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历史小说 - 每天都想死[娱乐圈]在线阅读 - 每天都想死[娱乐圈]_分节阅读_54

每天都想死[娱乐圈]_分节阅读_54

    第39章

    “哈啾——”西晏差点喷图澜一脸鼻涕,连忙拿出纸巾来捂住,跟他说了声抱歉。

    图澜笑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并且说:“西导演要注意身体,做好保暖工作,这个季节北方还很冷,尤其我们要去山区。”

    “嗯,谢谢。”西晏善意地笑了笑。

    边江看着图澜嘴角的笑容,微微眯了眯眼睛。

    由于戚可儿要先去了解一下参加“风雅”全球模特集锦赛的流程,顺便提前报个名,她这几天还不能进组参加拍摄,而没有她,七人小队一起行动的戏份就没法进行,西晏决定先把方贝和苏毅、柴此木和柴琪两两一组的对手戏和男主角在山林中与人与天斗智斗勇的场景解决掉。

    到了目的地之后,大家忙着把棚子和仪器搬过来,调整一系列摄像仪器和聚光设备,演员们在旁边整理衣服和补妆,西晏在他的专属导演座位——老年躺椅上一个人心慌慌。

    他在慌啥呢?钱!《噬魂》的主要投资方自然还是恒星娱乐,司德曼一如既往完成傅之川吩咐他的事情,尽可能给他更多的资金,但是恒星娱乐毕竟不是司德曼的一言堂,更不是万金油,能完全支撑这部电影的制作和发行,所以《噬魂》还有另一大主要注资集团——金龙影业,再加上西晏还自己掏腰包,把从《天真无邪》赚来的二分之一收益都投了进去,预算达到6000万,属于中型制作电影。

    通常来说,一部电影的成本包括导演、编剧、摄像、演员、场景、后期、食宿等,这中间导演和演员的费用一般是占大头的,西晏在物色演员的时候可是跟监制仔仔细细计算过的,毕竟预算宽松也不能太放肆,因为成片后市场营销及宣传费用也是特别高的。

    但是现在来了个图澜,打破了原来的投入计划。图影帝电影上的成就真的很高,他还不止演员这一重身份,还是独立工作室的老板,纪小筱的经纪人林恒就是签在他工作室名下的,他的好口碑还来源于他在演戏之外的造诣,由于母亲是华夏绘画名家,经常代表国家出去参展,他从小耳濡目染佳作也不少,在画坛有一定地位,人气高到被捧为十年内最能赶上傅之川的多技能人才。

    那么问题来了,给图澜多少片酬合适呢?给少了吧,人家估计都不屑要;给多了吧,又显得跟阿谀奉承一样。

    他偷偷地问过监制,心想既然是你去联系的,那片酬应该谈过的吧,而监制却说:“我是跟他经纪人联系的,他经纪人一问图影帝,说是你——西晏,要拍新戏,图影帝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从头到尾没提片酬的事情,我好几次想开口却没找到好时机,你有空再去找他说说吧。”

    监制一脸“我很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做到,最好给我杀杀价,别让我赔得当裤子”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之情溢于言表,西晏深感自己任重而道远。

    “那个……图影帝……”趁着大家都在忙着准备,西晏悄悄凑过去找图澜单独商量。

    图澜放下剧本,笑了笑,说:“西导,你直接叫我图澜就可以了,或者,为了让我更能融入角色,你可以叫我古清霜,别影帝影帝的了,一些虚名罢了,我现在只是你手下一个普通演员。”

    啧啧,瞧人家这档次,思想觉悟就是高啊,一点架子都没有。西晏暗暗咋舌,清了清嗓子,说道:“是这样的,关于你的片酬……”

    “巧了,我也正想说这事呢。”

    听他这么一说,西晏心里警铃大作,以为他要投下一个重磅炸弹了,至少也是一个超乎他想象的高价,没想到却听见他十分潇洒的一句:“其实我可以不要片酬。”

    一瞬间西晏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猛地抬起头,张大嘴愣愣地看着他:“你说啥?”零片酬这种事情好像只存在于传说中吧,影帝又不是专门从事慈善的,怎么可能大老远跟着剧组跑到北方山区挨冻受冷吃盒饭啃馒头住民宿,末了还不要片酬呢?简直比天要下刀子还惊悚。

    “你还记得不久之前去过一趟798艺术区吗?”图澜笑眯眯地问道。

    西晏努力回想了一下,要说“不久之前”的话,就只有可能是他去找顾策玄结果听到了晴天霹雳般的“坏消息”的那一次了。

    “看来你还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图澜观察着西晏的表情,“那么你记不记得那家画廊呢?”

    西晏其实记性不错,连上辈子的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这辈子才过了几个月呀,不可能忘记。当时画廊里的展品勾起了西晏还在美院当学生的记忆,不知不觉就停留地久了一些,在画廊里看过的每一幅画现在还可以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事实上,画廊的主人就是我的母亲,也就是跟你交谈的那位老妇人。”

    老妇人……那位身穿藏红色唐装的和蔼老婆婆?西小晏这下真的是呆住了。

    所谓缘分要来了挡也挡不住,画廊里那么多人,图夫人一眼就在人群中注意到了西晏,本着随便聊聊的心态跟他交流了一会儿,却发现这个年青人在美术上的鉴赏能力极高,她装作自己什么都不懂,套出更多西晏对那幅画的评价,以她老辣敏锐的目光自然是看得出来,西晏不光是鉴赏能力高,他本人的动手能力应该也是不差的。

    如今社会上年轻人大多心浮气躁,很难有静下心来琢磨艺术的人,像西晏这样年纪轻轻却具备这么先进的美术理念和扎实的绘画技巧基础的人真的不多。如此人才错过了岂不是很可惜?

    回去之后,图夫人就把这件事情跟儿子图澜说了,并且无巧不成书,西晏当时详细评价的那幅“整条画廊里这次展览中最优秀也最可惜的作品”正是出自图澜之手,还是曾在国外拿到过大奖的作品。

    图澜本以为自己的水平已经很高了,从图夫人那里听到西晏对自己作品的评价之后,他认识到原来还有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受到了许多启发。所以他一直想找机会跟西晏多交流交流,恰好监制邀请他来加入《噬魂》,他立即就答应了。

    “所以……”西晏迟疑道。他还没领会完全图澜说出零片酬的感情基础,总不能是因为自己批评过他的画吧?这样不是更应该狮子大开口吗?

    “所以你可以用其他的东西代替片酬。”图澜笑着说,“比如你的画。”

    “……我画得也不是很好。”西晏一直觉得重生后自己的绘画水平就退步了,而且他现在都是画最简单的素描,随性而为,总是在拍电影和计划拍电影,都没有特地去买画板、笔和颜料的时间,虽然俗话说善书者不择笔,不过对善画者来说,好的工具还是很重要的,毕竟你不能用铅笔画出色彩鲜艳的油画来不是吗?

    “好不好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也很想点评一下你的画。”图澜眨眨眼睛。

    再怎么说自己的作品被别人指出那么多缺点,图澜内心深处也是有点不服气的,又听到向来眼界奇高的老妈竟然对只有一面之缘的西晏那么看重,他就更想知道西晏究竟是有真材实料的还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的。

    西晏想了想,反正自己的画也不值多少钱,给他就给他呗,不过还是感觉有点不安心:“画我完全可以送你一些,但是片酬……”有时候谈钱伤感情,有时候不谈钱更不踏实。

    图澜潇洒地挥了挥手说:“你看着给吧。”

    就因为他这句话,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一有空闲,除去想念傅之川和傅九渔的时间,他就老是在琢磨这个问题,仿佛体会到了男女朋友一起出去吃饭其中一方说“随便”时那尴尬的气氛。

    第一天调试了一下仪器,没拍两个镜头就结束了,西晏看饰演女主角的演员吴燕脸色非常差的样子,就早早地结束让大家去休息。吴燕的经纪人说吴燕从小在海南长大,从没到过华夏这么北面的地方,一时间不太适应,可能过几天就好了,西晏暂时放下心。

    在他一开始的建构里,女主角根本不用出现在七人小队的历险中,但是后来跟几个编剧商量的时候,编剧们认为女主角最好是早早地就跟男主角是认识的,这样感情进展不会太突兀,所以他们就设置了男主角在进山后总是想到女主角陪在身边的细节。西晏也觉得这么改挺好,没想到苦了吴燕。

    当天晚上西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画册,将其中细细描绘傅之川的几张画全都取出来,给了图澜一些风景图。图澜一开始很有礼貌地带着笑意接过,翻了两页神情就开始变得严肃,也不理会西晏还站在门口就砰一下关上了门,西晏的鼻涕都被吓回去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大家都精神抖擞地起来准备开工,吴燕却一直没有从房间里走出来。西晏和监制拉着吴燕的经纪人问了半天,那经纪人也是急得不行,听了好半天西晏才听明白,原来吴燕昨天晚上上吐下泻折腾了一晚上,凌晨五点的时候稍微眯了一会儿,刚才醒来就发现全身都起了疹子,又疼又痒,不包得严严实实不能见人了。

    “需要去医院吗?”

    经纪人迟疑道:“只是水土不服……”

    边江摘下嘴边的烟指着那经纪人嘲讽地说:“死不了人就代表不严重?她过会儿脱水了来不及救你负责咯?”

    “你怎么说话呢!我难道是那种为了让她多赚点钱就不在乎她的身体健康的经纪人吗?”那经纪人气得涨红了脸。

    “怎么?你好像恼羞成怒了。不服气?”边江慢悠悠地捋起袖子,干脆利落地说,“不服气打一架,我没有不跟女人打的规矩。”

    西晏一看情况不妙,连忙站到两人中间劝两人住手。开玩笑,嫌剧组刚刚开工没新闻想制造点话题不成?多大点事儿啊,一言不合就动手还了得!

    边江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顺手把烟夹耳朵上,转身趿拉着拖鞋去吃早饭了,边走还边说:“别看了别看了,该干嘛干嘛去哈,说起来东北的馒头确实是好吃……”

    后来吴燕还是被送到了医院,她这水土不服的状况太严重把医生都吓得不轻,又是打针又是挂水又是吃药又是擦药的,折腾了老半天。吴燕醒过来之后还对那种好像自己要死了的会感觉心有余悸。

    “西导演,我怕是演不了了……真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

    西晏抿了抿唇,说:“真的不想再坚持一下吗?”

    说实话,演员辗转拍戏是件很平常的事情,有时候比较轻松,待在影视城或者室内摄影棚里,有时候就比较痛苦,需要深入深山老林,一些人适应能力比较强,没什么感觉,一些人略有点感觉就慢慢试着克服,但也有像吴燕这样身体本就不好意志上又不够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