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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毓岚抬高手,垂眸无情看他:“一夜不见就将自己弄伤风,洛大人深谙让人心疼的套路。” 洛闻歌被说得脸皮发烫,闷声解释:“我没有,昨夜窗户被风吹开忘记关。” “朕瞧洛大人这小脸苍白眼睛微红的可怜模样,倒是讨人喜欢。”萧毓岚握住他抬起来的手,似笑非笑,“其实洛大人不是不想喝药,是想让朕亲自喂吧?” “不是,我是、是……”洛闻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总觉得让萧毓岚知道他怕苦会被笑,只能憋屈地望着对方手里药碗。 萧毓岚见他欲言又止,轻挑眉,俯身柔声细语问:“是什么?是想让朕喂,是用调羹喂还是用什么喂?” 洛闻歌最受不了萧毓岚这样,挣扎着要起来:“小伤风而已,不喝药也没事。” 萧毓岚稳如泰山,抓着他的手却将人定得不能动弹:“洛大人是想让朕跟着伤风,两人同病窝在床上,好促进感情?” 话是越说越不像话,洛闻歌红着脸将隐瞒的事儿全说了:“陛下,我是怕药苦才不吃,没有别的想法。” “哦~”萧毓岚这才从容放开他,将药碗放下,“早说不就好了。朕让人给你送蜜饯。” 洛闻歌憋得想骂人,半晌在心里怒骂了句狗皇帝,脸上满是感激:“谢过陛下。但这药我能不能不喝?” “不行。”萧毓岚态度很强硬,就那么像堵墙站在他面前。 洛闻歌偏头看看汤碗又看看萧毓岚,深呼吸一口气像走投无路般端起来一口闷。 “陛下能放臣走了吗?” 萧毓岚从这话音里听出他小脾气上来了,后退两步让开地方,语调正常:“今朝杨泰清弹劾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待驿馆命案结束,朕会让谢温轩帮你正名。” “臣感激不尽,若陛下无事交代,臣这就告退。”洛闻歌神色不变道。 萧毓岚双手抱臂,瞧了他好一会儿,摆手放人:“走吧,晚些时候别忘记过来。” 洛闻歌离去脚步微顿,还是轻声应了。 淡然自若与寻常没区别的洛闻歌,一到无人地方,小脸皱成团,那药真是治伤风的?他怎么觉得苦得心肝都在颤。古代汤药苦得让人无法接受,难怪先人总说良药苦口。 他现在更后悔没要萧毓岚准备好蜜饯,真是自找罪受。 寒冬暖阳之下,有风吹过也是冷的,他又偏头打了个喷嚏,裹紧狐裘往都察院而去。 他到都察院门前,发觉此处与大理寺不同,处处透着森严,连伫立在门口的守卫腰板挺得都比大理寺的直,跟有很大背景似的。 洛闻歌先让马夫将车赶走,自己慢悠悠往都察院大门走去。他以为会畅通无阻,谁知脚还没迈进去先被揽住去路。 还真是稀奇,他看向拦路的人:“我是大理寺少卿洛闻歌,有事来此。” “请问洛大人找谁?”拦路人虽动作蛮横,但语气还算温和。 洛闻歌后退,好脾气回答:“我来寻左都御史谢温轩谢大人。” “谢大人此时并未来都察院当值,还请洛大人稍后再来吧。”那人拱手道,眼神异样凛然。 洛闻歌倒不知都察院竟这般严苛,要寻的人不在,居然连大门都进不去。 看来他这个大理寺少卿在旁人眼里算不得什么。 门不让进,洛闻歌也不强求,转身想寻个地方站着等谢温轩,结果看见远远过来得慕容郁,他心神微动弯着唇角上前:“慕容大人。” 慕容郁顿感意外:“洛大人。” “慕容大人可知谢大人去了哪?”洛闻歌问。 慕容郁望着都察院,疑问:“他不在?” 洛闻歌叹了口气:“要是谢大人在,我也不会被堵在门口不让进。许久不来都察院,都不知道这地方如此严谨,连我等都不得随意进入。” 慕容郁闻言皱眉:“不能进?前些日子我来寻谢温轩,也还能自由出入啊。” 洛闻歌打起精神:“慕容大人可记得是何时?” 慕容郁很认真回想,片刻后回答:“没记错的话就是藩王入京那日,我来找谢温轩拿东西,当时他不在,是我自己进去拿的。” 看来都察院的变化和藩王们有关,到底为什么,只能等他进去再查了。 有洛闻歌进不去在前,慕容郁也不做无用试探,索性和他在外面一并等谢温轩。 闲来无事,慕容郁说起京中传闻:“昨夜洛大人亲探桃花湾想必没寻到有用线索。” 洛闻歌满脸惭愧:“让慕容大人见笑了。” “城内疯传洛大人去逛勾栏院还带着心头好,听说那心头好曾是进京赶考的考生,是大人见其生得好才华好,擅用职权留在身边,几次三番下来,互相心生仰慕。”慕容郁将传闻娓娓道来,说得好生认真。 洛闻歌听得头皮发麻,怎么都没想到昨晚萧毓岚随口编的前情今日闹得满城皆知,他抬手捏了下眉心:“慕容大人也听说了?” “不止是我,街头巷尾传遍了,我想问问洛大人,此事是真是假?”慕容郁眼里有好奇,微倾身问。 洛闻歌有心想解释,可想到萧毓岚,鬼使神差轻点头。 待反应过来只看见慕容郁盯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顿感不对,又怕急声解释让慕容郁看出什么,遂装作镇定道:“慕容大人暂且当做是真吧,待此案结束自有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