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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越听越心疼,脸上的怜惜之情越发浓重,她叹道:“昀儿还小,总有些不懂事的地方,你不能以你对皇子们的要求来要求他啊!” 皇帝嘴角抽抽,苦笑道:“对待孩子严厉些总是对的,朕这也是为他好。” “为他好,你把他打成这样?”太后指着李昀,喘着气说,“这要是留下疤了可这么好!要是再重点,你还不得直接将他打死咯!” 太后越说越气,脑袋随即感到一阵眩晕,突然向后倒去。宫女们见状立马围上去扶住她。 “母后!” “皇祖母!” ☆、送药 隔日,在太后的寝宫里,李昀正俯身为他祖母一勺一勺地喂着汤药,时不时用丝巾擦拭着流出嘴边的液体。 太后气若游丝,只是机械地张口吞咽着送进嘴里的汤药,中间还伴随着几声气喘。 “祖母,慢点喝。”李昀舀起一勺汤药,对她柔声哄道。 太后微微张嘴,喝了一口,断断续续道:“头上的伤……让太医瞧过了没?” 李昀一愣,张了张嘴道:“祖母放心,已经上了药包扎好了。” 太后喝完了药就歇息了,也不戳破李昀这些天做的事。 李昀坐了一小会儿就离开皇宫回了王府。他头上包着纱布,一路上引得不少人讶异。 李昀倒是坦然得很,一点都没有要遮掩的意思,极其大方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进酒看到李昀头上裹着纱布,就立马上前去,皱着眉问李昀怎么回事。 李昀也不避嫌,说了一通皇帝的讯问。 进酒撇了撇嘴,看着李昀回了卧房,心里就像被锤子锤了一般地难受。他摇了摇头,派了个小厮去城里有名声的医馆万和堂知会了一声,让许大夫备好了伤药。 许大夫名叫许沿,是京城里有名的郎中,不仅医术高超,而且有着一颗兼济天下的善心。城中不少人都受了他的好处,每日都心心念念着他的善举。 进酒吩咐完之后就打算去武室等候荣亲王。他俩昨日就约好了要一起比划比划,好好“切磋”武艺。 谁知他路上遇到了江洺和章益两人。 江洺正推着坐在四轮车上面的章益在小花园里赏景。一见到进酒过来,章益就笑逐颜开,“进酒,我看你一天天的忙着给世子办事,真是难得见着你。” “章老先生若是想我了,可随时让下人唤我过来。”进酒笑道。 “怎么可以?我可不敢耽误你们的大事儿啊。”章益摇摇头,又看向身后的江洺,“有随之陪我解解闷就够了。” 江洺还是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温和地笑道:“让你费心了。” 进酒点点头,“殿下受了点小伤,我让万和堂的郎中准备了伤药,他们估计过个一刻钟就把药送到府上来了。我还有好些事得去处理脱不开身,江公子若无事的话,可否替我给殿下送过去。” 江洺眼神微滞。 “殿下受伤了?如何伤的?严不严重?”章益着急地问道。 “老先生放心,只是破了点皮流了点血,皮外伤而已不碍事的。”进酒缓缓道,“至于殿下如何受伤的,江公子应该清楚。” 江洺面色微讶,还没反应过来。 但进酒的这句话在章益耳朵里就不一样了,他联想起前几日的所见所闻,又结合起这句话,便得出了李昀是因为江洺受伤的这一结论。 “快去王府门口候着,药堂把药送过来,你就赶紧给世子拿过去。”章益苦口婆心地劝道。 江洺眉头微蹙,不知道章益此话是何用意,嘴上发问:“那您怎么回房?” “我替你送老先生回去吧。”不等章益开口说话,进酒就自告奋勇道。 章益也不推辞,叹着气被进酒推走了。 卵石路路旁五颜六色的报春花开得正艳,朝气蓬勃,巧妙地装饰了初春的小花园,为王府多添了一股生气。 气温反复无常,这几日又有些变冷了。天上的日头被掩埋在云层深处,天地间不见一丝阳光。 江洺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儿,四周冷冷清清的,清冷的空气围了过来,将他包裹住。但他此时没心思想这些,思绪全都集中在李昀身上。 章益不知道李昀昨日去了宫里,而江洺是知道的。方才进酒又说他很清楚李昀为何受伤,但皇宫里的事情江洺怎么会知晓。 江洺一边思考着,一边慢悠悠地向前走,从花草腊梅之中穿梭而过,片叶不沾身。 难道还和吞云会有关? 又或者是在路上……楚临风伤了他? 思虑良久之后,他终是狠下心来,决定去给李昀送药。 进酒将章益送回居所之后,又给他叫了几个小厮和伶俐的丫头,细细地吩咐了一番之后才前往武室。 一踏进武室才发现荣亲王早就在那儿等候了,他不禁有些歉意,道:“王爷久候了。” 荣亲王一脸和蔼:“无妨,快换上衣服。” 进酒连忙退去小房间准备换武装。 武室里暖烘烘的,热气顺着火道一路传进来,再传遍了整个房间。但这武室里就算不烧地龙也不会觉得寒冷,只要练个两刻钟就立马汗流浃背了。 须臾,两人面对面各自在武室的两面墙前站着,准备着接下来的比武。荣亲王年纪大了,手脚不比以前灵活,进酒自是不能显出真实水平,以免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