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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院的门一直都是开着的么?”凌鹰挑眉。 身后的人闻言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当初烧了暗宅之后他们就没有再回来看过了,这个问题属实是在为难他们。 有一个人回答道:“大人,要不去问问附近的街坊邻里?” 凌鹰看了他一眼,跨步冲外走去:“走。” 这附近的人鱼龙混杂消息鼻塞,没见过官府这么大的阵仗,远远地看到凌鹰领着一队人马走过来家家户户就都连忙避了开。 凌鹰才不管他们心中忧惧,挑了一家最近的房舍就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一位老妇人才来半害怕半认命地打开了门。 “大娘,向您打听个事儿,对面这家宅子的后门一直都是开着的吗?” 老妇人越过随从的肩膀往外瞅了一眼,皱着眉疑惑地问:“诶,那门怎么开了啊?” “你是说那门平常是关着的?”随从又问。 老妇人点点头:“关着的关着的。” 凌鹰捻了捻腰际的剑穗,若有所思。 突然他耳朵一动,转身就朝小巷子的转角处跃去。 “你做什么?”一个姑娘叫唤道。 那是一个穿着马面裙的年轻姑娘。 凌鹰踌躇,慢慢松开了她,“姑娘在这儿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干你什么事?”姑娘敛了敛衣袍,没好气道。 凌鹰虽然对她有疑,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也不好对她做什么,想来这尚千聊也不会为了逃命扮成女装,就任由她离去了。 那姑娘刚行出一条街,就看到李昀抱胸站在前头的路中央。 “公子有何事?”年轻姑娘故作镇定。 李昀不接话,反而笑得意味深长:“布局什么的我不如你,但是扮女装你就不如我了。” 年轻姑娘笑容凝滞在嘴角,眼神似乎在询问究竟何处出了纰漏。 “你上下裙的绣花细看没对正。”李昀挑眉,笑着解释道。 年轻姑娘闻言连忙低头检查衣裙。 李昀见状没忍住开怀地笑出了声,“逗你的,没歪,只是试探罢了。” 年轻姑娘呼吸微滞,慢慢抬起了头,看向李昀的目光带了九分的愤怒。 荣王府里桃李争妍,春色撩人。 清明时节转瞬即逝,顷刻间初夏便将来临,暑气也在趁着这时机不断地酝酿。 江洺正在认真地拿小锤子敲着核桃,“前两天你是故意放尚千聊走的吧?押送他的狱卒是你的人?” 李昀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又一笑:“你总不是那愚笨的,瞒不过你。” 江洺将核桃仁从碎壳中挑出来放在小盘子里。 “把一个尚千聊杀了简单,但是他背后的那些人却难找得很,尤其是埋藏在京中的官员。尚千聊逃跑后说不定会找他们求助,我就让进酒盯着了。” 江洺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道:“你可以问我。” 李昀拣了一粒核桃仁丢进嘴里,“我不愿你为难。他们毕竟是为你卖命的,让你背叛他们不好做吧。” 江洺又敲碎了一颗核桃,轻声道:“不是一路人。” 怕他良心不安,李昀又宽慰地说:“你放心,皇帝不会赶尽杀绝的。” 皇帝当然不会赶尽杀绝,江洺和尚千聊背后的那些人不是个小数目,在朝中的人自然也不少,要是都以谋逆罪论处,李氏江山未免元气大伤。 所以皇帝就给李暄派了个劝服他们的任务,若是完成得好,那便将功折罪,以前冒犯吞云会的罪行便一概而过。 李昀也趁机给李暄送去了江洺的信物,让他们知道带头的已然浪子回头金盆洗手,同时也让李暄与李昀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最终,除了实在冥顽不灵的几个头目实在劝不动被皇帝秘密处决,其他的也全都重新归降了朝廷。 被处决的自然还有李昭。 他给皇帝下毒的事被揭发,涉事之人全都下了狱,就连梅妃也被连带赐了死。 李昀实在想不通,为何平时文文弱弱温文尔雅的李昭会冲动到谋害皇帝,总不会是一时的头疼脑热? “有些滋味只有本人尝过才知道,到别人那里最多也就只是几句苍白的描述。”江洺深有体会。 李昀怕他回忆起以前的事又开始多想,忙扯开话题:“待会儿见我娘记得多笑笑,开心点。” 江洺应言扯开一个笑容,“知道了。” “……”李昀道,“算了别笑了,这样就挺好。” 话音未落,荣亲王偕同王妃从帘子后头出来了,李昀忙把点心笼子塞到江洺手里,冲他们一脸憨笑。 李昀紧紧地攥着江洺的手来到荣亲王夫妇面前,随后又一同跪下了。 “父王,娘,这是给你们准备的。”江洺没等李昀开口就将食盒奉上了,他有些拘束。 李昀愣了一下,根本没想到江洺会这么……积极。 荣亲王先前因为江洺的身份怕对荣王府不利一直对他心存芥蒂,但此时看他放低姿态,心中顿时就对眼前这个长得与儿子一模一样的人怜惜起来。 荣王妃则是爱屋及乌,看到李昀对江洺用情至深,也不好棒打鸳鸯,就默认他们在一起了。 “快快起来,别跪着了。”王妃接过食盒又摆手让丫鬟扶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