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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凤霖一声冷笑,“花娘要是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挂了电话,杨凤霖气得还在发抖,胃里一阵不舒服,跑进一边的洗漱室干呕着,却吐不出半点东西。胃绞疼着,难受非常。杨凤霖吐得脸上发白,抬手抹去嘴边的唾液,抬头望着跟前的镜子,镜子里的男人神情憔悴,双眼血红。抓起一边的铁制香皂盒狠狠砸在玻璃上,一瞬间镜子四分五裂,办公室的门打开,八角冲进来,看着杨凤霖流血的下巴,吓的赶紧捂住嘴就怕自己大叫起来。 下巴被蹦出来的碎片划伤了,杨凤霖转过头盯着八角,八角双膝一弯跪在地上,杨凤霖抹去下巴的血迹,看着站在门边同样惊慌的龚全。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厉染,不然你今后也不用跟着我了。” 杨凤霖一早就出了皇宫,厉染知道却没有阻止。他见了陈震让他潜进西南,配合赵长松救出花娘。陈震向来是个不喜欢多问的人,这次却改了以往的沉默问了一句,“七殿下是不是准备要对西南下手了,现下还不是最好的时机,西南这些年应着梁羡颐做着害人的买卖,但西南百姓却比其他百姓生活更安定,加上这些年王国并没有派官员管辖,那处的百姓对梁羡颐的拥护程度不亚于皇室,更确切的说是高于皇室,在他们心中衣食父母梁先生才是他们心中的王,这个认知在当地人心里已经扎了根,要攻进去不容易。” “我明白。” 厉染看着陈震,低沉的声音伴着屋外的风声和点点落雨声, “擒贼先擒王,要端了西南,首先要除掉梁羡颐。” 陈震刚走,门口的侍从跪在门口说是议长派人过来给七殿下带了一句话,厉染招呼人进来,来人是议长身边的贴身秘书, “七殿下,议长让我给您带句话,说您给他的忠告,已经牢牢记在心里,西南的事情不解决,议长一天难安,来年的提案会议上,西南问题一定是首当其冲第一个要解决的,请您放心。” 厉染紧抿着嘴,没说话,秘书有些心慌,嘴角挂着笑,心里却直打颤。 来年?来年那么长,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侍从将秘书送了出去,梁羡颐这件事情,他必须早些动手。门外有些嘈杂,几个侍从拿着红灯笼正在装点,明天就是除夕了…… 杨凤霖出了商行,回了一趟杨家。杨定州准备了许多年货让他带回皇宫。杨凤霖看着老杨忙碌的身影,惊觉这段时间老杨老了许多。 “今年过年就你一个人了,要不跟我回皇宫过吧。” 杨定州手里抓着两大袋猪rou干,“说得好像你每年都能回来和我一起过年一样,不是还有阿致……” 杨定州眸色一暗,“都这么大岁数了,过不过也无所谓了。皇宫里头规矩多,我才不去受那罪。你也早些回去,好好的和七殿下过个年。” 杨凤霖撑着下巴,看着他,“老杨,你后悔吗?” 杨定州奇怪,“我后悔什么?” “后悔让我进皇室啊。” 杨凤霖笑着,杨定州坐到他跟前,“凤霖啊,你怎么了?” 杨凤霖低下头,“最近有些累,没事。” 杨定州想起厉染遇刺那件事,心想凤霖可能还没从那件事情里头缓过来,也没细问。 送他到门口,看着杨凤霖上了车。 杨定州转身看着前头偌大的宅院,华丽富贵却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气,心里头不是滋味。 杨家的老佣人拿了一件外套披在杨定州身上,“老爷,我怎么觉得少爷这次回来心情有些不好,都不爱笑了。” 杨定州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一堆糟心事,他哪里还笑得出来。” 杨凤霖让八角将一堆年货拿进小厨房,有个小侍从在他身后半跪着行礼道,“七殿下让您去书房。” 杨凤霖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去了厉染的书房。刚进去,还没开口叫人就被眼前的画给怔住了。 画里是一棵大榕树,榕树上有个青年,提着一个小布袋,笑脸盈盈的看着下头,那明艳的眉眼,感觉眼神里头都飞着水光。 杨凤霖走到画前,伸手摸了摸,“这是我吗?” 身后贴上一具温暖的身体,“喜欢吗?” 杨凤霖点着头,“我有这么好看吗?” “画中人不及你的十分之一。”低沉的话语间带着笑意。 杨凤霖转过身,“你也太看不起自己的画了。你什么时候画的?我知道了,你前段日子躲躲闪闪的就为了画这个?” 厉染摸着他舒展开的眉毛,“喜欢?” “很喜欢,谢谢你厉染。” 杨凤霖转过身,对这幅画真的有些爱不释手,话里头的杨凤霖笑得那般张扬,那般……自由。 “我初见你时,你就是这般模样,快乐无拘无束的。我希望你今后能一直这样。” 厉染搭着他的肩膀,杨凤霖垂下眼,眼睛发酸,伸手揽着厉染的腰。 “明天我们要欢欢喜喜一起吃顿饭。虽然现在形势不好,但年还是要好好过的。” 厉染点头,“一定。” 一定的,凤霖我们一定可以好好的过下去。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能够过得恣意张扬。 隔天一早,杨凤霖出门,里里外外都被装点一新,到处挂着红灯笼泛着喜气。这nongnong的过年氛围令他的心舒爽了一些,不论如何,这个年得好好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