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沈楚楚吞了吞口水,小脸有些微红:“臣妾不小心刮伤了……” 司马致太阳xue处突突的跳了两下,她说谎都不带打草稿,怎么刮才能刮伤成这样? 说白了她就是不信任他,所以才不愿意告诉他原因。 “拿什么刮的,你现在给朕刮一个看看。”他松开了手,坐在了她的身侧。 沈楚楚:“……”他是不是有猫病? 干什么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她总不能告诉他,她刚刚差点被人吊死在屋里吧? 想杀她的死士都沉到湖底去了,大晚上的又不好打捞,待到明日再打捞那死士的尸体,早就找不见影了。 既然死士的任务失败了,想杀她的那人看到她还活着,定然知道死士已经服毒自尽了,届时那人定然会提前找出死士的尸体。 再者说,她不知道今日之事到底出自谁手,虽然她怀疑此事跟嘉嫔有关系,但她拿不出证据,说出来狗皇帝会相信她吗? 肯定不会的。 嘉嫔是狗皇帝的小心肝,而她撑死了就是狗皇帝放出来的一个屁,即便这股气体曾经存在过,也很快也会消散于空气中,最后什么都留不下。 若非是武安将军及时救了她,她就真的魂飞魄散,像个屁一样消失在人间了。 司马致皱起眉头,胸腔内有些发闷,瞧见她脖颈上那道刺眼的红痕,便知道方才有多惊险。 他实在不喜姬钰,那姬钰胆大妄为的肖想他的女人,丝毫没将他当做一回事,若不是迫于各方面的压力,他早就将姬钰铲除掉了。 可现在,他心中却不得对姬钰生出一丝感激之情,若非是姬钰及时相救,怕是等他发现她的时候,她的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为了保证船宴的安全性,除了大臣和后宫嫔妃那些女眷,每一个在船宴上侍候的宫人,都是被记录在册的。 如果说沈楚楚遇袭,那袭击她的人,肯定是跟哪个有身份的人里呼外应,才能混进船里来。 从目前与沈楚楚敌对的人来看,皇贵妃算一个,嘉嫔算一个,似乎还有她曾经提到过的那个皖嫔的jian夫。 既然她怀疑嘉嫔,那定然是发现了什么与嘉嫔有关联的东西,可若是按照她的说法,是一个死士袭击的她,这事就没那么简单了。 培养死士费时费力,大多数的死士都是从小培养,从一大批人中不断的筛选再筛选,最后挑选出来为数不多的几位精英选手。 因此有能力且愿意耗费精力去培养死士的,一般都是有权又有势的达官贵人,或者是 权贵的家修家族。 私人想去培养死士很难,以嘉嫔这低微的身份,去哪里培养出死士来? 除非嘉嫔与朝廷之上的哪个达官贵人勾结上了,若不然嘉嫔是没有能力去支配一个死士杀人的。 他眉骨微动,突然想起了被他忽略掉的一点重要细节,姬钰是如何得知有人要害她,又及时赶到救她的? 嘉嫔培养不出死士,但姬钰却可以。 难道说,和嘉嫔联手之人,便是姬钰? 司马致沉思之时,沈楚楚感觉面上热腾腾的,脸蛋两侧烫的厉害,像是被蒸熟了似的。 她的脑袋像是面粉遇见了水,一点点变成了浆糊,又沉又重的,难受极了。 “皇上,臣妾想出去吹吹风……”她将指甲狠狠的掐进掌心,才依靠那一丝疼痛,找回了一些理智。 司马致听见她软糯像是撒娇的声音,微微一怔,而后抬起眸子看向了她。 她原本白如羊脂的小脸,布满了分布不规则的红晕,就连她清澈的眼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看起来懵懂又迷茫。 沈楚楚小腿有些发软,往前走了一步,差点没栽倒过去。 “你不会饮酒?”司马致伸出长臂,一把捞住了她的细腰,将她倾倒的身子扶住。 她呆滞的望着他,他的脑袋从一个变成了三个,而后又变成了五个。 最后一丝理智,随着这一栽,彻底消失干净了。 司马致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忍俊不禁的笑道:“朕头上有东西?” 沈楚楚也跟着傻笑一声:“有……” 他挑了挑眉,追问道:“有什么?” 沈楚楚脱口而出:“有草原!” “青青草原你知道不?上面有喜羊羊,懒羊羊……还有灰太狼,那草可绿可绿了,养活了一村子的羊呢!” 司马致:“……” “你喝多了。”他咬牙切齿道。 沈楚楚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不可能,我和姐妹喝酒摇骰子那会儿,你还在土里埋着呢。” 司马致:“???” 他吸了口气,黑着脸将她拦腰抱起:“喝多了就别乱跑了,过来睡觉!” 说罢,他抱着她走到床榻边,将她放平在榻上,半蹲下身子,动作轻柔的给她脱下了一只花盆底。 正当他想脱下另一只鞋时,沈楚楚口齿不清的对着他吹了个口哨:“喂……” 司马致下意识的一抬头,她冲着他微微一笑,在他愣神之间,对着他的薄唇就是一脚。 他铁青着脸,伸手将她莹白的脚趾,从自己的唇边挪走,连忙拿起手帕擦拭着唇瓣。 沈楚楚摇摇晃晃的爬起身子,委屈巴巴的爬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唇:“对不起,我忘了我有脚气。” 说罢,她一个神龙摆尾,动作敏捷的将那只没脱下来的花盆底甩到了他的脸上。 司马致:“…………” 他太阳xue处隐隐露出几根青筋,双手握拳攥的床榻嘎吱作响,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不要和一个醉鬼生气。 反复的深呼吸几次之后,司马致沉着脸,半跪在榻上,像是裹粽子一样,将她裹进了被褥中,而后抽下捆帷帐的细绳,将她捆在了褥子里。 将她捆好之后,司马致站直了身子,松了口气:“朕先出去了,你乖乖在榻上睡觉。” 沈楚楚没有应声,她被卷在褥子中,很快便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似乎是睡着了。 见她没了动静,他连忙走出了内室,想尽快将外头的人应付走。 司马致推开内室的门,便看见了外室中神态各异的三人,其中姬七将军的面庞像是过敏了一样,肿起了一大片红色。 “爱卿这是怎么了?”他挑了挑眉。 姬七将军扯了扯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似乎是吃到什么食物过敏了,不碍事的。” 司马致坐了回去,对着嘉嫔招了招手:“过来倒酒。” 他倒要看看,嘉嫔到底是勾结了哪个朝廷命官。 嘉嫔原本还在眺望皇上的身后,心中正纳闷沈楚楚去了哪里,便听到皇上让她过去。 方才因为姬钰产生的恐惧感一下全都消散了,她心中美滋滋的乐开了花,面上却尽力保持着温婉的笑容。 她准备按照原计划行事,将这掺了药的酒倒给皇上,届时只要皇上喝下这强力版媚药,定然会禁不住诱惑宠幸于她。 想着,嘉嫔连忙起身凑了过去,手中拿起酒壶,动作优雅的斟起酒来。 司马致在她倒酒之时,不咸不淡的提了一句:“楚贵妃方才在她的房间中遇刺了……” 听到他欲言又止的话,嘉嫔拿着酒壶的指尖一颤,酒水不慎洒出了酒杯外。 沈楚楚在皇上面前嚼舌根了? 可沈楚楚是如何得知此事跟她有关系的,她行事如此严谨缜密,不应该被发现才对…… ‘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嘉嫔的失神。 几人下意识的循着那声音瞧去,只听见连接内外室的那一面门,又响起了‘砰’‘砰’的声音。 司马致抽了抽嘴角,第六感告诉他,那个撞门的不明物体,或许是刚才已经‘熟睡’的沈楚楚。 他不想去开门,可撞门的声音不绝于耳,某人坚持不懈的用脑袋撞着那门,听着声音都觉得脑袋疼。 司马致吸了口气,最终还是站起身,走了过去。 万一他不去开门,她就一直这样倔强的撞门,再把她自己给撞死在内室里怎么办? 果不其然,司马致一推开门,便看到了在地上拱来拱去像是毛毛虫一样的沈楚楚。 或许是他绑的有些紧,她挣脱不开褥子,便带着褥子一起拱到了门口。 沈楚楚看见他打开了门,面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又见面了兄弟,咱们加个微信吧?” 司马 致:“???” 微信是什么东西? 注意到身后三道灼热的目光,司马致熄灭了自己想将她杀人灭口的冲动,弯下腰轻松的将她拎了起来。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嘉嫔放下酒壶,虚情假意的冲了上去。 沈楚楚瞪大了眼睛:“谁是你娘?你别血口喷人!我连对象都没谈过,怎么可能生出来你这么大的女儿?” 嘉嫔呆若木鸡的看着她,有些搞不懂她在说什么。 “兄弟,你能不能松开我,我不混sm圈,你捆我干什么?”她像是荡秋千一样,在他手中前后摇摆。 司马致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他抓紧了褥子上的绳子,准备将她再拎进去。 谁料到他这么一抓,那绳子竟然被他扯断了,沈楚楚从锦褥中滚了出来,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她正好滚到了姬钰的脚下,一站起来便看到了面带温笑的姬钰,她歪了歪脑袋,神色懵懂:“你是谁?” 姬钰扬起唇角:“臣是武安将军。” “将军?”沈楚楚咬了咬手指,面露痴笑:“将军芳龄何许?可有婚配?我喜欢……” 她的话还未说完,司马致便上前捂住了她的嘴,他一手圈住她的腰,似乎是在宣布她的所属权:“她喝多了。” 她喝多了,所以她的话不算数。 姬钰垂下眸子,眸光死死的盯住她腰间那一只碍事的手掌。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世人皆道,酒后吐真言,原本臣是不相信的。” 两人之间的硝烟气息满满,而当事人之一的沈楚楚却毫不自知,她似乎是嗅到了酒味,张嘴就给了司马致一口,成功的挣脱了他的桎梏。 沈楚楚抬手抱起酒壶,对着嘴就想要倒下去,嘉嫔连忙跑过去阻止,这是她为皇上准备的,可不能让沈楚楚这个贱蹄子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