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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在走神?” 楚怀珝在他腰上微微一掐,轻笑道:“你自上车便心神不定, 究竟在想什么?” 顾檀吃痛回过神来,只见他微微蹙眉, 凤眸流转间语气略微哀怨:“我在想啊,昨日累了一夜, 今早醒来床边却是空的。没能看到二爷, 还以为当真应了那句‘梦醒长恨锦屏空’了。” 只听他轻叹一声, 似嗔似诉:“现在看来, 二爷倒是神清气爽了,吃抹干净转脸又是谈笑风生,可怜我大早上还要被人灌醋。” 楚怀珝闻言哭笑不得, “这是什么话。” 手指按在腰间推向人鱼线,掌心力道时重时缓,楚怀珝腾出一只手轻轻拍在他的腿上,语气满是无奈:“凤湘最后的话本就故意说与你听,你既知道,又何必去吃那飞醋。” 顾檀被按得舒服,微微眯起了眼睛,偏偏嘴上不饶人:“我是知晓她故意说与我听,可那话既出口了,我听着自然吃味。” 他说着扭过腰肢,回身看向楚怀珝:“难不成我现在吃个醋还要落二爷埋怨了?” 楚怀珝摇了摇头,手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 “埋怨什么?你既为我吃醋,我自然要想办法哄你开心。” 顾檀闻言轻笑:“二爷若真要哄我开心,单凭嘴上的功夫可不行。”扬起下巴避开楚怀珝的手指,凤眼里满是流彩:“二爷情话总是信手拈来,可若是说的多了,终归还是会听腻的。” 楚怀珝低笑一声,牙齿轻轻咬上他的耳尖:“若嘴上哄不得了,换其他地方不就好了?” 温热的气息自耳边洒至颈间,昨夜回忆猛地涌上脑海,顾檀腰上一颤,随即立刻伸手推向楚怀珝胸前,一双凤眸似恼非恼,颊上微微染了粉红,秀色可餐。 楚怀珝捉了他的手,翻身将他抵在车厢边,嘴角弯成一个愉悦的弧度:“你若在动,我可就……” 顾檀一惊,慌乱之余眼底立刻覆了一层薄泪:“二爷,我还疼……” 楚怀珝本也没打算在这里做些什么,垂眸见顾檀一副垂泪欲滴的模样,到底不忍再逗他。虽早就知晓这是顾檀惯用的伎俩,但终归是放在心尖的人,真真假假,总是不舍见他这般模样。 楚怀珝重新回到原处,顾檀见状立刻闪身坐回另一侧的软垫上,方才眼底险些坠下的泪珠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将微乱的衣衫整理好,楚怀珝打开墨扇,唇边的笑意依旧未褪:“方才到底在想什么?那方帕子?” 轻轻吸了口气,顾檀望着他笑笑:“果然什么也瞒不过二爷。”他窝在软垫里蜷了蜷手指,轻声问道:“那帕子,二爷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 “从刘开封身上掉出的,”凉风自扇间缓缓流动,楚怀珝半开玩笑道,“怎么了,你认得?” 顾檀没有回答,只见他微微蹙眉,神色不似往日轻松:“那帕子,能不能再给我看看?” 楚怀珝闻言笑了,他合了墨扇,将那方玄帕自怀中掏出,随手递给顾檀。 “没什么不能,要看便看吧。” 接过玄帕,顾檀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图案,确定它确实与自己梦里所见无二后,手指一紧,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口道:“二爷兴许不信,这个手帕上的图案,我曾多次梦到过。” 他说罢转头望向楚怀珝,本以为会在他眼里看到惊讶或者怀疑,却没想到他依旧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是么?那你都梦到了什么?” 顾檀看着他的眼,隐隐不安的心似乎渐渐平静下来,他吸了口气,回忆道:“除了红色,还有一间屋子,一扇门,帕子上一模一样的图案,有时还会出现一些奇怪的雕像……” 楚怀珝静静听着,见他停顿,便开口道:“具体呢?” 顾檀摇了摇头:“没有具体。” 没有具体,除了这些单一的东西,他确实不能提供任何一条有价值的线索。 虽然直觉告诉他,这些东西与他,一定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听顾檀说完,楚怀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嗯。”他闭着眼靠在软垫上,手指沿墨扇扇边轻轻摩擦。 见他如此漫不经心,不知为何,顾檀突然有些想笑。 顾檀从来不是个喜欢压抑情绪的人,只见他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笑声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不知为何,好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只要眼前有这抹这蓝色身影,自己便能很快心安。 “二爷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楚怀珝闻言并未睁眼:“惊讶什么?” “比如,我为什么会梦到这些。”顾檀道。 话刚说完,还没等楚怀珝回答,顾檀自己突然又乐道:“对了,其实从最初在云州沐春阁遇到那个铁臂人开始,二爷应该就料定这些事或多或少都与我有所联系。” 楚怀珝慢慢睁开了眼,轻叹一声:“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确定,可昨天我终于肯定了。” 顾檀闻言望向他,凤眼轻眨道:“那,可否说与我听听?” 楚怀珝收起墨扇,自袖口摸出一样东西来,顾檀抬眼望去,璀璨的银光映上他的瞳,只见一枚亮闪闪的戒指静静躺在楚怀珝手心。 “看看这个你就知道了。” 他说着将戒指地给顾檀:“这枚银戒,你可眼熟?” 银戒上花纹熟悉的可怕,就连戒身中心凸出的半个骷髅头都十分相似;若是定睛去看,那骷髅上代表眼睛的黑洞似乎正冷冷的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