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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一见荣亲王来了,就立马低头退到一边,露出了江洺和刺客……李昀。 荣亲王一看这场景也顿时明白了过来,猛吸一口气,伸出右手食指颤抖着指向李昀,吹胡子瞪眼道:“你……” “王爷,殿下他就是……”进酒立马想替李昀遮掩。 “住嘴!李昀,你自己说!”荣亲王怒道。 李昀此刻觉得自己应是惨得不能再惨了,也就破罐子破摔,吊儿郎当道:“我就是想看看蔺庭身子……”上有没有红色胎记。 他还没说完就没荣亲王打断:“住口!你这孽障!” 李昀:“……” 进酒和府上的下人:“……” 荣亲王没想到李昀做了这等事还敢如此直言不讳,简直无法无天。他憋红了脸,大口喘着气,像是被气疯了。 李昀见荣亲王这个样子,心里也担忧起来,宽慰道:“父王,别生气啊,气坏身子就不好了……” 荣亲王哭丧着脸长叹一声,“是我把你宠坏了!” …… 荣亲王书房。 老王爷摊在椅子上,无奈道:“你究竟想干些什么!” “我手下去苏州查出,蔺庭这个人后肩上有个红色胎记,所以我就想去看看他身上有没有。”李昀依然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荣亲王哭笑不得,“那你可看清楚了?” 李昀瞪大了眼睛看向他,压低了声音,认真道“自然是看清楚了,他后背光滑细腻、吹弹可破……”李昀越说越慢,陷入了旖旎遐思之中。 荣亲王听他这样说又要发作。 “根本没有红色胎记!”李昀脱口而出,恰好止住了荣亲王向他砸来的砚台。 “他根本不是蔺庭!是另有其人!”李昀又道,“父王,假冒皇族贵戚是何罪名你很清楚,而且对我们而言想要查出他这个人的身份来并不是很难,他来王府的说辞漏洞百出。他冒着这样的危险究竟是想干什么?” 荣亲王皱起眉头,“这背后没这么简单,最近我总感觉我们陷进了一个很大的棋局里,蔺庭的出现就像是□□,只是一个开始。” “我先去查他的身份。”李昀点点头。 荣亲王想一会儿,又犹豫着道:“还有,皇帝似乎也牵扯了进来。” 李昀不解,疑惑地看着他。 荣亲王一点一点地分析。 “蔺庭长得像你,那也只能是我的私生子,最多只影响到王府的继承和我的名声,与久居深宫的皇帝何干,皇帝为何三番两次的邀我入宫处处试探,就像想八卦我的谣言、想要第一时间知道我的丑闻一样,比任何人都好奇。他一个皇帝,他这么闲?” 李昀恍然大悟,他倒是没注意到这点,现在听荣亲王一说,确实疑点重重。 什么事都可以是小事,但只要牵扯到皇帝,那就什么都成了大事了。 李昀长虑顾后,道:“先把王府上的人都清一清,除了咱自己的人,其他谁的人都不留,再让林平招一批清白的人进来。没人看着,才好办事。” “我再去蔺庭那儿试试能不能从他嘴里试探点什么出来。” 荣亲王:“……” “你还嫌今晚的事闹得不够大?现在全府的人都知道你干的糊涂事儿了。”荣亲王心里直抽抽。 李昀笑笑,不以为意:“我又无所谓。” 看荣亲王还是满脸苦涩,李昀反问道:“那要不您去?” 荣亲王面部一抽,立马摇头拒绝,斥道:“我不去!我丢不起这个脸。” “那就只能我去了,”李昀嬉皮笑脸地说,“过两天我编个赔罪的由头去找他聊聊就是了。” 荣亲王看着李昀这副厚颜无耻的嘴脸,长叹一声。 他想起李昀还在王妃腹中之时,自己就时常在旁对着王妃的肚子胡吹神侃,我的孩儿以后定要不拘小节、肆意张狂、敢为他人之所不为,这样才能配得上是本王的孩儿。现在李昀果真是做到了其他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自己却极端懊悔。他一想起这个,心中就极其苦恼。 …… 第三天清晨,李昀卯时起床,洗漱完毕,用过早膳,就去派人请江洺前往望心亭一聚,说要给他赔礼道歉。 府中下人一听这消息,再结合前天夜里发生的事儿,还有之前听说的李昀要将江洺的姊妹纳为宠妃等等见闻,都不禁开始为江洺这一个好端端的人摊上这么个混账东西而叹息起来,暗地里对李昀又敢怒不敢言。 李昀对现在正在被全府千夫所指的事实毫无所知,他满面含春地来到望心亭,开始斟酌待会儿要向江洺道歉的措辞。 他从小到大犯下的混账事擢发难数,得罪的人多如牛毛,但事后从未上门去赔礼道歉,现在他是第一次。 站在一旁的进酒为他倒茶。他这会儿已经知晓李昀昨晚的目的为何了,心中不禁为误会世子殿下而感到万分羞愧,现在正想着要好好伺候着补偿他。 今天天气昏沉沉的,黑云翻墨遮明日,满天密布的黑色浓云瞬息万变,似乎要下雨。李昀在亭子里坐了半晌,江洺才到来,李昀见此也不恼,忙客气地让他坐下。 “蔺公子,前天夜里是我唐突了,不该犯浑做那混账事,”李昀冁然而笑,情真意切地看着江洺,“请蔺公子大人有大量,莫再与我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