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这也是,姜父坚决反对她当后妈的原因。 一顿饭,各有各的心思,大概因为后背还带着伤,姜禾绿的胃口不是很好,没有像之前在时家那样吃两碗饭。 她心里想的什么,都写在表情上。 时怀见不费什么力就察觉到一切,但并没有点明,饭罢,他先送时妄去了学校,回来的路上,车上只有他们两人。 把她送到星加互娱公司的楼下后,时怀见并没有让她直接下去。 车熄火后,他安稳坐于驾驶座,侧首幽深的眸光,自然而然落在姜禾绿的身上,她今天去医院,穿得乖巧玲珑,扎着蓬松马尾,耳际有绒绒的碎发,越是素净的打扮,托出的小脸蛋越□□亮可人。 圈子里常有人分析,真正的绿茶,往往不是浓妆艳抹型,她们有时候就是邻家女孩的样子,神态语言也看似平常,细节上却处处是心机,譬如喝饮料时故意蹭到嘴角的汁液,或者故意抹歪口红,让男人主动伸手帮忙擦拭。 在他看来,她是什么人,已经不重要。 感情是荷尔蒙,还是多巴胺的催使,也不重要。 发现他注目后,早在路上想好怎么应对的姜禾绿犹豫着开口:“时总,我刚才想过了,目前可行的几种解决方案。” 如此官方化的语气,听着像是在开会。 时怀见视线偏离,落在她腰际一侧,没吭声。 “平日里我和朋友都是喝啤酒,没喝过烈酒,我也不知道那个酒后劲那么大,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过失,既然给您造成了性sao扰,我肯定不会不负责任。” “你想怎么负责。” “我觉得您不缺钱,但是目前看来我也只能给您一点钱作为精神损失费,如果您觉得不妥当或者不屑的话,也可以选择拒绝。” 她说的很认真,看样子,确实思考许久。 时怀见没说不屑或者拒绝的话,只问:“你之前是什么想法?” “之前我……” “想用交往来对我负责?” 他话说得很直接。 姜禾绿有些接不过来。 她没想到他能猜到她的意思。 “当今社会,这种发生一夜关系的男女很多,并不是全部都要负责,而且……和您交往的话,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对我们彼此之间都造成很多的困扰。” 她分析得有理有据。 对他们来说,时妄,时妄的母亲,姜父等这些人就是阻碍,如果是两个人先相爱,面对这些阻碍的话,可能会一同面对,但他们不是。 总不能因为啪了一次,就要和他手牵手去共渡难关。 简单来讲,就是她对他的感情,不足以支撑她去面对困难的动力。 “所以呢。”时怀见调低车内轻音乐,嗓音显得突出的沉哑,“你想用钱打发我?在你眼里,我是鸭?” “……不是。” 时家太子爷,怎么能是鸭呢。 只是用钱打发是她唯一能做到的。 不然,她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真的很抱歉。”她的态度和那晚的狐媚样完全不同,诚诚恳恳,官方化的无情,“如果您不喜欢这种方式的话,也可以换其他的,您自己说。” 给他当牛做马,或者继续做女伴报复沈西成,她都可以做。 总之,交往是不愿意的。 面临的风险太大。 “滴水之恩,下一句是什么?”时怀见心不在焉地问。 “涌泉相报?” “那就这个吧。” “什么意思?” “我给你一滴水,你还我一泓泉。” “……” 她愣上几秒,不知怎么回应。 这话,听着怎么像开车。 “我还是不懂您的意思。”她直言。 “那晚是你非要扒着我不放。”他平声陈述,“我看你难受得很,就帮你解决了……基本的生理问题。” “……所以这是一滴水?那一泓泉呢?” “以后我有需要,你来帮我。” “……” 一滴水是一次,一泓泉是多少次??? 无数次? 这不是强盗是什么? 姜禾绿听懂了,但面色很难看,不太相信他是认真说出这番话的,“可是……” “不是你说的吗,不想要钱补偿的话,就开其他的条件。” “但是您不觉得这个条件有点扯吗。“ “哪里扯了?”他问,“是你说交往的话,限制条件太多,那么保持p友关系,就可以避免这种问题,也能达到你要对我负责的目的。” “可我……以后怎么办?”她咬唇。 总不能一直这样子。 “如果你找到男朋友的话,就不用涌泉相报了。” “……” “我体贴吗。” “您何止体贴。” 简直是狗。 还用涌泉相报来形容她。 她表示自己并不想“涌泉”相报。 没办法,自己做的事情要认。 遇上这种老jian巨猾的老男人,算她摊上了,她以为只有睡了那种还保留自己第一次的小奶狗,可能会缠着她负责,没想到老男人也…… 他也不是年轻大小伙了,怎么还跟只没见过雌性的饿狼一样。 “时总,您确定吗?”姜禾绿试着做最后的挣扎。 “嗯。” “您真的不觉得不妥当吗?” “不觉得。”他理所当然,“哪里不妥当?你是觉得你弄我可以,我弄你就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不要双标。” “但我只弄您一次……” “就一次已经给我的心灵造成很大的损伤了。” “……” 姜禾绿沉默。 她没看出来他哪里有心灵受损的样子。 转念想想,他既然能因为电话号码被她拉黑而半天没理他,说明这人还是很小气的,没准真的被她弄得受伤了。 尤其她什么都不懂,没准一屁股坐下去的时候,还坐歪位置,导致一定的生理性疼痛,那么他提出那样的补偿要求,也不算很过分。 但是一想到他以后可能报复地弄她,并且没有节制的次数,想想就可怕。 越想,她越觉得自己好可怜qaq。 见她良久的沉静,时怀见又盯着她的脸,眉头拧着,问道:“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直说,我不强迫女人。” “不……这是我的过错,我愿意补偿您。”她抬眸,咬唇,重复,“我愿意……” “……” 他第一次见过用哭丧语气说“我愿意”的人。 再盯着她看几秒,发现她眼角红了。 搞得别人欺负她一样。 ……他明明还什么事都没做。 时怀见没忍心继续骗下去,轻描淡写,“你有这个认错的态度就行了。” 她抬头,“什么意思。” “我们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他说,“你身上的衣服是保姆给你换的。” “啊?”意外来得太快,她措手不及,“不会吧?那你脖子上的抓痕……不是我弄的吗?” “是,但不是你想的那种。” 他如此心平气和地讲完这一切,姜禾绿的内心始终无法平静。 搞来搞去,原来什么事请都没发生! 只是虚惊一场。 庆幸的同时,她又用一种看大恶人的眼神把他看着,“那你为什么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