揉了揉盛明的肚子:“小肚肚有没有不舒服?” 盛明摇头。 段移:“不要坐着,站起来走一走,以前怎么说的,不可以吃这么多的,忘记自己吐出来的教训了?” 盛明悄悄贴着段移的耳朵,小声道:“可是我好久都没见爸爸啦!我想要他喂我吃饭……” 段移鼻子一酸:“又不是见不到。” 盛明“嘿嘿”一笑,安慰段移:“我没有很撑,我下去走走就好了。” 然后从段移怀里跳下来,一个人乖乖地在包厢里走了几圈。 盛云泽感到了一点儿前所未有的愧疚。 不自然地开口:“他……不能吃吗?” 段移一想盛云泽也就是个高中生而已,除了给同班同学当爹,没有什么给其他人当爹的经验,只好叹了口气:“不是不能吃,就是不能吃太多,他会吐的。” 盛明以前就有过这么一回,晚饭吃过之后,半夜来吐,把段移惊得一晚上都没睡好。 他都怀疑这是盛明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小时候吐奶吐得也厉害。 一顿饭艰难险阻的吃完,双胞胎都饱了之后,段移才开始自己嚼了两口菜。 蒋望舒的生日大家都很捧场,他又是个会调动气氛的人,到中后期,机会没人关注这对长得跟盛云泽很像的双胞胎。 服务员端上了酒,众人喝得醉醺醺,最后把蛋糕推出来时,已经没几个人站着了。 段移为了照顾双胞胎,滴酒不沾——主要他也不怎么喜欢喝酒。 蒋望舒他们醉了之后,他只好认命的在酒店里开了几个房间,把他们一一搬上去。 昨晚这一切,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盛云泽坐在酒店大堂等他下楼,段移下来的时候,盛明和盛夕都缠着他玩儿。 盛云泽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狗尾巴草,编了个小蝴蝶。 双胞胎贼捧场,盛云泽编一下,他们两双眼睛就亮一下,嘴里发出“哇——”的声音。 搞得盛云泽有点儿膨胀,仿佛自己编的不是小蝴蝶,是四库全书。 他确实没感受过这些。 孩子对爸爸的崇拜那是天生的,越小的时候越展露无疑。 爸爸钉个钉子在他们眼里都是世界上最牛逼的人,更别说还能编小蝴蝶了。 他在自己都是个少年的年纪,承受了太多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追捧。 盛云泽深沉地想:我真的这么厉害吗? 他还挺享受这种被小朋友(主要是被自己儿子)崇拜的感觉。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盛夕一路小跑过来,在大厅里,他还是很懂事的没有管段移叫mama。 跟个小炮弹一样,段移刚蹲下身,他就砸进段移怀里,脸在他前襟蹭了蹭,红红的,然后眼睛亮晶晶的,把盛云泽编的丑蝴蝶递给段移看,像献宝:“爸爸给我的小扶蝶!” “是蝴蝶。”段移纠正他的发音,但是懒得纠正他对盛云泽的称呼了。 他看盛云泽也没怎么排斥,小孩儿想叫就让他叫算了,他总不能拦着自己儿子认亲爹吧。 “你爸就用丑蝴蝶骗你俩,就你们看得上。”段移乐道。 盛明也有一只小蝴蝶,跟盛夕这一只丑的伯仲之间。 段移抱起盛夕,盛夕还在沉迷跟自己的小蝴蝶对话,他开口问盛云泽:“你坐车回去吗?” 盛云泽把盛明的小胳膊拽着,免得他到处乱跑:“你现在回家,跟他们?” 段移纠结了一下:“其实有件事想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