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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宋濯只觉得有东西靠近了他,并将他从地上扛了起来。 虽然看不见,但宋濯知道,那是个人,而他被那人抗在了肩头,那人力气奇大,也不知是什么人?要对他做什么?是不是也要杀了他? 宋濯拼命的挣扎,却发现他根本挣脱不开那人的桎梏。 “你是什么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宋濯发现自己力量上不能和敌人相抗衡时,就发动了噪音攻击,不停的大喊大叫起来。 那人估计是被他喊的烦了,也怕他招来旁人,就顺手在宋濯的衬衣上撕下一块布料来,堵住了宋濯的嘴。 “呜呜呜呜……” 此时宋濯已被那人带出了山洞,借着月光,宋濯低头发现他离地挺远,这人应该挺高,大约不低于一米八五吧。宋濯又侧过脸来,正好看见扛他那人的侧脸,那人鼻梁高挺,棱角分明。虽看不清全貌,宋濯也觉得这人一定长的非常英武周正。 那人扛着宋濯从山洞出来后,翻过一个小山堆,又走过不短的田间小路,才回到了村子里。 不过那人没有带宋濯回新村,他将宋濯带去了旧村里一个还算完整的土房子里。 这是一间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的屋子,桌上点了根蜡烛。虽说很是简陋,但却努力的收拾成干净的样子。地上铺着报纸,床单被罩的样式虽然很土气看着却像是新的。 那人把宋濯扛回来后又直接把他丢到了床上。宋濯被绑着手,艰难的将脸从被子里抬起后,才看清这人的具体长相。 和宋濯之前想的差不多,这人身高目测可能要达到一米九,五官周正眸色锐利,虽穿着件洗的发白的麻布大衫,气质却很是刚毅深沉,不像一般村民。 这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思来想去,宋濯又实在想不出他到底在哪里见过此人。 宋濯嘴里还塞着他自己的衬衫下摆,呜呜呜的说不出来话。 那人就那么笔直端正的站在那里,任由宋濯打量又任由宋濯呜哩哇啦的说不出话来憋的满脸通红。 直到宋濯放弃说话安静下来,那人才开口问,“想说话吗?” 宋濯本不想理他,又实在憋的很,就僵硬着点了点头。 “那你不要喊,你喊的话,我就再给你塞上。” 反正也没什么尊严了,而且在这旧村喊,还不一定会招来什么东西呢!想着白天见到的那个怪人,宋濯也不再顽抗,又点了点头。 得到宋濯的保证,那人就上前把宋濯嘴里的布取了下来,又快速闪开。 拿下布后宋濯大大的喘了一口气,之后才冷静的问,“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把我绑起来干什么?难道你和山洞里的那几个人一样要杀了我?” “我不想杀你。绑你的是那几个村民不是我,至于我是谁,”那人停了一下,直直的盯了宋濯好几秒后,才有些怅然的继续道,“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 “我是觉得你有些眼熟,但我记性不好,是不太记得在哪儿见过你了。”宋濯如实回答。 “算了。”那人深深的叹了口气,好像知道宋濯不记得他,却又忍不住为此感到沮丧一样。那人眼神中透出一点失望,让宋濯为不记得他而深感惭愧。 “你对这个村子的事一定很好奇吧?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第19章 “我叫陆绅,北尹盛运年间生人。家父是北尹大将,我也曾随家父为国征战。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大约是北尹二十一年,那时候,这里还叫桃源寨。” “我是在一次行军途中路过此地的,正好遇到有山贼来这里抢物杀人,就顺手帮了村民一把。” 宋濯听这个自称名叫陆绅的人说到这里,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觉得陆绅眼熟了。 陆绅的眉眼气质和白天那个犯病村民家中墙上画像里的人很是相似,那个村民之前一直都在祭拜那张画像,想来,就是因为他当年带兵救了这一村之人性命的事。 可是北尹距今足有四百年,这个陆绅怎么还活着?而且之前刘大伯说的轮回之事又是怎么回事? 宋濯思考时,本就狭长的眼睛半眯起来,莫名透着股算计和威严。这也是他平时为何总是带着那副平光镜的原因。 还没等宋濯追问,陆绅就已经继续说了起来。 “我在北尹二十三年就已经死了,因为对一个人的承诺,我一直没有投胎,在这世间做了三百年孤魂野鬼。直到三十四年前,我机缘巧合下知道这个寨子的秘密,这才来了此处。” “秘密?”宋濯对这个村子的好奇心越来越大,对于陆绅做了几百年野鬼的事倒不是很在意,每个人都有他的执着,宋濯作为一个心理医生见过太多固执自我的人了。 “这世上所有人死后都会渡过忘川,去到地府,在赎完罪领完功后,喝下孟婆汤,忘记前尘往事进入下一场轮回。这个村子里的人也会轮回,但他们灵魂不会去地府。这里的人死后,村民会把他的尸体放进神洞里,之后这个人的灵魂就会在村中怀孕妇人的胎中重生,这个村里的人都有定数,不会多一个,也不会少一个。” “因为没有渡过忘川,也没有喝过孟婆汤,所以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记得之前几世的事。” 说着,陆绅深深的看了一眼宋濯,“我就是因为此,来到这里投胎的,不会忘记生前事,又能得到一副新身体,这对野鬼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