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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前基本礼仪便是互通师承姓名,然而朱白只看了他一眼,便转过了视线,半点没有和对手互相见礼的意思。 众弟子不由惊奇“这是长舟渡月出来的?怎么一点礼仪也不讲。” 叶酌本意是诱他多说两句话,并不是真的想要打,然而朱白不应,他只好对手视他如无物的情况下继续拖延“在下乃下泉宫剑修叶酌,开始之前,阁下是否也该和我说句话?” 朱白依旧不应,他黑瞳机械般旋转,而后在叶酌身上聚焦,重复道“开始?” 叶酌陡然升起一股不妙之感。 朱白果然再不言语,叶酌甚至没看清他拔剑的动作,情急之下连拍三张增力符在右臂,横剑在前一引,整个人顺势往右侧一偏,堪堪擦过袭来的长剑, 朱白一剑落空,并未收势,剑气直扫地面,直接擦出一个手掌深的长缝。 场上一片惊呼。 这地面专供三境大比使用,其上咒法无数,可不是一般的山地,前头无数场比试,纵然是清婉那般修为,也未曾伤它分毫。 温行霍然从座位上站起来。 朱白显然修为很高,方才还不是正面碰撞,只是沾了边,已经震的叶酌虎口发麻,他借着宽袍大袖掩住视线,左手悄悄捻了一张神行,腾转之间掠开百丈,确定朱白无法攻击到如此之远,才微笑道“小道长连师承也不提上一句,这不好吧。” 广渠斋人冷哼一声“他师傅是我!” 广渠刚一开口,朱白便停住不动了。 塔灵亦冷笑一声“你徒弟?倌倌追随仙君时你还在玩蛋呢,不要脸。” “别管那个老匹夫。”叶酌不断腾转,与朱白拉开距离,“你看到了他刚刚用的是哪把剑吗?我看着一点也不眼熟啊。” 剑灵毕竟是剑灵,先有剑后有灵,剑灵对除了本体以外其他剑天然排斥,若使用其他剑作战,严重的灵体都会感到烧灼。 塔灵眯着眼睛“看见他的剑了,一把黑不拉几的,好像没什么灵力啊,就和村口铁匠大叔铸的一样。” 他顿了顿”非但如此,我看剑招也像打铁大叔教的,看上去笨重的很。” 人间无数乃长短不一的七把剑,互相回转形成剑阵制敌,每一把都清灵飘逸,倌倌的剑招更是和笨重没有半点关系。 叶酌道“我摘他外袍,你仔细看看有什么变故。” 塔灵皱眉“摘他外袍,你连他的身都进不了。” “嗨”叶酌道“再怎么样我也是个剑君啊。” 下一刻朱白借着扬尘掩饰,自气场中横劈而上,叶酌左袖飘摇之间身形晃动,以身形符为中心荡了半个圆弧,直直从朱白头顶掠过,他手一拍朱白的肩,借力空中一翻,手指勾着朱白的狐裘,直接将大氅扯了下来。 朱白似毫无所觉,闪电般回身,叶酌双腿往地上一点,暴退出百余步,却听全场一片喧哗。 朱白的大氅底下,居然还套了一件雪白长袍,同样从头到尾严严实实,连指尖的皮肤都没有露出分毫。 若说开头大氅是畏寒,那么这长袍也太过刻意,然而三境大比正大光明,朱白又是长舟渡月出面担保的嫡系弟子,又有什么值得遮遮掩掩的。 当下有长老看向广渠,皱眉道”广渠老兄,这位……” 广渠不慌不忙“倒不是我不让他露,存粹是朱白不想露,这孩子少年孤苦,还不小心掉进了火坑,烧的面目全非,他不想旁人看见罢了。” 叶酌一皱眉“火坑?” 塔灵接嘴“这种级别的灵体,什么火能伤到他?” 叶酌道“不知,也打不出来什么了,我认输好了。” 然而他刚刚想高声服输,喉咙忽然一窒,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塔灵“仙君?” 他没等到叶酌回复,却听见全场一片喧闹,叶酌瞳孔一缩,余光忽然瞟见东方大亮,原是千百道剑芒忽而升空,雪白光芒之下,连烈日也要黯然三分。 叶酌难得爆粗“我/日,袖分五月。” 无数剑芒的虚影此起彼伏,如五个巨大半圆将叶酌困入其中,长剑起落,剑气流转似日月升腾,从远远看去,恰似袖中挥出五轮圆月。 端秀猛的站起,脱口而出“此子是谁?这分明是我派崇宁仙君的阵法!” 温行眉头一跳,持剑便要闯入阵中,然而赛场有灵力维护,无人认输也就无人能入,他抬手摁上气墙,还不等气墙撼动,大阵已轰然成型。 叶酌人在阵中,此阵刚刚成型,灵力呼啸之间隔绝外界,居然是认输都说不出来,眼见朱白抬手起阵,叶酌瞳孔一缩,居然一时间不知道该飙哪句脏话。 “倌倌这个猪,这还是我教他的阵法,他就这样拿来对付他亲爹?” 然而倌倌大概是做不了孝子贤孙了,他长剑虚挽,手法飘逸如佛祖拈花,叶酌见势不妙将长袍一脱,竟然直直朝朱白的脸上跳了过去,随后衣服披头盖脸的一砸,朱白持剑要挑,叶酌却一个侧身,猛的讲衣物往他身上一缠,连着在衣摆上又按了三张神行。 他广袖之中本就有两张神行,加上补的这三张,一共五张,速度快的堪比疯狗,加上朱白显然不会用符咒,更本毫无防备,瞬间被裹着撞出去百十来丈,简直像个炮仗一样,只听轰的一声,活生生将成型的剑阵撞开了一个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