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琼枝醉留巷
初若桃听到枉死城三字,便也想到了枉死城内那些恶灵是如何被渡化,起身看向水月道,“你近来没少喝酒,灵力想必也很充足,求你出手,助秦夜疗伤,好早日康复。” 水月回身看了看秦夜,又看了看初若桃,斟酌了片刻,才应道,“好的。” 水月回身走到秦夜身侧,伸出一手,掌心凝聚透明如水的灵力,朝着秦夜头顶灌下。 这伤疗的,他心中颇为烦闷。 差不多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水月的额头沁出来许多细密的汗珠,再看秦夜,唇色首先变得红润了不少。 待水月收起灵力时,秦夜的脸色也变好了许多。水月抬手擦鬓角的汗,回身看着初若桃,咧嘴一笑,“好了。” 初若桃笑着将水月扶着坐在床边,伸手变出一块帕子,帮水月将额头的汗擦掉,“没想到,那日在忘川河边捡的儿子,总能在关键时刻帮我忙。” “我们可以生一个的。”坐在一边的秦夜神色怪异的看着水月,很不领情的将初若桃拽回身边。 水月愣愣的看了秦夜一会儿,然后苦笑着摇摇头,“你生一个能立刻长这么大?” “先生一个给你带!”秦夜似笑非笑的回道。 初若桃大笑着赞同道,“这个可以有!” “嘿嘿。”水月呲呲牙,起身朝着殿外走去,边走边道,“我去看看孟婆那里如何。” 初若桃点点头,看着水月走出殿门,回身看向秦夜,“你刚才那语气,怎的感觉好像是你媳妇被人抢了一般?” 秦夜看一眼初若桃,再次将她拉进怀里,“他的眼神只有我能懂,你呀,还是太嫩了点!” 从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与谁都能牵手搭背,从未想过谁会对她动不该动的心思。 “你可莫胡说,他从屁大点儿管我叫娘,怎么可能动那么龌鹾的心思。”初若桃听懂了秦夜的言外之意,忙解释道。 秦夜不以为意的摇摇头,紧紧的搂着初若桃的腰身,似怕被人抢走一般。 因恶灵逃离事件,硬生生耽误了一个月,再想起琼枝这事儿事,已是九月十一了。 青丘,北荒都没有琼枝的踪迹,那便只有丰都城和扬州了。 然,此时她们便在丰都城了,看来下一次要去的非扬州莫属了。 初若桃在秦夜耳边留下一吻,“现在看来,你还是不能陪我回扬州了。” 看一眼梳妆台上的卷宗,不甚放心的看着初若桃,“去扬州,我不用担心,但,你切记莫在心浮气躁了。” 初若桃斜睨一眼秦夜,“你其实担心的不是我心浮气躁,而是另有它因吧?”初若桃说罢笑着笑起来,颇为满意的背着手,走到内殿门口,“你想想,最初我想与你相处时多难?如今总算是一雪前耻了!” 初若桃说罢便人影一闪,消失在门口。 秦夜无奈的摇摇头,合着现在的分分合合,都是在惩罚他当初对初若桃爱答不理啊? 秦夜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挥手将梳妆台上的卷宗一并送去了政殿,方转身出了冥君殿,朝着政殿走去。 他等了万年,如今已经将美人纳在名下,却常常吃不到嘴,全是拜这缠人的政务所赐。初若桃说得对,他们若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首先便是要搞定这天上地下的妨碍。 秦夜走到政殿后才发现,这一路上远近的岗哨全都是枉死城的人。 枉死城,水月。 秦夜不由冷笑一声,早在寒荒国时他便察觉到,水月看向初若桃的眼神莫名其妙的变了许多,变得他一刻都不想水月留在初若桃身边。 初若桃回到扬州的时候,离九月十五还有两天,想到寒荒国与琼枝两次交手,初若桃忍不住想起来那个为了十几年的友情,固执到信了琼枝的邪,只身回到了过去的孟如阳。 初若桃到了孟府的时候,孟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兴盛,门口家丁护院,门里门外进进出出的长短工。 就好像以前的那些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初若桃正要朝着孟家后门走去的时候,孟府大门内突然涌出来一大群人,人群的中央簇拥着两个人,都很年轻,但都是生面孔。 “老乡,您知道那孟家府门内才出来的两位是谁吗?”初若桃正疑惑地时候,正好有一个路人自身前经过,初若桃便追上那人问道。 那人回头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初若桃,又转身看向热闹异常的孟府门口,“还孟府呢!您没看着吗?那门顶上悬着那么清楚的两个大字?” 初若桃闻言回过头来,看向府门的门顶,“贾府?” “是唉!”那人接着道,“孟家那位在宫里的贵人,将这处宅子赐给了公主家的小郡爷。”那人指着悬在府门上的那块匾说道。 初若桃皱一下眉,回身问道,“这孟家的公子尚在人世,府邸怎么能随便赐给别人呢?” “活着又如何?”那人回头耸一下肩,语气变的很不友善,“这宅子都空了近半年了,那孟公子不回来,宅子又换了主,不用想都能猜得到定是孟公子交代过的。” 初若桃恍然的点点头,那人又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啧一声后,转身走开了。 初若桃并未回城主府,而是在城里选了一家较为偏僻的客栈住了下来。她在扬州生活十几年,便是闭着眼也能找到扬州城最破败的地方。 然,这一次其实并不比前两次好找,扬州城中有求与琼枝的人,初若桃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谁,看来,也只能夜里出来逛一逛,看一看了。 夜色落来时,初若桃拎着酒囊,摇身将自己变成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儿,专挑阴暗的小巷子走。 在走了两条较长的巷子以后,初若桃发现,身后竟猥猥琐琐的跟了两个男的。初若桃忍不住笑了,这扬州城还真有没见识过她初若桃混世魔王的人。 初若桃回身将遮在脸上的碎发掀起,眯眼叉腰看着那两个躲在暗处的人,自怀里取出一锭碎银子,装柔弱道,“行行好,二位,我这身上有才讨的一锭碎银,全都给二位,往二位给我一条生路。” “哈哈哈……”那两个跟踪的人,闻言,以为自己的气势真将初若桃吓到了,便仰头大笑着走出来,其中一个更是大摇大摆的走到初若桃身前,准备收取他们今夜的收获。 “但是!”初若桃话锋一转,声音变的凌厉,“你们是否知晓我初若桃是什么人?” “初若桃?”那个本已走到进前的人闻言忙退了回去,与同来的同伙相视一眼,看向初若桃,“初若桃已经嫁人了,你想骗我们?” 虽说心里对初若桃嫁人的事很是确定,但,他们却不能断定,嫁人后的初若桃是否脾气秉性有所更改,单单是初若桃这两个字,扔在扬州城,都能使整座城池震上三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