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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哥哥,厉染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自他懂事起,他这个哥哥就和荒yin两个字脱不开关系,不管男女只要被他看上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女王对他的行径一直睁只眼闭只眼,还怕他不够荒唐不断的送好看的男男女女过去,终于是玩的出格,吃了太多助兴的药,中风在了床上。 这一躺就是七八年。 这次送他回来的就是他的干儿子,说起这个人,身份就有些尴尬了…… 内务部怕是也拿不定主意,供奉在伽蓝殿身份似乎还够不上,毕竟是个私生子,不供奉,女王生前也并没有褫夺他爵位,这不上不下的,只好让辈分高的厉染出面了。 厉染进了内务部,迎面走来一个人,身上一股浓郁的药味,对着厉染就拜了下去。厉染往后挪了一小步,示意来人起来。 男子惨白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好久不见了,七殿下。” 厉染微微点头,这抹笑他看的不舒服,这人他初见时就没有好感,阴柔滑腻,虽然长着一副俊美的面孔,却让人觉得不舒服。 内务部长连忙上前,有些为难的看着案上放在金盒子里的骨灰。 厉染看了一眼,转身面无表情的盯着送骨灰回来的男人,“怎么死的?” 男人低头用手帕掩着嘴低低咳嗽了几声,“病死的。” 厉染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就按规矩办吧,入伽蓝殿。” 内务部长应了一声,吩咐人带着骨灰下去,准备入伽蓝殿的事宜。 厉染刚想走,身后的男人叫住了他,“七殿下,还没恭喜您新婚大喜。” 厉染微微侧头,“事情办完,就早点回去。” 身后再次传来咳嗽声,一声轻笑,“事情办完了,我自然会回去,七殿下放心。” 厉染不再理会,带着赵长松出了内务部。 等进了回廊,身后的赵长松才呼了一口气,“每次见到梁羡颐我就浑身不舒服,你看他那一身的药味。说是病死的,谁信啊,要说谁最恨你那不争气的哥哥,除了梁羡颐还有谁。你这位哥哥瘫在床上七八年,身边的日常琐事全靠他一人,梁羡颐想他怎么死,就得怎么死,也是作孽。” “别说了,回去。” 厉染有些不耐烦,他心头还挂着事,他想回去见杨凤霖。 那头,走过来一群侍卫,见到厉染纷纷行礼让行,赵长松多嘴问了一句,“你们这么急上哪呢?” 领头的一个回道,“东门荷花池发现了一具女尸。” “女尸?”赵长松不以为意,“这皇宫里头多的是想不开跳河的侍从,也没见你们这么紧张过。” 领头的侍卫压低声音,“侍卫长,这次不是侍从,是四皇子妃。” “什么?”赵长松瞪着眼,怎么是她? 厉染心下突然有些不安,不再管身后的赵长松,快步出了回廊。 杨凤霖绕了半个皇宫回来,时间已经不早了,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脚刚跨进院里就被侍卫架住了双手,“亲王殿下,请跟我们去一趟监察院。” 杨凤霖双手被拗的生疼,“有话好好说,带我走,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领头的侍卫绷着脸,“四皇子妃溺死在东门荷花池,池边捡到了一把扇子,请亲王殿下认认是不是您的。” 说完,侍卫拿出扇子,杨凤霖一看可不是厉染送他的那把,得,这是又掉进坑里了。 一边的八角急的不行,少爷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杨凤霖倒没有惊慌,给八角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找应扶林。 看来这监察院的牢饭,他是非得去尝一尝了。 厉染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杨凤霖被架着手臂的场景,上前一把挡开架着杨凤霖的侍卫,“怎么回事?” 杨凤霖抓着厉染的手臂,转身低声道,“你别为这事情出头,别把自己扯进去,我没事的。” 抓着厉染的手收紧了几分,厉染低头看他,心中闷痛,“不让我管?是不想我扯进去,还是觉得我没能力管。” 杨凤霖将他扯到一边,“你胡说什么?毕柔死的不明不白的,怎么会这么凑巧我在荷花池见了她一面,她后脚就溺水死了,在没找出来幕后黑手的真正目的之前,没必要把你扯进去,万一那人真正的目标其实就是你呢。” 杨凤霖说完,快速回过头对着一帮监察院的侍卫笑了笑,“走吧,各位大哥,早点审完,还能赶上晚饭。” 话虽这么说,杨凤霖很清楚他今天是回不来了。 众侍卫对着厉染行了礼,带着杨凤霖走了。 厉染握紧双拳,脸色白的吓人。 赵长松小心走到他身边,“接下来怎么办?这事情看来没那么简单。” 厉染心中却是五味杂陈,看着杨凤霖被带走,他的确无能为力,第一次他觉得有些后悔。 “我的隐忍我的不争,让身边的人只能被别人任意的羞辱,而我只能束手无策的在一边看着。” 赵长松一声轻叹,他能说什么呢。 厉染闭上眼,无力感包裹他的身体,从心底里翻出来的酸涩,让他心口疼痛不已。 这种无法把控的惊慌已经有多少年不曾有过。 猛地张开眼,厉染转身,赵长松快步跟了出去,“七殿下,别冲动。” 厉染的声音憋得狠,有些嘶哑,“去监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