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历史小说 - 前夫总想让我怀孕在线阅读 - 第81页

第81页

    接着又来了几个衙役,哭诉自己上有高堂下有子女万万不敢停俸禄,日后定任凭县令大人差遣。

    缺口打开,夏焉的心总算有些放下,与众人将近日要做的事简单理了一遍,任务派下赏钱发下,散了之后一瞧铜壶滴漏,一个时辰过去,不知程熙怎么样了。

    他揉揉脸,作出轻快神色,小跑回到卧房,一推门,吓坏了。

    桌上碗碟翻倒,饭菜洒了一滩,程熙满身油汤污渍,手指还被割破了,此时正汩汩冒血。他茫然失措地来回看手看四周,及至看到夏焉,登时一脸惊慌。

    夏焉后悔极了,拉过程熙迅速冲洗上药包扎,而后握着那被纱布卷胖的食指使劲儿吹,心疼地问:“还疼么?”

    程熙摇摇头,看见夏焉皱眉,简单的内心更加愧疚。

    “好哥哥。”他的眼眸不安地动着,“我、我本来……本来可以,但、但是我、我……对不起……”他越说越急,越急就越不知该如何说,悔愧自责地想哭,但夏焉听懂了。

    程熙的意思是,他本来可以独自吃饭,他想得好好的,自信一定能做到,却没想到夏焉走了之后,他就又紧张不安了。这样的情绪一但冒出来,他就立刻什么都不会做,只会添麻烦了。

    夏焉心中难受,不顾程熙身上的饭汤便直接抱了上去。他站着,程熙坐着,他便将程熙按向胸口,下巴抵在程熙脑顶,认真地说:“不要自责,你很好的!你在我心中是最好最好的,当初是,现在是,永远……都是。”

    程熙睁大双眼。

    这句话他不能完全听懂,但他感受到了那份压在心头有如千钧的重量。

    夏焉收拾好房间,给程熙换了身衣裳,冷静之后,他觉得方才的反应有点大了。不会吃饭没什么,摔了碗洒了汤也没什么,当作再正常不过的小事,其实才是真正对程熙有利。

    否则,像现在这样就非常麻烦——

    程熙自觉做错了事,整整一天都陷于苦闷之中,午饭和晚饭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连桌前都不愿去,迫于要听话,才被夏焉喂着吃了几口。

    夏焉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他,一边躲在屋角捧着针线旧衣忙碌,临睡前大功告成,他开心地去找程熙,在程熙的茫然中,将一件靛蓝色粗布围兜套在他脖子上。

    程熙惊讶地低头,夏焉笑道:“这样就不怕吃饭弄脏啦!你瞧,这里还缝了你的名字。”捏起一角,白线歪歪斜斜地绣着“程熙”二字。

    他靠着程熙坐下,闪着眼眸说:“我只学过一点点针线,更加缺乏练习,缝得有点丑,你别嫌弃。”

    沉郁了整整一天的程熙终于恢复了神采,他将围兜和上面的名字摸了又摸,认真地对夏焉说:“好看。”顿了一下,强调道,“真地好看。”

    当夜,程熙坚持戴着围兜睡觉,夏焉躺在小榻上,正在打算明日的事务,就见他从床上坐起来,下床,穿着中衣戴着围兜走到自己面前,一脸认真。

    夏焉起身问:“怎么了?想解手?”

    程熙摇摇头,就静静地看着夏焉。

    夏焉:“???”

    程熙又看了一会儿,终于等不及,抬手指了指夏焉的嘴唇,又指自己的。

    夏焉恍然大悟,脸一红,但仍是答应了程熙的要求,在榻上跪住,让程熙躬身,仰头轻轻地亲了他一下。

    程熙满足地笑了,抿了下刚刚被亲过的嘴唇,摸着夏焉脑顶说:“明天,等我。”转身去床上睡了。

    明天等我?什么意思?

    夏焉满心疑惑。

    翌日清晨,当他被一个柔软而微凉的亲吻叫醒时,他突然就明白了。

    这么大一只程熙住在这里,夏焉必定要有所交代。前后一想,索性让程熙在人前也喊他好哥哥,正好对外称程熙是他老家的弟弟,因意外生病变成了这样。

    程熙开始慢慢适应与夏焉一起的生活,虽然仍容易忘事容易不安,但眼看着一日比一日会说的话多,能做的事情也多了,更与厨娘家十岁的儿子板凳熟络了起来,每每夏焉忙公务,他就在院里同板凳玩耍。

    这一日,夏焉从衙门回来,四处不见程熙,正在着急,就见满身灰尘的板凳急哄哄地跑进来,连声喊道:“大人大人你快去!大个儿被人欺负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读者大大在爬墙头的男孩灌溉营养液X7、猫.Depp.猫灌溉营养液X1、Thief溉营养液X1,感谢大家订阅!

    第45章 欺负我很难

    “大个儿”是板凳给程熙取的名字。

    厨娘本分,养的儿子亦憨头憨脑,十岁更是一时聪明一时傻的年纪,板凳认识了程熙,觉得他虽长着一副大人形貌,但说话行事同自己没甚区别,有时还不如自己,索性将他当作与自己一样的小孩子,不愿喊他哥哥或叔叔,亦不愿喊他那个文绉绉的名字,便选了他身上与众小孩最为不同的特点作为绰号。

    程熙初时懵懂,后来渐渐体会到这名字挑的是自己的长处,叫来隐含夸赞之意,便欣然接受了。

    他俩平时都在院里玩,左右不过斗个草、摔个泥巴、捉个迷藏,玩久了就没意思。今日板凳一时兴起,提议出去玩,程熙明白这是要离开夏焉更远更久的意思,有点不愿,但同时也有点渴望所谓的“外面”,终于在板凳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了数次“我经常去外头玩儿熟得很”后禁不住诱惑,同他一道从小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