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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您这事什么意思?!meimei可没有……” 不等meimei说完,韩太太甩手独自冲出门,冷冷嘲讽:“家里没好菜,我得去给咱家两位大恩人买菜去了。” “姐!您都这个岁数了,怎么还这么爱使性子呢?meimei不都是为了你好?良药苦口,你偏要乱想,我几时跟你提那银子的事了!” meimei一路在身后追着,姊妹俩推推搡搡的走到前院,听见动静的妹夫也快步追出来,偷听姊妹俩谈话,想知道那六百两银子是不是已经打水漂了。 韩太太刚踏出院门,就瞧见一辆四匹骏马拉着的黄铜镶边马车,缓缓停在了自家门口。 这显然是王公贵族的座驾,寻常百姓日日蹲在大街上,都未必能见着。 太监打扮的车夫下了马车,而后满脸殷勤的替马车里的人掀开车幔。 看见从车幔里走出来的人是韩皎,韩太太懵了。 meimei颤抖着嗓音在身后小声问她:“阿皎真被燕王请去了?” 韩太太才回过神,也没搭理meimei,昂首挺胸迎上前,对儿子笑道:“回来了呀?怎么还劳烦王府的车驾呢?” 身后,刚跑出来的妹夫也傻了眼,回过神,小声在妻子耳边嘱咐:“银子的事儿咱先别提了……这小子,可够出息的!” 作者有话要说: 燕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本王是不是上当了? 韩神童:别乱想了殿下,动脑子的事让臣替你来。 第21章 韩皎下马车的时候,王府太监还一脸殷勤地上前搀扶,这让他感到无措,因为不知道这种时候,该不该给些赏钱,给多少合适? 倒是韩太太落落大方地跟太监问好,还特意邀请太监进屋坐坐。 寒暄一阵,太监再三推辞后告辞了,看起来应该算是礼数周到的。 等目送王府的车驾消失在巷角,姨母和姨丈立即围上来,格外热情地搀扶韩皎走进门。 韩皎没有在意家人略显古怪的态度,心里还琢磨着军饷账目的事。 到了晚餐上桌,才被格外寒碜的菜肴惊得回过神,韩皎纳闷的抬头看向母亲。 这一看之下,才发现母亲全然是一副憋着滔天大火的模样,以往这种时候,父亲晚上可能就得打地铺了,如今父亲身陷囹圄,是谁招惹了母亲? 低头看了看一桌清汤白菜,韩皎狐疑地看向姨母和姨丈。 是这夫妻俩惹娘不开心了? 总之不可能是阿墨,阿墨在娘眼里,根本不会犯错,就算徒手把桌椅给拆了,娘也只会觉得这孩子力气大,有出息。 姨母见韩皎脸色变了,不免显出些心虚之态,赶忙笑道:“今儿来串门忘了带吃食,赶巧jiejie家里一点儿荤腥都没存,阿皎要是不合胃口,姨母带你去酒馆吃吧?” 韩皎刚欲开口,就被母亲冰冷的嗓音打断了—— “阿皎不会不合胃口,旁人若是不合胃口,自去酒馆饱口福就是,咱这儿庙小容不下大佛。” 姨母和姨丈顿时白了脸色,夫妻俩对视一眼,眼里都是责备。 来讨钱的主意是姨丈起的,但他说了不能得罪人,事儿却是姨母办糟了。 韩皎此刻已经确定,这夫妻俩肯定是得罪了母亲。 这还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母亲和姨母姐妹俩的感情一直非常好,虽然不知道今天出了什么事。 韩皎在这种问题上,一般不当和事佬,任何人敢得罪母亲,他都会坚决站在母亲这一边。 这也是他上辈子养成的习惯,毕竟丈夫怕老婆的家庭,儿子多半也会跟着怕mama。 韩皎当即放下筷子,对姨丈道:“今日公务繁忙,侄儿有些不适,得先去后堂歇息了,二位慢用。” 说完便起身离桌,余光捕捉到了母亲脸上一闪而逝的得意微笑。 看来马屁没拍错。 “阿皎!”姨母慌极了,她对韩皎这孩子十多年来的感情并不是假的,这回来劝jiejie别在姐夫那个榆木疙瘩身上浪费银子,就是为了省下财力,往后为侄儿的仕途铺路。 她觉得韩皎会比韩老爷出息百倍,而且这孩子有人情味,一定能成为她家真正的靠山。 不像韩老爷,难得拿到一笔朝廷的生意,硬是要他们主动把货价压到最低,几乎没什么利润,宁可自家人吃亏,也不让公家吃亏。 说起来是他们的靠山,实际上她夫妻二人早恨死了,韩家这么多年来也拿了他们不少好处,韩老爷还是防贼似的防着他们。 可偏偏今儿这一劝,竟让韩太太发这么大脾气,这出乎她的意料,因为从前韩太太也对韩老爷满腹怨言,照说这当口,就该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姨母拉着韩皎走到后堂,嗓音哽咽地解释:“你娘今儿是误会姨母了,正使小性子呢!姨母就说了句:你爹的事儿现下说不准,还说以后姨母一定会照顾你娘儿三个,你娘就以为我咒你爹呢,以为我想不管你爹死活了,这哪能呢?这么多年来,咱两家同甘共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也缺不得谁!阿皎,你可不能听凭你娘使小性子,寒了姨母的心!” 姨母说着就捏着帕子,啜泣起来。 然而,她迟迟没等到侄儿的温声劝慰,悄悄抬眼一看,竟发现韩皎正面无表情看着她哭泣。 她从未见过韩皎这样的威严神色,竟吓得忽然止住哭声,犯错似的低下头,等待发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