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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更奇怪的是,自从打仗回来后,韩皎夜里经常梦见大boss。 那天眼睁睁看着谢夺混入鞑靼军队,回京后,梦里总是梦见大boss负伤而归,吓得半夜惊醒。 比起恶梦,韩皎更担心的是自己反常的举止。 在大boss面前,他的脸皮越发的薄了,从前只是被大boss用那种眼神盯着才会脸红,现在光是靠近谢夺一米范围内,韩皎的耳朵就会跟信号灯一样红得发亮。 邪恶的大boss可能已经发现了他这个羞耻的秘密,所以回京后,经常试探着接近他。 只要韩皎没逃跑,臭弟弟就会得寸进尺地靠得更近,还特别可恶的观察韩皎反应。 而且,自从见识过谢夺横刀立马突袭擒王的场面,韩皎总觉得谢夺看起来越来越帅了。 虽说这小子颜值一直都很邪门,但韩皎起初只是觉得有些羡慕,现在却是忍不住想要偷看几眼。 这让韩皎陷入一个痛苦的矛盾循环—— 待在一起时,谢夺经常一派坦然地注视他,所以韩皎根本找不到偷看的机会,一旦偷看,就会被抓个正着。 而谢夺似乎会把他的视线当成一种邀请,一旦视线相碰,就会试探着靠近他,最终逼得他逃跑。 韩皎快要疯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靠近谢夺会脸红。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忍不住想要偷看谢夺。 单纯从表面情况分析,他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基佬! 这个表面结论曾吓得他几天没睡好觉。 但经过仔细分析后,韩皎发现自己并不想对大boss做出那种事,只是单纯的觉得他好看而已。 那么,这应该是一种朋友间的欣赏。 韩皎坚持这么认为。 几天之后,各地驻军陆续赶到京城。 十五日之后,燕王带着四万轻骑兵率先赶回京城驰援,他身后还有十多万大军,正在回援的路上。 半个月前收到京城危急的急报,燕王惊骇之下,命令二十多万精锐军立即撤离罗州,回京驰援。 依照原本的进攻计划,罗州那两座要塞,这时候已经快要攻下来了。 也就是说,楚军以死伤数千精锐的代价,即将攻下的罗州两座要塞,又因为京师危及,就这么拱手相让了。 因为大部队必须回京驰援,缺了后勤补给,留下的守军根本守不住这两处要塞,未免造成更大损失,只能全数撤离 。 燕王的这个决策是无奈之举。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燕王不可能得知京师危亡在即后,继续攻打罗州,所以这个决定本身并没有错。 问题在于珠玉在前——谢夺带着两万四千守军,全歼了两万鞑靼精锐。 燕王带着二十二万精锐军,攻打罗州四万叛民,损失数千精锐后全军撤退。 且这件事究其根本,是因为徐阁老决策失误,大量调拨西北守军精锐转战罗州,才给了鞑靼可乘之机。 徐阁老的罪过,自然要燕王分摊一半。 再加上跟伏击战的对比,攻打罗州的损失过大,回京后,燕王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全城百姓茶余饭后,都拿他跟战神翎王作比。 原本的代天子出征,一下子成了代天子受辱。 燕王回京见过父皇之后,就躲在王府不出门了,谁也不肯见。 紧接着,二十多万军队也被陆续调离京城,西北骑兵全数回到西北守边。 皇帝改任李阁老负责罗州之战,李阁老则立即实施了自己原本预想得计划,命令川贵总督封堵罗州关口,准备打长期消耗战。 皇帝表面上对事不对人,只是更改了应对罗州叛乱的策略,实际上,内阁当天就撤换了两位阁员。 皇帝把徐阁老的两个学生撤出内阁,换上了两个底细不明的官员。 据说徐阁老接旨的时候,脸色惨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还是一旁的李阁老把他给扶起来,才颤巍巍接下了撤换阁员的圣旨。 这件事显然会让燕王更加遭受打击。 此后整整五日,连三皇子都没能进得了燕王府。 小皇子们都很担心六哥的状况。 压力最大的是谢夺,他那场伏击歼灭战,总被拿来跟罗州之战做对比,让燕王成了所有人口中的笑话。 这日后晌,燕王府后院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 一声陶瓷碎裂的脆响过后,凉亭里传来燕王口齿不清地命令:“再给我拿两坛过来。” 一旁的大伴忍不住开始抹眼泪,一手扶着烂醉如泥地燕王:“不能再喝了殿下,歇会儿罢。” “快去拿酒……” “别喝了,哥。” 听见身后熟悉的嗓音,燕王仿佛一下子酒醒了,猛然转头,当真看见九弟立在凉亭外。 喝了太多酒,燕王甩了甩脑袋,还是不能分辨那是幻觉还是真人。 直到那身影矫捷地跃入凉亭,上前弯身想把他扛回屋里,燕王才跌跌撞撞地退闪开去。 “谁放他进来的。”燕王醉醺醺地质问周围侍从。 太监们顿时跪了一地。 “是我自己进来的。”谢夺坦白。 燕王缓缓回头,看向九弟,笑了:“自己进来的?啊,对,区区王府,如何能挡住战神的脚步?都起来罢,怪不得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