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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顾长风都冤死了,燕王妃痛失爱子的时候,他很想跑去告诉她,你别跟这个朝三暮四的家伙在一起了,我们一起双宿双飞,私奔吧?孩子以后还可以再生,我们生他个一窝!可惜他的满腔痴情都没机会表露出来,好不容易托人带信辗转邀约,结果来小楼相会的不是佳人,而是佳人的夫婿韩成玦。 顾长风推门而入,看见黑暗中床前帐内隐隐约约的有个人影,便以为是他朝思暮想的阿源,哪里晓得掀开帐帘一把抱住,却是发现不对。 韩成玦哈哈大笑,跑过去打了火折子点上灯笼,他靠着床柱说道:“阿源不肯来,只好嘱托我来跟顾郎相会。” 顾长风怒极,转身就想走,结果韩成玦还拦住了他:“别忙走啊,你想对阿源说什么,尽管告诉我,我可以代为转达。” “不用了。” 韩成玦道:“没关系,什么心肝宝贝rou的,我帮你多喊她几声,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的,自然也不会少,我自会好好疼爱她的。” 顾长风道:“那你还在她身怀六甲的时候跟别的女人苟且?她在前军披挂上阵,你在后账白日行yin,你对得起她吗?” “哎哟,心疼了?”韩成玦摇头,“我以后当了皇帝,岂止三妻四妾,必然三宫六院,她才不是那种气量狭小心胸狭窄之人,她是要母仪天下的,你就别cao这种闲心了。” 顾长风扬手就要扇他一巴掌,却是身形一滞,使不上力气。 “顾郎,不要动粗嘛!”韩成玦发现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便走过去吹灭了那根特制的蜡烛。 “你想干什么?” 韩成玦道:“你说怎么办,你总是想给我戴绿帽子,心心念念要跟阿源私奔,这怎么成呢?我又不能将你拿了报官,我思来想去,只好对你动一点私刑。” 顾长风屏息运气,试图抵御体内的药力,“你想阉了我吗?” “那就过分了,顾候只你这么一个儿子,虽然再生一个也不是不可能,然而要想再生一个你这样的,怕是难。我见你模样生得如此讨人喜欢,在你脸上划两刀都觉得可惜,要不……”说罢去拉扯顾长风的衣带,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我把你也一并收了吧,等我荣登大位,以后你便是我的男宠,你要学那南陈的韩子高,当男皇后都不是不可以,阿源应该也是喜欢的。届时我们三人可以唱一出三国志了,我愿与你和阿源三分天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顾长风已经气得眼前发昏,他暗暗握拳运气。 “要我捂住你的嘴吗,待会儿你别喊太大声了,我的卫士可都在门外守着……被他们听去了总是不好。我怕你以后都要羞于做人了。”说罢他欺身压上来。 顾长风突然发力将他的手反扣住,两个人瞬间对调了位置,韩成玦想要呼喝出声,已经被捂住了嘴。 韩成玦是太急了,他应该让那根蜡烛多点一会儿的,顾长风一感到不对劲的时候就在运气调整呼吸了,虽然他刚刚的确头晕目眩了一会儿,但是经过韩成玦刚刚那番废话以后,他的身体大半已经恢复。 论身手,韩成玦根本不够看的,他打仗勇猛还不是有着梁冠璟的指点?到了这个时候,燕王殿下仍然是数年前那个弱不禁风唯唯诺诺的怂包。 顾长风伸手将他的衣服拉扯着脱下来,这下轮到韩成玦心虚了,“你想干什么?” 顾长风把衣服卷成一团拿在手里,冷笑着:“你以为我想要干什么?怎么,你竟以为我对你有兴趣?你想得美!” 他打开窗子,把韩成玦的衣服抛出窗外,然后拍拍手,留下床上光溜溜的燕王殿下,便推开门大摇大摆扬长而去了。门口卫士见先出来的是顾长风而不是燕王殿下,统一地吓了一大跳,然而也不敢去拦他,只赶紧冲进屋里去查看主公是不是身体有恙。 这件事顾长风自认为干得很漂亮,然而又不能同别人吹嘘,虽然他这个人一向不爱吹嘘,单就这件事来讲,他觉得有必要跟人吹嘘一番。他把梁玄琛约出来,结果梁玄琛彻底恼了他,不想再跟他往来了,这让顾长风感到有点失落。 失落归失落,梁玄琛不理他,他也不是很在意,横竖过两天梁三爷的气消了,又会巴巴地跑来找他。 梁玄琛认为自己是个有骨气的人,他乐意当顾长风的孝子贤孙,但是顾二爷得把他当亲孙子,否则免谈!他躺在床上,西子捧心地愁眉苦脸着,并且苦中作乐,因为常清河愿意当他的孝子贤孙,好好伺候他。 当爷爷总比当孙子强,虽然这个爷爷当得略微勉强了些。 常清河出门漱了口,又回到房中,不漱口梁三爷是不会让他近身的,说来也是奇怪,不就是他自己放出来的东西,他还嫌弃。 “三爷为什么不喜欢我?你说过我相貌堂堂。”常清河不甘心地问。 梁玄琛瞟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吴王爱西施,玄宗爱玉环,这个世界上,美人各有千秋,然而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长得是很好看,然而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好看。” 常清河道:“三爷不觉得顾长风少一点阳刚之气吗?” 这话梁玄琛不爱听了,“他怎么就少阳刚之气了,他身量高,筋骨健壮,武艺高强,兼有儒将之风,三国周郎赤壁便是如此了,你以为他相貌俊美就是没有阳刚之气了?你呢,你相貌堂堂,然而眉宇间一股阴郁忧愁,面有戾气,平时连笑脸都少见,我看了你能高兴,能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