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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说得梁玄琛动容了,“你是读书人,应该回去好好温书,准备考试。朝廷要开恩科了吧?你不在京城准备应考,跑这里来做什么?” “我还考个屁?!” 梁玄琛摇头叹息,脸上却是带了一丝笑意的,“你啊,你这是要误了自己的前程吗?” “就当这次落第了,横竖三年后再考,我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你独自去苗疆?”他重新握住梁玄琛的手。 两个人就此抱在一起,差不多就是抱头痛哭了。 常清河清了清嗓子,道:“林公子,三爷由我们护送着去苗疆便是,若是耽误了你赶考那可不好,以后三爷要内疚的。” 然而那两人哪里听的进去这些话,梁玄琛和林明诚手拉着手,这便准备到屋内去相谈了。 梁玄琛微微扭头冲常清河的方向道:“你在外面等着。” 常清河知道自己不方便跟了,便以眼神示意宁王府的卫士,谁知道那几个人原来是木头做的,竟然也任由人质和使节关起门来密谈去了。 昨天夜里梁玄琛还和他在床上说什么耽误前程,误了一辈子的事,转头他就和另一个人说同样的话了。 常清河坐在院子的台阶前,把往来经过的蚂蚁一只一只地捏死,搓成碎渣。上天有好生之德,他想今日他这样杀生,不知道要造多少孽,然而他才不在乎,他现在已经如坠地狱,五内俱焚了。 第24章 三角关系 梁玄琛原本都要忘了林明诚这个人了,然而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一介文弱书生曾经那样心急如焚地找过自己,牵挂过自己,心疼过自己,如今再相见,他也难以自持,狠狠地感动了一把。 这是第一次有一种被爱着的喜悦。 常清河不算,常清河的爱是他勉为其难接受的。 进了屋,梁玄琛再也把持不住,抱着林明诚便亲了上去。 林明诚以前和他在一起,一直发乎情止乎礼,并没有过那种事,然而他知道梁玄琛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自己更是全身心地喜欢他,此时见梁玄琛这样渴求,他索性也不管不顾了。直到梁玄琛把他腾空抱起来,他还晕头转向。 “我恨自己是个瞎子,看不见你现在的样子!” 听到这话,林明诚心痛莫名,用手抚过他的眉眼,他狠狠道:“让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一定帮你杀了他!” 梁玄琛笑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林明诚情不自禁地亲他的眼睛。 梁玄琛道:“瞎了就是这一点不好,抱着喜欢的人,却不知道床的方向在哪里。本来对这间屋子很熟了,偏偏把你抱在怀里就晕头转向,分不清了。” 林明诚笑出了眼泪,“放我下来,我带着你过去。” 梁玄琛只好又把他放下来,林明诚牵着心上人的手到了床前,突然就转身抱住他,两个人顺势一起滚入了床里。 林明诚身为使节,肩负着朝廷的重托要与宁王来谈判,然而跟宁王谈条件却并非林明诚的长项,宁王提的条件他一概不能接受,什么藩号、封地之类的他说他不能做主,得回去问皇上,甚至能不能保全宁王一家老小的性命他都语焉不详。宁王觉得朝廷的态度十分强硬,皇后娘娘杀伐谋断,果然亲哥哥在自己手上也做不得数,哪怕梁家无后都没什么关系了。 这一下宁王便觉得十分棘手了,给院子里送进去的好吃好喝一概没有了,几个人被分头关在不同的屋子里,连余安易都不让出去了。余安易于宁王妃有恩,人家还对余安易照拂一下,而梁玄琛的处境则越来越艰难,宁王简直有些迁怒于他。若不是他当年东奔西走帮着燕王夫妇,这天下是谁的都不好说,都怪梁老三!他跟哪个王爷的关系都不错,平时吃吃喝喝看着一团和气,关键时刻他只帮自己的妹夫,帮亲不帮理! 只是马上杀了梁玄琛,他还不敢,杀了他损人不利己,这种事宁王不干。就是到了朝廷来拿人的时候,他也要先把梁玄琛推出去,让人家的刀枪剑戟先扎在挡箭牌上。 院子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宁王的耳目,很快卫士们去向宁王报告,说是国舅爷带来的小厮如今都不用伺候在屋里了,是来使林大人跟国舅爷睡一个屋,一张床。 宁王算是彻底明白了,林明诚不是朝廷派来跟自己谈条件的,他压根就是来睡人质的。 宁王气急败坏的时候,常清河也没多好受,如今他被宁府卫士赶到另一个房间,与地空水空同睡一个大通铺,隔壁房间是梁玄琛和林明诚,加上另一个房的丰齐夫妇,这些人吃饱了没事干,白天晚上地光折腾床上那点事了。 常清河觉得朝廷派林明诚这样的人来谈判,这是要弄死国舅爷,办法一点也不会想,就知道混吃等死。得了机会,他对梁玄琛道:“三爷,我们这样等下去总不是办法。” 梁玄琛今日吃的是稀饭跟咸菜,三餐并成两餐,莫说荤腥,连香喷喷的白米饭都不给了。他也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虽然他出去闯荡江湖的时候,什么树皮草根的都吃过,可是在宁王府被这么对待,他是不能接受的。 把稀饭推到一边,他摸了摸饿瘪的肚子,“宁王太不仗义了,得想办法离开这鬼地方。” “不等朝廷来救?” 梁玄琛道:“我虽然瞎了,可还没死,老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要家中最小的meimei来救,不如死了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