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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这部位比较敏感,一伸腿一收腿就会传来撕扯般的痛楚。 “以前不是挺有礼貌?,怎么现在这么辛苦地给你处理好了伤口,连句多谢也不舍得同我讲了,”李昀一笑,意味不明地说,“这是觉得,对我不必向以前那般客气了?” 江洺一听就笑了,“难道这不是殿下应该做的么?要是那么计较的话,殿下恐怕还欠我一声抱歉。” 李昀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暗猜江洺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但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来自己哪里漏了马脚,于是还是装糊涂道:“什么道歉?” “殿下看看这个是否眼熟?”江洺摊开右手,掌心里躺着一块光滑的鹅卵石。 李昀一愣,眼神躲闪,“我道歉……” “普通大街上铺路都用的麻石,哪用得起如此精贵的鹅卵石,要不是我心细察觉到这块石头与其他的不一样,是不是就被殿下蒙骗过去了?”江洺反问道。 “我细瞧了这块石头,觉着它倒有点像王府后花园小道上的。” 李昀叹了口气,“我承认,是我飞出石头抛向你的脚踝害你摔倒的,但我也没想害你摔得这样惨,刚刚看到伤口我也很是愧疚,还亲自动手给你上了药,别揪着不放了……”李昀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竟有点撒娇的意味。 江洺没忍住笑了出来,但立马又憋了回去。 李昀眼睛一亮,愣愣地看着他,惊奇地说道:“你笑了!这么久我可是第一次见你对我笑。” “现在太晚了,回去歇息吧。”江洺抬手用衣襟按了按嘴巴。 李昀方才好似吃了个甜枣,也不再任性地缠着江洺以免他心生厌烦,亲自服侍江洺睡下后就离开了。 外头月影朦胧,星光依稀,东方天际已经开始泛白。李昀走在水边回廊上,若有所思地望着湖面上的粼粼波光,天亮了才回房。 …… “大人,为何两个新人是在田府完婚?”蔡湘诧异地问道,“我们又如何寻由头进荣王府内?” 王晏哭丧着脸,“这次是我失策了,竟没想到陛下会赐个新宅下来。” “要不您再去跟陛下说说,让他收回赐府的旨意……”蒋崇贤也觉得这个不靠谱,说着说着便没声音了。 天子的话哪是那么容易收回的。 “前几次因为将成亲之人由李昀变为郭进酒而责怪陛下已经惹了大怒了,此刻再去……”王晏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酒席 一晃眼六天过去,进酒的婚礼在即,他一大清早就被林总管叫起来梳洗准备着。进酒虽然性情寡淡,但也是第一次成婚,不免有些焦灼。 一想到以后就可以和沈清雨一起长相厮守,进酒满心期待的同时也忧虑自己做不好一个好丈夫,会给不了结发妻子想要的生活。 “成婚是人这辈子的大事儿,一定要打起精神认真对待。”林总管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进酒郑重地点点头,“这些天让林叔费心了。” “我乐在其中哩,看见你成婚就像看见了当年我与我的娇娇一样……”林总管嘴角微扬,老脸一红,陷入了甜蜜的回忆之中。 等到了吉时,进酒就在林总管的指导下骑在马上领着迎亲队伍从郭府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一路上敲锣打鼓,声势浩大,引得旁边的路人也欢喜地鼓起了掌。 到了沈府之后,进酒受够了门口新娘子母家人千奇百怪的阻挠之后,才进门从沈尚书手中接过了沈清雨。 “你兄长多年在外地任职,不知何时才能回京城,现在你又走了,府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沈尚书流着泪。 沈清雨安慰道:“女儿会时常回来看爹的。” 两人又向沈尚书行了大礼,进酒立了誓言要与沈清雨白头偕老,再不纳妾。 “爹您放心,我会好好待清雨的,以后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沈尚书又含着泪千叮咛万嘱咐让进酒照顾好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清雨也哭得梨花带雨,伏在沈尚书的膝头舍不得离开,一直到媒婆提醒快错过了出门的吉时才停下。 新郎接了新娘子完成踏火盆跨马鞍走红毯等习俗之后,轿夫又将新娘子稳稳地抬起随着迎亲队伍一起回了郭府。 荣亲王与王妃端坐在正位之上,欣慰地看着进酒与沈清雨行着拜堂礼。 “一拜天地!” 进酒搀扶披着红盖头的沈清雨,朝着门外的天下跪磕头。 “二拜高堂!” 进酒扶起沈清雨,两人转身朝着荣亲王夫妇跪下规规矩矩地磕了头。 荣亲王夫妇两人之间的木桌上还供奉着进酒爹娘的排位。进酒眼底闪过一道泪光,心里五味杂陈。 王妃不禁泪目,抽出手帕擦了擦眼角。 “夫妻对拜!” 进酒与沈清雨面对面,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最终毅然地向对方鞠了一躬。 “礼成!送入洞房!” “等等,”王妃起身走向沈清雨,哑着嗓子对她说,“清雨啊,虽然昀儿没福气迎娶你这么好的媳妇儿,但是进酒也算是我的孩儿,你嫁与他也同样是我的儿媳妇。” 沈清雨在红盖头下点点头。 荣亲王也走过来,道:“进酒是个好孩子,你俩这对在一起也很合适,其他的不要想太多。” “你们好好听着,今天这礼一旦成了,这可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夫妻间生活哪儿会真的那么和和美美,拌嘴也是很正常,只是有什么矛盾一定要当日解决别搁在心里埋起来,要不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日久天长地就麻烦了。”王爷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