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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丝毫不慌,虚虚的抱着胳膊,像以前跟他相处说话一样的闲适,仿佛两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卫予,你喜欢行之那么久都能忍着,为什么不能再忍忍?为什么不?” 卫予的眸子终于染上了一点有温度的颜色:“果然是你。” “对啊是我,我特意暗示陈苏行之只是和你玩玩,那个蠢货看到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秦易的笑声卡在喉咙口,像从胸腔里硬挤出来,“他还是太蠢了,会所里直接对你下手,一点规划都没有,我放弃自己进行‘英雄救美’的桥段改而告诉邱行之,我不用出手,还能承你一个人情。” 卫予见出不去,索性到墙边的椅子上坐,房间很大布置的很豪华,唯一的窗户全部封起来,显而易见就是拿来关他的,这个人,不知道计划多久了。 秦易转身开冰箱拿东西,卫予瞧着他,抿紧了嘴唇,他面上装的冷静,不害怕是不可能的,秦易发起疯来他是见过,那是真的发疯,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一只随时可以掐死的虫子。 邱行之应该很快能发现他不见,会想办法找他,以秦易的心机,一定会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找过来需要时间,他不能坐以待毙。 该怎么办呢…… “想什么?”秦易抓着两瓶水坐到他对面,盯着他笑,“你在想逃跑的事?” 卫予拧水瓶盖子,有些紧,盖子旋开的瞬间溢出一些水,顺着瓶身滴上手指,凉凉的,带着刚从冰箱的冷意,他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企图心平气和的和秦易谈一下:“秦易,虽然你一直说喜欢我,可我觉得并不是,把我弄这来没有意义。” 秦易仰头灌下半瓶水,天气还有些冷,喝冰水并不舒服,但他喝的极快,像是很渴:“你说这话,说明你从不在意我,认识这么久,你从来没有关注过我,是不是?” 卫予哑口,无言以对。 每次有秦易在的地方邱行之必定在,他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关注别人,这一点他无法否认。 秦易不再笑,他的容貌俊美到有几分邪气,平日里被惯有的笑容稀释掉大半,当他严肃认真起来,那双稍显细长的眸子如钩子一般勾住某人某物时,会显得异常专注,又夹杂丝丝邪恶。 他现在就这么盯着卫予,似乎想要将他拆骨入腹,直接又贪婪,而这是卫予第一次看到,或者注意到他这样的神色,心头微惊,不自然的朝后仰去,尽可能寻找依靠。 秦易察觉到他躲避的姿态,稍稍移开眼睛:“你喜欢行之,行之也喜欢你,可是你们都不说,这算什么呢,浪费时间吗?” 卫予继续沉默着,这句话没说错,的确就是浪费时间,整整五年,两个人加起来就是十年。 “好,原本我想你们两个一直这样下去也好,日子久了,你不喜欢他了,我再表白,那时候也许能成功,可自从他生日那天你没来,他就越来越不对劲,好多次一起玩,他总是心不在焉,呵,因为你不再主动找他,他联系你你也很冷淡对吧,他像丢了魂一样,我以为你想通了,可能不喜欢他了,开心的想好好接近你,我不着急,都能等那么久,多等等也没关系。” 那时候他刚刚重生,以为邱行之从来只当他是朋友,悲观的觉得两个人永远不可能在一起,而他有太多需要做的事,再不想、不敢把自己拖进名为暗恋的泥坑,只要和邱行之接近一日,就一日不可能放弃那点卑微的执念,他是很清醒的做出远离邱行之的决定的。 秦易轻哂:“我看邱行之那个样子,知道他快熬不住了,你知道,世界上有些人就是那么贱,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觉得时间很多很长,可以随意挥霍,失去了立马寻死觅活,呵,可笑。” 他不是这样子的,卫予很想激烈的反驳一句,最终也没能说出口,他不想刺激秦易,靠着椅子继续“倾听”。 “某一天他悄悄问我,怎么向一个人表白会不突兀,做了很久的朋友,怕惊吓到对方,我知道他真的忍不住了。” 秦易嗤笑了,嘲讽十足,“眼看着你离他越来越远,他怎么可能忍得住?不过后来想想,其实我和他也没什么不一样,还不是就这样等等等的,把时间都给等没了。” 他灌掉剩下的半瓶冰水,喝的快而急,凉水自嘴角流下,沿下巴颌骨滑进衣领,卫予瞧着都觉得凉,忍不住自己缩了缩脖子。 “赶在他前面表白是想他能知难而退,我自认条件不差,只要再给你一点时间,就一点点,就算他再表白,我也不怕了。” 卫予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和他没可能不代表和你有。” 秦易飞快的撩过来一个好笑的眼神:“我无所谓,只要他出局,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一个月不行就半年,半年不行就一年。” 卫予微愣,他没料到秦易有这种打算,哪怕到现在为止,他都觉得秦易并不是真的喜欢他。 “谁知道他会那么着急,也许我的表白反而刺激到他了。”秦易又笑了,他一直在笑,一会是嘲讽邱行之,这会是嘲讽自己,共同点是笑意都只在嘴角,从未到达眼底,望向卫予的眸子深不见底令人心惊,“真他妈的有意思,这么多年装的跟真的似的,就这么一下就熬不住了,他妈的是个神经病。” “好,告白就告白了,我以为你会坚持着不答应,他迟早会和门当户对的女孩子结婚,胡蕴就是那个可能,以你的性格,怎么放不下他也会强迫自己放下,当然,相亲这种谣言是胡蕴自己传的,我只是暗示了一下她就真的去做,很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