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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濯匆忙间没有否则出来,就在惠宗烦躁的摆手下,被首领太监拉出去了。 妈蛋,这下怎么办? 宋濯来时其实就猜到了惠宗大概是不会让他去的,但他还是想试一试,可现在真的被赶出来了,他还是有些气急败坏,不知所措。 回到太和殿的宋濯匆匆想了一下,知是肯定不能就这么放弃。他抢了小旗子一身太监服,为了防止小旗子通风报信也为了保护小旗子,他将小旗子绑到房里,还给小旗子的嘴里塞上手帕,这样一来,他做的这些就和小旗子无关了,小旗子也是被他胁迫的。 换了太监服的宋濯走过五门三口出了皇宫,在路边偷了别人一匹马,脱了太监装露出里面加穿的常服,然后快马加鞭到了茂京北城门,虎贲军就驻守在这里的北校场。宋濯打算混进虎贲军中,随队出征。 宋濯走到北城门口时是寅时一刻,这会儿还是凌晨,很少有普通人会在此时出城,所以宋濯就顺理成章的被守城门的士兵拦住了。 拦住宋濯的是一个矮个的小兵,他看着比今天十八岁生日的宋濯还要小一些。这小士兵手里挑着灯笼,往宋濯脸上照去,故作厉声问他,“你是什么人?有何事要在此时出城?” “我~” 在宋濯还在考虑说辞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小,小濯,你怎么在这里?” 宋濯转头向那清朗声音的源头望去,正好撞到了朝他走来的陆绅的眼睛里。 陆绅生的轮廓分明,剑眉星目,虽是在夜里,但他的眼睛却亮的惊人。此时的他轻抿着削薄的唇,一步步走向宋濯。 一身银灰色铁叶攒成的盔甲衬得本就气宇轩昂的陆绅更加的英武挺拔。 少年将军,意气风发。 这是宋濯记忆里的陆绅的模样。 当然,除了这些,宋濯还记得陆绅其人,虽比他大不了几岁,性格却极其古板严肃,平日里也总是催促他读书习武,各种规矩记得比宫里的老嬷嬷都要清楚。 如果直接要求陆绅带他去西北,这人必定是不会同意的,说不定还会直接让人将他扭送回宫。 好吧,不是说不定,是肯定会这样。 宋濯仅仅思考了一秒钟就很快找到了借口,“我听说你和陆书要随陆将军一起出兵北征,我想来送送你们。” “这样啊。”陆绅不疑有他,只是对宋濯一人出宫的行为有些担心,顺便对放任他独自一人的宫人生出了怒意,“那你也不能一个人出宫,我派人送你回去。” 果然。 宋濯忙要拒绝,又听陆绅说到,“已经过了子夜,现在是九月九日,你的生辰。之前我答应给你买的礼物都在将军府里,等天亮了,会有人给你送进宫去。” “谢谢。”宋濯现在哪有过生日的想法,他随口道过谢,又急着道,“陆书呢?你们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想亲自给他送行,他人在哪儿呢?” 陆书那小孩比宋濯小三个月,从小就陪宋濯练武,虽然刀法超群,却是个极好骗的,而且他还忒听宋濯的话。 宋濯想,只要见到陆书,他就一定能忽悠的陆书把他藏到军队里。 陆绅心道,原来小太子是来送小书的。“他在点兵,我带你去校场。” 跟着陆绅,宋濯成功的出了城门。 茂京在大尹之前就已是几朝古都,这城墙更是有成百上千年的历史,青石砖砌成蜿蜒的几十里,每一块都在讲述这时间和故事。 而今夜,这笼罩在通宵烛光中城墙又要偷偷摸摸听踏过它的人说话。 刚走出城门,宋濯就看着城墙一角愣了神。 他记得,陆绅就是穿着这身盔甲,一直跪在那里的。 那个陆绅和现在的陆绅虽然长的一模一样,却又好像完全不同。 跪在那里的那个人,满目黄沙,银灰的盔甲被血迹和锈迹侵蚀,好像是从地府走来的修罗。 可宋濯见过真正的修罗。 跪在那里的陆绅比起真正的修罗落魄太多了,他是独身走过无尽火海刀林的恶鬼,已忘了来时的方向,只记得执着向前。 “走啊,小书就在前面。” 愣神的宋濯被这声音叫了回来,他想,如果可以,他此行可否再多救一个人? 他本就是神,渡济世人是他的天职。 只是不知这人会甘心被他渡吗? “绅哥。” “嗯,什么?” “没什么,你此去要平安回来啊。” “好。” 北校场就在出城门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宋濯和陆绅很快就走到了。 他们到时,陆钺将军正在给将士们训话,而陆书就站在陆钺身后,昂首挺胸,从背影看去还真有几分小将军的风采。 宋濯藏身在校场角落的器械架后对着陆书的方向用气音喊到,“陆书,陆书。” 陆书挺的笔直的背晃了晃,脑袋向这边转过来,看到宋濯的那一刻,陆书严肃的包子脸突然笑开来,露出可爱的虎牙。 他身上的盔甲笨重,晃悠悠的向宋濯小跑过来,“太子哥,你咋来了?” 陆书平时和宋濯待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两人也很是熟稔。 “听说你要出征,我来送你。”宋濯想要摸摸小陆书的头发,却发现他戴着冷硬的头盔,只能收回已经伸了一半的右手。他看了一眼陆绅,向陆书凑过去,以悄悄话的姿态对陆书小声道,“我们去那边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