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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走停停,中途停下来了三次,重新包扎了三次伤口,喂了三次血,大概走了十多个小时,一直到半夜,才看到赶来的血族救援队。 领头的正是温莉尔,她一看到从夜色中走出来的两人,就挥手大喊道:“喂!洛!这里!”然后对身后的血族道:“快!快!准备担架和血袋!” 两人看到温莉尔来了,知道已经获救,都支撑不住的昏了过去。 顾亦泠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他睁眼后,看着连着手背的点滴的血袋里的红色液体发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从床上弹了起来,拔掉手上的针头,跑出门外,下床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 他在门口抓住一个医生模样的血族,急切激动的问道:“洛呢?他在哪里?!快点告诉我!” 医生被他这副疯狂的样子吓到,呆愣的回答道:“5……509病房。” 顾亦泠甩开医生,顺着门牌号,向509病房跑过去,还没等他进去,就听到了一个甜美但愤怒的女声。 “洛·该隐!你是不是疯了!上次你为了他,放弃了竞选领主!这一次,你又为了保护他,差点丢了命!你醒醒吧!你还要为那个半人半血族的杂种折腾到什么时候?!” 温莉尔快气疯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最好的朋友,竟然会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杂种做到这种地步。她就是因为太生气洛放弃竞选领主,才没有去参加希尔顿的庆功宴,结果没想到洛回程的途中就发生了这种事。 洛虚弱平静但暗含怒意的声音响起,像一条涓涓流淌的清澈小溪,安抚了顾亦泠急躁的情绪。 “温莉尔,就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会允许你这样说他。他不是杂种,出身不是他能决定的。我爱他,所以我为他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这次的事情,也不是他的错,而是那群血猎。如果没有安修斯带着我往前走,我可能就已经死在了悬崖底下。” 温莉尔看着洛坚定的眼神,气得狠狠的跺了几下地板,最后只得叹息道:“你变了。原来的你,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的,我变了。因为我爱他。” 房门被打开,穿着病号服的顾亦泠呆呆的站在门口,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他拿着病号服宽大的袖子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反而越流越多。 洛先是一愣,然后眼中冒出惊喜,刚掀开被子想下床的时候,顾亦泠就小跑到床边,抱着他猛地扑到他的怀里,隐藏在病号服的消毒水味下独属于洛的味道让他格外心安,这个人没事,他们还能像这样子亲密的拥抱。 胸口被沾湿的部位散发着泪水的咸涩味,洛看着怀里哭得一抽一搭的人,伸手将他搂进怀里,温柔又无奈的笑了,轻柔的拍打着他的后背,“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哭什么?” 顾亦泠不理他,继续哭。 洛失笑:“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哭成这样子呢,别哭了,再哭我就吻你啦。” 温莉尔像见了鬼一样看着笑得满脸宠溺的洛,觉得他是不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时候砸到了脑子?不然这个一脸傻相的男人是谁?!绝对不是她从小一起长大霸道冷酷脾气又差的朋友! 顾亦泠突然抬起头,强硬的抱着洛的脖子,对着他的嘴巴直接吻了下去。连日的疲惫,醒来后的不安,看见洛犹如失而复得的狂喜,各种感情交杂在一起,急需一个发泄口。这个混合着泪水的咸涩和苦味,品尝起来却格外甜蜜的吻,无疑是最好的发泄口。 温莉尔急忙捂了眼睛,悄悄的走出了病房,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她在房门口呆呆的站了一会,突然笑了,笑容带点释然的味道。 将双手放在胸口前,温莉尔画了一个奇怪的祷图案,闭眼低声道:“哦,愿该隐保佑你们幸福。” 血族的长老在血族的领地被血猎刺杀,还差点丧命,人类与血族之间本就紧张的局势雪上加霜,加之这一届的领主希尔顿是个坚定的主战派,在顾亦泠住院期间就迫不及待的来打探打开人类屏障的方法,战争一触即发 血族的恢复能力强,洛被银质子弹射穿的伤口,用血族科学家特制的珍贵的‘黑圣水’处理,很快就好了。顾亦泠只是因为过度失血和脱力而晕倒,也很快就恢复了。 三个月后,战争爆发,作为元老会十三长老其中一员的洛,自然也开始忙了起来。他不愿意在家里谈论有关于战争的事情,只因他知道顾亦泠对人类还是心存感情,血族对人类屠杀式的进攻,怕是会勾起顾亦泠的伤感。 虽然洛不提,但顾亦泠通过233还是能准确了解到有关战争的信息。而且洛也想错了,属于原主安修斯的怜悯,只对于生活在血族领地的普通人类,而不是活在屏障中的血猎,教会和巫师。 血族和人类的世纪之战,并不如血族所想的那样容易。 首先,打开人类屏障的方法,就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而打开屏障之后,人类的军队也不如想象中的那样好对付。 叶雨欣这一世虽然没能得到改造人类体质的方法,却得到了许多奇怪的毒药和武器的制作方法,大大提高了人类军队的战斗力,打得一些没有防备的血族措手不及。虽然从整体上来看,血族仍然占优势,但是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死伤惨重,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唾手可得的胜利,已经引起了很多血族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