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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衾脸色泛红,险些喘不了气。她心法突破至七层之时已难遇敌手,和魏星阑自然也是不相上下的,如今竟又被拉大了差距。 她忽然不气魏星阑瞒着她的事了,却气魏星阑不认得她,真当她是招手即来,挥手即去的猫儿了? “你是何人。”魏星阑还火上浇油地问。 洛衾冷着脸,脖颈被捏得生疼,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些许细微的气音。 颈侧的人还在嗅着,那顶着一头乱发的脑袋越凑越近,唇不经意间从颈侧的脉搏上一擦而过。 魏星阑抬眸看了她一眼,微微松了些气力。 洛衾稍稍能喘些气了,她似被锁在了那人怀里一般,禁锢着不能动弹,“魏星阑,你当真不认得人了?” 被问话的人没答,反倒是水边的白眉大笑道:“她连教予她心法的我也不曾记得,又怎么会记得你。” 洛衾的心猛地一颤,心道,你不过教她心法,她却满心是我,你又怎么同我相提并论。 可这么一想,她又忽觉胸腔里空得很,她好不容易想起幼时的事,如今反倒是魏星阑不记得她了……她和白眉似乎并无两样。 魏星阑嗅了许久,像足了兽类,圆润的指尖正好抵在洛衾的动脉上,只稍一用力,不说会将那纤细的脖颈折断,也足以让鲜血喷涌。 白眉见洛衾脸色苍白,添盐加醋道:“她不会好了,不如你将她囚在此处,有个疯丫头陪我说说话似也不错。” “闭嘴。”向来不曾厉声说话的洛衾不由说道,“你定然知道法子!” “我知道个屁。”白眉幸灾乐祸得很。 在洛衾颈侧的魏星阑微微蹙眉,一脸不悦地道:“太吵。” 白眉登时噤声,抬手捂住了嘴,一副惊慌的模样。 洛衾微微瞪大了双目,脸色冷而苍白。 那捏在她脖颈上的手彻底松开,转而朝她的下颌捏去,她迫不得已抬起头来,“你——” 魏星阑笑了,“我认得你了。” 洛衾那目光陡然一颤。 “你是我的猫儿。”魏星阑道。 洛衾耳畔一热,脸上浮起一阵薄红来,一半是怒的,一半是羞的。 没想到这魏二小姐真是把她当猫儿了,这么游戏人间的人,想来也不会交付真心,果真如此…… “你认错了。”洛衾冷着声缓缓道。 魏星阑捏着她下颌的气力却重了些许,眼神似在威胁面前的人,“我不会认错。” 洛衾吃痛地微微蹙眉,那细白的下颌被捏出了一抹红痕。 魏星阑见她蹙眉便不由心慌,她像是诧异自己内心的反应一般,瞪着双目垂视着自己胸口,还抬手覆了上去,不明白为何会乱了心律。 洛衾不知道这人在诧异什么,仍在想着要怎么才能让这人恢复原样,她朝远处那白眉老头看了过去,说道:“为何她的真气合二为一后会这样,是不是承载不住的缘故?” 白眉笑了,如今两人都没在威胁他,他便悠哉悠哉地侧躺了下来,还翘着脚道:“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 “是你教她的!”洛衾冷声说。 白眉晃悠了一下腿,“理应是如此,原先那股真气不为她所用,她也不必耗费元气去令其运转,可如今合二为一,她一时适应不过来,精力元气顿时耗尽——也就如此了。” 洛衾还想说什么,下颌的力度一松,可微微张开的唇忽然被压了下去,垂眸一看,竟是魏星阑用拇指按着她的唇,制止她再次开口。 她气是气,可一看到这人这般浑浑噩噩的,像是变了个人,就不由心疼又难过,对着她,怎么也撒不出气来。 魏星阑瞪着她道:“不许同那老头说话。” 洛衾:…… 如今脑子彻底坏了,竟还要把她当猫儿耍? 魏星阑凑近了些许,用仅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那老头蔫坏,你这般纯粹,怎能是他的对手。” 洛衾:…… 合着是怕她被老头骗呢,可不知如今踩了坑的人究竟是谁! 她冷声道:“你连我也不认得,又怎知我纯粹?” “我一见你就心跳如雷,想来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我放在心上的人合该如此。”魏星阑叹道。 洛衾被气笑了,嘴角微微扬起了些许微不可见的弧度,“什么人?不是猫儿么。” 魏星阑讶异道:“你何必将自己同畜生相提并论。” 洛衾瞪着她,“不是你说的么。” “我以为方才的猫儿只是爱称。”魏星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戏谑。按在洛衾唇角上的拇指一抬,转而朝脸颊抚了上去,似在安抚一般。 洛衾险些屏住了呼吸。 白眉在远处自顾自道:“若她体内的真气能被抽出些许,兴许就好了呢。” 洛衾闻言愣了一瞬,她怎没想到呢! 如今江湖上多的是夺人内力的歪门邪道,这些功法虽然为武林所不齿,可不得不说,功力真真能在须臾之间渐长,即使是武功低弱的浪荡子,也能在一夜内功力大增。 若此法真的能救魏星阑,她为何不试上一试? “你别想了,我可不会帮你们的。”白眉悠悠道,“我连百年真气都给了你们,如今还想要我施以援手?” 洛衾蹙眉,双眸一转,没去看眼前那抚着她脸的人,反倒朝那白眉老头看去,“可让她变成如今这样子的人,是你!”