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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长陵忍不住抬了手,将那人的脸捏着下巴转了过来。 “师兄。” 最后一声唤就带了哑意,秦衍急道:“长……” “陵”字吞噬在了唇齿。 傅长陵闭上眼睛。 这是有温度的。 揽月宫,这个房间,他怀里的人,都是温暖的,灼热的,他实实在在拥抱着,会为了他顶撞师长,愿意为了他奔赴千里,会陪着他在回忆里看过生死,会在他绝望堕魔时对他伸手,带他回家。 这一世和上一世不一样了,他有归路,有新生,有温柔美好的一切,甚至于还有眼见可期的未来。 这个吻从最初带了几分压迫,继而变得缠绵。 这种感觉让秦衍觉得有些陌生,陌生中带了些许惶恐,他故作镇定,好在傅长陵一直耐心安抚。 傅长陵察觉秦衍在适应他的亲吻,感觉这个人从抗拒不安到能够靠在他的肩头低喘,傅长陵没有所求更多,他轻笑一声,将人揽在怀里,温和道:“睡吧。” 说着,他拉着秦衍躺下,给秦衍盖好了被子,躺在秦衍身后。 秦衍背对着傅长陵,他睡不下,睁着眼睛。 这样的感觉,令他觉得沉迷又害怕,他隐约似乎明白了上一世的秦衍,他迷恋的是什么,向往的是什么,沉沦的是什么。 那种感觉羞耻恶心,扰乱他一贯从容自持,却又在内心深处,觉得喜悦动人。 傅长陵察觉秦衍没睡,他犹豫了片刻,伸出手去,将人揽在了怀中。 “师兄,”他低声开口,“人之所欲,并不可耻,你别放在心上。” “你喜欢我的。” 傅长陵声音温柔:“你别抗拒,嗯?” 秦衍没说话,傅长陵全当他默认,他轻轻拍着秦衍的背,安抚着秦衍。 秦衍隐约觉得有什么在心里,裂开了一般,压着疼。 他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他猜想或许和无情道有关,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默诵清心咒,等内心所有情绪平缓下去,才静下心来。 两人一觉睡醒之后,天已大亮,秦衍刚起身,就收到了江夜白的传信,秦衍让傅长陵梳洗之后,便领着傅长陵一起往问月宫过去。 傅长陵见秦衍神色同往日一般,并无什么不同。他想要逗弄秦衍,笑着伸出手去想要拉他,秦衍却在他触碰前一刻,惊觉他的到来,手上微微一颤,往后缩去,抬眼看他,冷声道:“你做什么?!” 未曾料到秦衍这么激动,傅长陵一时顿住,他猜想此刻是人太多了些,秦衍不好意思,他便笑起来,温和道:“抱歉,就是想拉一下你。” 秦衍似乎也是觉得自己太激动了些,他放下手来,带了几分歉意:“人……太多了些。” 没想到秦衍会解释,傅长陵露出些许诧异,随后笑起来:“无妨,是我唐突。师兄按自己的感觉来。” “我们回来的事你告知傅家主了吗?” 秦衍似觉尴尬,转了个话题,傅长陵也没纠缠,轻声道:“回来就说了,但我父亲似乎去了秘境寻宝,等出来才能接到我的消息。他出来就会赶过来的。” “嗯。” 秦衍垂眸应声,又与傅长陵说了一会儿业狱封印后续事宜,傅长陵也一一应着,没有一会儿,两人就到了问月宫,问月宫里似乎刚走一拨人,江夜白一面在传讯令中和人嘱咐着事宜,一面书写着文书。 鸿蒙天宫兼管云泽大小事务,江夜白鲜少有放松的时候。 秦衍和傅长陵进了屋中,两人行礼道:“师父。” 江夜白应了一声,抬手让两人坐下,同时和面前传讯的符纸道:“你们监视当地的情况,我会派人过去查看。先这样吧。” 说着,江夜白一抬手,那符纸便飘往了不远处全是符纸的墙壁。 傅长陵抬眼看着那墙壁上的符纸,认出来都是通讯符,他转头看向江夜白,颇有几分疑惑道:“师父,怎么一夜之间,您这儿多了这么多传讯符?” “昨日你们将你们知道的情况回报之后,我连夜派人出去查各地人口异常锐减的情况。”江夜白抬眼看向傅长陵,平淡道,“蔺前辈的事情,过往不可追。只能说如今尽量不要重蹈覆辙。当年既然可以以人炼脉,那么如今怕不会停下。所以我想,先借这个事由,处理一部分人,至少要让天下有个警醒,此事必须禁止下来。” 江夜白说着,抬手一挥,空中便出现了一副云泽的地图,江夜白指了上面亮着的两个点,平静道:“昨夜回报下来,这两个地方,是近些年百姓人口锐减最多的地方。” “道宗和越家的地盘。” 傅长陵皱起眉头:“师父是打算查越家和道宗?” “这两个地方,是玉琼长老和越长老的道场,”江夜白看向秦衍,“上一次你走之前,彻查过鸿蒙天宫中混入魔修之事,你桑乾师叔继续追查下去,也与这两位长老息息相关。近来我病重,道宗似乎有些坐不住了。” 江夜白是剑宗推出来的宫主,和道宗世家的关系算不上好,顶多和苏家剑宗的关系不错。 傅长陵听了江夜白的话,明白过来,小扇轻敲着手心,缓声道:“这件事儿做的人估计不少,若是一次性清理,怕是众怒难消,所以师父是打算,将玉琼长老和越长老揪出来,主罪窜通业狱,副罪以人炼脉,给众人一个警醒,但也不算直接和所有人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