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我最近连酒都不敢喝了
殷擎天轻弹了一下衣服上沾染的青草,说道:“你也不必阴阳怪气的说话。若是仍然对我当年与梓楠在一起伤害了你父亲,从而怪罪于我,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当年梓楠与亲王府已有婚约,即使不是我,你父亲也不可能和梓楠在一起。” “若不是你大开杀戒,我父亲何至于被流放西域,从此不能再入关?!”蒙念楠脱口而出,指责的意味非常明显。 殷凌羽和无影神色一变,殷凌羽甚至悄悄的靠近蒙念楠,隐隐将她护在了保护范围。 殷擎天脸色一沉,猩红的眼紧紧的盯着对面坐着的蒙念楠。可怕的威压就这样毫不掩饰的释放了出来。周围的空气瞬间降低了几度。 蒙念楠瞬间感觉胸口发闷,一口气仿佛在胸口提不上来,脸色煞白。殷凌羽一手环着蒙念楠,一手贴着蒙念楠的背后,蒙念楠方觉得好受了些,但脸色依然苍白。 萧易轻咳一声,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当年的事情,不必再提了。” 带着真气的话说出来,殷擎天冷哼一声,敛去了身上的气势,但仍然是对蒙念楠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当年的事情你又知道几分?我殷擎天一人做事一人当,何须他来背黑锅?若不是你父亲当年执意怂恿梓楠回长安,梓楠又何至于此?你父亲远走西域,那是他在长安已没有脸面再待下去了,他根本接受不了自己犯下的错误!” “你胡说!我父亲并没有做错什么!”蒙念楠此时脸色苍白,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沾湿了额前的碎发。 “若不是他自作主张的要王家与亲王府解除婚约,何至于惹怒了那个混蛋!”殷擎天的脾气也上来了,虽然收敛了身上的气势,但几十年来上位者的气势仍然是很吓人的。 蒙念楠脸色一白,她没想到,当年亲王府掳走王梓楠,导火线竟然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想要王家与亲王府解除婚约。虽然现在想来,父亲当时的做法,或许是因为想要保住王梓楠的名节与整个王家,理由无可厚非。但是,这个做法最终导致了王梓楠的惨死,这是父亲万万没有想到的,他的本意,原本就是要保护王梓楠啊。 蒙念楠觉得深深的悲哀萦绕着自己,压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儿来。她的父亲,为那位女子做了这么多,可是,最终不但没能保护好她,反而是间接葬送了她;而这个女子,身心都给了另外一个男人,父亲这般艰辛,最后却只落了个远走他乡的下场。。。。。。 萧易给自己狠狠的灌了几口烈酒,眼睛也不免红了,说道:“当年的事情,太过复杂。我们都想保护好她,都想用最妥当的方法,让她不致于受到伤害,可惜。。。。。。”说完,又狠狠的灌了自己几口酒。“你不必再纠结于长辈的这些事情了。你只需要知道:我们三人,无论为她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你父亲远去西域,也是他的自我放逐。你的这个心结,该解开了。若不是去了西域,以你父亲的个性,指不定会惹出多大的事情,给郑家带来多大的灾难。道理其实你都懂的,只是还是放不下,对吗?”萧易深深的叹息道,“那便交给时间吧。” 蒙念楠怔怔的坐着,望着眼前舞动的火堆,呆呆的出神。 忽然,一道黑色人影如鬼魅般蹿到了跟前,无影正想起身,又慢慢的放松下来。 来人正是顾无邪,只是他现在穿的并非蓝衣,而是一身夜行衣,与身后深邃的夜色仿佛融为一体。 顾无邪来到火堆前,爽朗的声音说道:“我说教主怎么突然唤我呢,原来是有美酒啊!萧老哥你也在啊!咱们有十几年没有好好喝过了。”说完,也不矫情,在殷擎天和萧易的对面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随手抄起旁边的一壶酒,就灌了进去。 无影无波无澜的声音传了过来:“守夜还敢喝酒,你是想退役了吗?” 顾无邪擦了擦唇边的酒渍,说道:“老子早就想退役了!”说完,还斜睨了殷凌羽一眼,只是,后者连眼神都没有给他。 萧易见到顾无邪,也是极为欢喜。当年,他与顾无邪相见恨晚,两人虽然道不同,但脾性却是极为相似,均是那种自由散漫的性格,两人可以在一起喝上两天两夜,不谈恩怨,只说风月。 无影被噎了一下,面瘫脸终是显出了另外一种情绪:认命!顾无邪喝了酒,那今晚守夜的人,无非就是他了。 殷擎天想来是极为赏识顾无邪的,见顾无邪只是喝酒,便抓过来一只烤好的山鸡递给顾无邪,说道:“诺。今晚不必守夜了,我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动手,活腻歪了吗?” 顾无邪也不避嫌,接过山鸡,说道:“教主说的是。有些人自从有了未婚妻,做事都束手束脚了,自己时不时抽风就算了,还累得我们这些手下跟着受罪,哎,教主,您得批评批评他才行。我最近连酒都不敢喝了。”说完咬了一大口rou,津津有味的吃着。 殷擎天冷哼一声,斜倪了对面坐着无动于衷的殷凌羽一眼,说道:“我现在管不了事了。翅膀硬了,若我多说几句,说不定就要与我动手了。” “跟教主动手?嘿嘿。”顾无邪眼睛亮晶晶的,在深邃的夜色中,桃花眼更加美丽,充满了魅惑。“那敢情好啊。让属下也见识见识教主的威风。” 殷凌羽淡淡地扫了一眼神采飞扬的顾无邪一眼,他的到来,扫去了之前沉郁的气氛,身边的蒙念楠,此时心情也没那么低落了,正慢慢的吃着身前切好的rou。殷凌羽好看的眉眼也不禁染上了柔色,将手上的半碗粥放下,将蒙念楠的手腕拉拉过来,就着她的手,将她手上的rou吃了,再细细的擦去手上沾染的油腻,将碗递给了她,说道:“温度刚刚好,趁热把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