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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副长相与方倦晴截然不同,可却学足了方倦晴的神态,她眼眸微微一垂,似是在感伤怀旧一般,目光低低的,落在了铜镜里的某一处。 洛衾看着魏星阑的背影,险些觉得是方倦晴回来。 “你……”她蹙眉张了张唇,可话还未说完就看见魏星阑倏然站起。 “怎么了?”洛衾愣了一瞬。 魏星阑回头对她挑眉一笑,身上那一点点方倦晴的影子骤然消失得一干二净的,她道:“我知道了。” 洛衾甚是不解,也不知这人装模作样地坐了一会,能知道些什么。 “跟我来。”魏星阑说完便转身去推屏风,将那扇面屏风给合了起来,后边被遮挡住的木柜顿时落入眼底。 洛衾又回头看了那铜镜一眼,镜里映着的屏风没了,镜面全被这硕大的木柜给占据着。 魏星阑道:“她想看的不是脂粉盒,不是铜镜,也不是铜镜里映着的屏风,而是屏风后的这雕花木柜。” “难不成有东西在木柜里?”洛衾问道。 “我的霜儿可真是聪明可人。”魏星阑叹道。 洛衾沉默了片刻,不想给她好脸色。 魏星阑走到木柜前,指尖从一个个木格上划过,最后停顿在了某一处。她径自便将那木屉拉开,只见里边躺着一个砚台。 她动作一顿,迟疑了一瞬后,接着又将木屉全然拉出,使得雕花木柜上空了一处。 洛衾将木屉接了过来,看了一眼里边的砚台,又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翻来覆去看着,可这砚台并无奇特之处,只好将其放回了木屉里。 她随手把木屉放在了一边,抬眸便见魏星阑把手探进了木格里摸索着,心下微微一紧。 随着魏星阑的手挪动一寸,洛衾的心就紧上一寸,她期待着里边会有些什么,可又不免会慌张,实在想把魏星阑的手给拉出来,亲自在里边摸索一番。 那只在里边探索的手忽然一顿,洛衾随之屏住了呼吸。 屋里静得只剩下风声,两人不约而同的将气息给收起了。 “找到了。”魏星阑道。 洛衾缓缓吸了一口气,问道:“是什么?” 魏星阑回头看她,唇角微微往上一提,“里边是实心的,有一处凹痕。” 说完她便把手拿了出去,径自去牵起了洛衾的手,把那玉白的五指往里带着。 洛衾愣了一瞬,下意识想把手往回收,只一瞬又忍住了。 果然,如魏星阑所说,里边是有一处凹痕的,那轮廓有些熟悉。 洛衾又摸索了一番,指尖顺着那凹痕的轮廓缓缓挪动着,在摸索了一圈后,她心下一惊,道:“是……天霜玉?” 魏星阑这才松开了她的手,笑说:“不错,我一直不知天霜玉里究竟藏了什么,天霜玉的玉质这般澄净,怎么也不像是里边能夹带东西的,原来一直以来是我想错了,这天霜玉只是一把钥匙罢了。” “竟是如此……”洛衾喃喃自语。 她收回了手,将狐裘的系带解开,那裘衣顿时顺着肩背滑落在地。 “哎我的霜儿,这时候投怀送抱就好了,脱什么衣裳呢。”魏星阑悠悠道。 洛衾:…… 她耐着性子没同魏星阑急,只道:“魏姑娘的脑子若是无须再用,可送给神医谷做药引。” 魏星阑道:“哪能呢,没了脑子不就傻了,若是傻了又怎么找得到这木柜里的玄妙之处呢。” 说得着实有道理,洛衾一时之间还不知该怎么回话了。 魏星阑弯下腰把那滑落的狐裘捡了起来,给洛衾重新披上,“我知世上这般聪慧的人着实少见,可霜儿你不能见着一个就脱衣裳。” 洛衾:“住嘴。” 她伸手往衣襟里一探,把那块天霜玉拿了出来。 都怪这狐裘太过碍事,将衣襟给挡住了,她不得已才将系带解开,可没想到系带一松,这裘衣就滑了下去。 “玉。”洛衾惜字如金道。 魏星阑捏住了天霜玉的一角,许是因为洛衾贴身带着,那玉被捂得温热一片,她一时心动,没忍住又道:“霜儿竟将天霜玉随身带着。” 洛衾:“我这不是怕弄丢了么。” 魏星阑叹道:“这天霜玉是传媳妇的,霜儿这么贴身带着,我着实感动。” 洛衾:…… “这玉何时是传媳妇的?” 魏星阑笑了:“我说是就是,反正如今它就是我俩的定情信物了。” “我们何时定情了?”洛衾又问。 魏星阑沉默了片刻,眉梢一挑,“那不如我们挑个好日子定情?” 现下怎么也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洛衾额角青筋一跳,顿时抬起了手中的剑,道:“又感动又要定情?现下魏姑娘还感动么。” 魏星阑:…… “不敢动。” 洛衾把魏星阑手里的天霜玉扯了过来,一想到方才听到的话,双耳不由一热,却还硬是冷着脸,把玉放在了木格里那凹痕处。 那轮廓果真和天霜玉契合得很,显然是就着这模子做出来的。 在她松手的那一瞬,只听见咔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一般。 魏星阑站在一边微微蹙眉,循着方才那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若她没有听错,那声音是从木柜后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