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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殿下已经晾了议长好几天了,大公主的人也来了好几回,送了不少礼物都被七殿下退回去了。 大公主也是下了狠心,把她小女儿打发回赵家宗祠思过去了。 政务处处长的考绩出了问题不说,好几年前他占用老家族老土地修小楼养情人,将族老活活气死的事情也被翻了出来。 日子不好过,怕是要翻船了。 白总长向来是两边不沾的三不管性子,不知为何这次也是推波助澜了一番,议长那派,最近人心浮动,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刀就要开到自己头上。 自己都保不住了,哪里还有闲心思将女儿送进皇宫。说到底,谁家里没点龌蹉事,争个妾的位置就要被掀老底,太不值当,这些原先脑子热的人,都消停了。 杨凤霖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厉染这几天心情好了?” 赵长松干笑道,“您不在,他能好吗?都快得相思病了。” 杨凤霖白了他一眼,“这话要是被他知道,小心你身上这层皮。” 赵长松叹了一声,“过完年,怕是要大动了。这安稳日子怕是要到头了。等到七殿下这事定了,我得赶紧把花娘娶进门。” 杨凤霖身体往后靠,几天的疲累都抵不过满脑子的事。 “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 杨凤霖闭着眼,喃喃着。 赵长松笑道,“再过半个月就是您生日,今年的生日怕是不能去杨家小池塘烤鱼了。我做了一副鱼竿给您,生日礼物别嫌弃,亲王殿下。” 杨凤霖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和我还见外呢?谢了。” 杨凤霖回了皇宫,内务部长问他生日想怎么庆祝。杨凤霖转念一想也是,每个皇族成员在内务部都有记档,这胖子会知道也正常。 杨凤霖用先女王大丧不过一年,冯将军去世也才一个多月,近期皇室里头的丑闻又闹得七殿下心情不舒畅,他这生日还是免了。 把内务部长搪塞过去,杨凤霖带着八角回了厉染的住处,经过那光秃秃的竹林不禁可惜,好好的一处景就这么毁了。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打着哈欠靠在一边的躺椅上,迷糊着就睡了过去。 恍惚间,看见王玉致笑着让他要多穿衣服,杨凤霖笑了。醒来时,眼角有些湿,厉染坐在身边看他。 “你什么时候来的?” 杨凤霖扯着身上的厚毯子,被厉染压了回去,“再躺会,这么出来会着凉。” 杨凤霖抿着嘴,擦着眼角,奇怪,总感觉怪怪的。 杨凤霖还没醒神,看了厉染好一会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你怎么瘦了?” 厉染吩咐八角端了一杯热牛奶进来,“喝完了。” 杨凤霖接过杯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了小半杯,“太原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厉染拉过他的手,摸着那上头绑着红绳的戒指,“你知道了?” 杨凤霖回握住他,“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数了?在谁那里?” 厉染将他手上的戒指褪下来,“凤霖,这几天你累了,好好休息,什么都别管。” 杨凤霖皱着眉头,“是不是梁羡颐?” 厉染用手捂着他的额头,“凤霖,你乖,好好休息。” 杨凤霖吐了一口浊气,“这估计是我给你惹的事,这梁羡颐把主意打到这上头,怕是想用这个来挑拨我和你的关系。” “凤霖啊,别想了。” 厉染抬高了声量,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看着他,杨凤霖愣了, “我睡着的时候怎么了?” 厉染握着他的手,轻轻拍着,“什么都没有,你闭上眼睛再睡会,吃饭了我叫你。” 杨凤霖侧过头,说了一声好,顺从的闭上了眼睛。手却紧紧地抓着厉染不放。 厉染的眼中浮起一层厉色。 他进来时,凤霖在说梦话,阿致,你放心走吧,我会好好的。 眼角留下泪滴,厉染将他擦去了,流多少,他就擦多少。 在人前,凤霖一直没哭,有什么伤痛都憋在心里。只有在睡梦中,无意识的状态下才放开自己一些,有了真情流露。 他想装着,那他也配合着什么都不知道吧。 王玉致的死,是他心中难过的坎,偏偏还要隐忍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他一直很辛苦。 厉染突然有些想念,初遇时天不怕地不怕咋咋呼呼的那只小豹子了。张开手掌心,那枚绑了红绳的戒指在手中,叫了守在外头的赵长松,让他将戒指送到内务部修改。赵长松问改什么尺寸,厉染想了想,“算了,让内务部重新做一对吧。” “可这材料稀有,怕是一模一样……” 厉染看了一眼熟睡的杨凤霖,起身走到外间。 “你去找哑巴侍从,让她开了库房,找一颗蓝宝石,你说了她就明白了。” 赵长松应了。 厉染小心关上门,看见外间八角正在剥花生,见到厉染赶紧起身行礼,厉染抓起一颗花生仁, “他以往的生日都是怎么过的?” 议政院,议长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来回踱着步的议长异常的焦躁,他这次怕是被人算计了。 难怪杨凤霖这么大方,鼓着劲要给厉染纳人,他们这是着了这只小狐狸的道了。 是我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