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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信里这口气,大boss应该没有因为昨晚的不顺利生气。 韩皎把信纸折好捏在手里,刚欲伸手穿衣,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 他侧腰被谢夺掐得泛青了,手腕也有些疼。 这小子总是没轻没重的。 可莫名的,这些谢夺留下的痕迹,竟然让他感到欣喜。 韩皎抿嘴微笑着躺回床上,用被子盖过头顶,就好像谢夺的气息还围绕身边。 母胎单身狗感觉快要幸福得窒息了。 爱上一个人原来会如此快乐,昨夜的羞耻感与疼痛,全然抛去了脑后,满脑子只剩下谢夺热烈的吻和他腹肌的触感。 明明之后什么都没发生,韩皎却已经觉得快乐至极,窝在被子里一直回味到日上三竿,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穿衣。 出门时,有太监候在门外听候差遣。 “我得回家一趟。”韩皎告诉太监:“我爹娘一定还在担心我。” 大太监笑着应下,便转头吩咐小太监去准备马车。 韩皎对这样周到的待遇有些不适应,登上马车后,见大太监也跟着爬上来,忙推脱道:“我自个儿去一趟就回来,您不用陪我一起去。” 太监忙躬身紧张道:“万望先生不要嫌弃老奴,这是殿下的意思,老奴不敢怠慢。” 韩皎这才明白过来,大概是担心他再去联络燕王党,谢夺特意让侍从随他一起出府。 思及此,一上午的幸福感顿时消散了一些,残酷的现实,让韩皎不得不面对谢夺仍然存在的疑心。 毕竟是因为私下跟刘通来往,才被谢夺抓入翎王府待着,又不是光明正大拜堂成婚住进新家的。 两者有本质的区别。 谢夺舍不得凶他,可心底深处还潜藏着可怕的暗礁,有些事,怕是再也不能发生第二次了。 可当真要任由谢夺铲除徐阁老的党羽吗? 燕王的老师已经被韩皎顺利救回一命,接下来,还会有危及这兄弟俩关系的事情发生吗? 时至今日,韩皎仍然没法想通,为什么谢夺会突然把燕王当成心头大患。 就铁头娃现在这性格,威胁还不如李阁老大。 而且从昨晚谢夺表现出的克制力而言,韩皎觉得他性格并没有变,还是有从前的风度和理智,没理由单单在这件事上犯糊涂。 这其中会不会另有隐情? 回家的路上,韩皎想得脑壳都疼了,还是毫无头绪。 只能寄希望与铁头娃不要发现谢夺在针对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燕王其实是个很决绝的人,当初那么疼爱老七,只因为老七对他表现出恐惧与排斥,原因也不查清楚,就直接跟弟弟一刀两断,甚至对立争储。 说来也真是命运坎坷,燕王从小就不受皇帝老子待见,后来他疼爱有加的老七莫名其妙翻脸不认人,长大后,他疼爱的老九莫名其妙要铲除他势力。 这俩还都是他亲弟弟,韩皎都不敢想象他得知真相会受到多大打击。 甚至包括韩皎自己,一年前还一心要成为燕王麾下第一谋士,如今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他九弟的美色迷得叛变了,刘通也为了投奔他九弟,主动辞官回乡了,这简直就是众叛亲离的境地,原著的逆袭,就像对燕王悲惨人生的弥补。 不成,就算要触大boss逆鳞,韩皎也必须要把事情问清楚。 谢夺从前是个坦诚得有点过头的人,大概是因为自信,他不需要隐藏任何动机,反正说不说出来,他都有信心达成,唯独对于燕王党这件事…… 韩皎越想越觉得一定有隐情。 回到家中,母亲一见他,激动得直抹眼泪,问他为什么会被关进牢里,还不让人探望。 韩皎很难解释,只说自己是无辜受牵连,现在已经洗清了嫌疑。 韩太太这才安下心来,又检查儿子有没有在牢里受罪。 韩皎站着让她检查许久,见母亲整张脸凑在自己衣袖上仔细查看,不禁笑道:“这么能看出什么?我真没受伤,您就放心吧娘。” “这料子……”韩太太眼睛都看直了,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儿子:“你这身衣服哪儿来的?” 韩皎纳闷道:“怎么了?” “这可是十色缂丝料啊!”韩太太眼睛都睁圆了:“你小子哪来的这身衣裳,不是贪污受贿了吧?赶紧脱了!你爹回来能打死你!快!”说着便伸手要替他脱下。 “娘!”韩皎赶忙阻住她手,郁闷道:“一件衣裳罢了,儿子如今也算身兼三职,爹不至于为件好些的衣裳就打死我吧?” “好些的衣裳?这可是十色缂丝料!”韩太太唾沫横飞:“你姨母前年还拿一只缂丝团扇来我面前得瑟了好些天,那把扇子可是皇室专供,她说花了近一百两才争到手,过几年能翻倍卖出去。” “……”韩皎讷讷地低头,看向自己这身看似低调的墨蓝色长衫,这才发现,这料子每一寸,都透着金钱的销魂味儿! 一块团扇都那么贵,一身衣服那得多少钱…… 不等娘亲动手,韩皎就小心翼翼把这身“钻石铠甲”给脱了下来,换上自己的衣裳,生怕给它刮坏了。 跟皇二代交往果然惊心动魄。 第131章 川贵的紧急军情又传来了京师。 罗州几处关口被封守数月,土司张牧山终于看出朝廷打持久战的决心,开始暗中加强工事,企图扩大地形优势,坚壁清野,空耗朝廷军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