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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闻歌想了会:“还行。” 萧毓岚神色越发冷漠:“这世间是不是没有能惹你生气的事?” “陛下要这么说,那就错了。”洛闻歌扭着脖子看人,时间久了挺累,他想换个姿势,奈何身上没力气,只能转过头先缓缓。 萧毓岚就看他说完话转过头,像又要想法子骗人似的。身为被他坑过几次的男人,萧毓岚脸色沉下来:“你为什么不敢看朕说?” 洛闻歌听这话音觉得男人又生气了,连忙转过头解释:“我是脖子疼,想换个姿势吧,又动不了。” 萧毓岚明白是自己反应过激,误会人了,心里有些转不过弯,脸上还是那副表情:“呵。” 洛闻歌:“…我这样挺好。” “朕也没说要帮你换姿势。”萧毓岚道。 洛闻歌还是初次知道生气得萧毓岚这么会说话,真是气死人不偿命,他默默说着不生气,不可以。 萧毓岚让两人这种相处模式闹得心烦,垂眸看着手里还剩大半的橙子,有些后悔方才说那些话,弄得不上不下。 洛闻歌也就此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这时还是不说话最好。 他不说话,萧毓岚也不想没话找话说。 沉寂良久,站在不远处的萧毓岚动了,走过来将橙子分开,默然往他嘴边递。 洛闻歌闭唇看没什么表情的萧毓岚,和人僵持好一会儿,还是先败下阵来张嘴接了。 他肯吃,萧毓岚神态多少回暖些,还是不说话,就那么一个喂一个吃,硬是喂完一整个橙子。 而另一个完整的被萧毓岚放在桌子上:“这几日朕有事不过来,你别想着出去。” 洛闻歌吃完橙子感觉解渴差不多,很想和萧毓岚再说两句话,纵然刚才尬得两人再说下去会吵,他还是想和对方在一起。 没想到萧毓岚就过来喂个橙子,然后就要走,一走还是好几日不过来。 洛闻歌很想说点什么作挽留,但萧毓岚相当干脆,头也不回走了,这算是多少能看出来还在生气。 洛闻歌转过头望着头顶床幔,长长叹了口气,自己作的死,谁都不能怨。 如今之计,先听萧毓岚的话,把身体养好了吧。 在这之前恐怕萧毓岚是绝对不放他出去,哪怕外面闹翻天,对方也会将消息捂得严实,不让他知道半分。 养伤这块儿,洛闻歌是真没意见,可要消息闭塞,这就太难受了。 他很想知道徐应屏和沈爵最后怎么样,是不是如他计划的那样,成功沦为寻常人,不会再对萧毓岚的江山造成任何威胁。 可惜的是萧毓岚一手斩断,让他无法得知。 洛闻歌不断安慰自己,这离他假死消息过去不到一天,就算有消息也不会来得那么快,要放松。 真的很想知道,他双目失神,渐渐困意涌上来,他不由自主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往后几天,萧毓岚确实如所说那样,不曾出现过,洛闻歌没在意。 因为他自己都处在昏昏睡睡情况里,许是院使怕他不安分,在汤药里加了些催眠药材,每次服用完就开始睡,睡醒没多久,喝些流食又用药,循环下来,洛闻歌过得不知今夕何在。 这日清晨刚醒过来,洛闻歌在喝药前先抓着院使一通问。 “院使打算什么时候不让我每天睡那么久?” “我每天睁眼闭眼一天就过去了,从未想过可能这一年都要这么过去。” “我总觉得院使不是让我修养身体,是想让我多睡觉。” 院使由着他碎碎念,重伤养到现在,他最灵活运动的就剩下一张嘴,要再把人堵死,洛闻歌得疯。 “我问那么多问题,院使好歹回答一个。”洛闻歌幽幽道。 院使看他一眼,促狭道:“让你睡觉是最好的修养方法,不是汤药让你睡觉,是你身体恢复需要。” 洛闻歌眨眨眼睛:“那我睡到什么时候能好点?” “这就得看你身体恢复情况,要是快的话,十多天就能不再嗜睡。” 十多天? 加上他已经睡过去的那几天,想做点什么,黄花菜都凉了。 洛闻歌半翻个身,侧着看院使。 院使瞧着他:“急了?” 洛闻歌迟疑了下:“也不能说急,就是不知道外面什么样,有点儿不安心。” 院使知道这是当重官者惯有的毛病,喜欢实时知道消息,好第一时间做出决策,为国为君排忧解难。 萧毓岚把他的消息封闭了,却没封掉院使的消息来源,是以院使很清楚外面发生什么,如今又流传怎样的传闻。 院使神色微妙,语调起伏跌宕:“你真的想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那是必须的,几天没见到萧毓岚,不知道对方怎么样。做那么多准备,总不会一败涂地。 萧毓岚想要的,洛闻歌都想秘密帮对方完成。 院使搬过小凳子坐到床前,手里捧着小茶壶,声音压得很低:“那我偷偷告诉你一点点。” 洛闻歌来了精神:“什么?” “徐应屏以通敌卖国,刺杀朝廷命官,多次霍乱朝纲等罪名,被收押在大理寺牢房。” 这还真办成了,看来那两北疆人给得证据有部分与他们查得重叠了。 他飞快皱眉,转瞬即逝:“那沈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